石瓦屋内,烛光昏黄,把屋内照得摇曳生姿,也照得扭曲模糊,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发霉、腐朽、土腥的气味,略带酸臭。
一群人和几头虫围在一起探讨村落的状况,司岚是一点没听进去,眼睛停留在虫怪那不断开合并吐出人言的口器上。
见鬼,早知道进来的时候看下简介了。
司岚本打算游戏划水,尽显废物之势,趁着这三天时间就把第二只御兽给舔出来,连游戏简介都没看。
想当然地觉得虫村应该就是被虫诅咒的村落,人为主体,虫隐藏其中,谁知道竟是虫族组成的村落。
可是驱虫令又是什么意思?
司岚挠挠脑袋看着正前方四只两米多高形态各异的虫怪。
说是虫怪,却是人类的身体,肤色不同罢了,甚至连服饰也是朴素亚麻V领长袖和长裤,乡村风味很足。
莫非虫头人身不叫虫族?
司岚将心思放在众人的讨论上,隐隐约约拼凑出了游戏的大概内容:
一共十户居民,三十口人,其中八人被虫咒,会在午夜十二点虫化,屠杀整个村庄,早在众多线索中找到那几个被虫咒的居民。
主线简化下来就是如此,此刻离晚上十二点还有三十多分钟。
“什么牛马剧情,这也太烂了吧?怎么火的?”
司岚嘟囔着吐槽,被旁边的时刻关注他的李清辞听见,轻声解释道:
“这是十多天前开的新剧情,应该会根据反馈继续完善。”
“十多天前?”
“对,之前这一块好像是‘山村老尸’,出奇的火,不知道怎么没做了。”
司岚点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干嘛?”
“之前你没听吗?每两人一组去采访村民,由于反正都要采访两户,所以我们是四人一组。”
“哦~意思是说,不用李斌一组了。”
“嗯。”
司岚回头看向屋内,昏暗灯光的角落里,李斌正与少妇激吻在一起,双手不老实地捏在人家胸上,能隐约看到交缠舌头和李斌翻白的双眼。
“什么敏感壮汉,接个吻爽成那样。”
注意到身侧炽热的目光,司岚赶忙装作一副害羞的样子,说话也结巴起来:
“我...我觉得那....那种还是,还是要结婚才能做。”
“真怂。”
哈?
狗女人,你再挑衅,我可不跟你玩了哈......司岚嘴角下扬,轻轻捏紧拳头。
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我喜欢。”
拳头捏得更紧了。
【舔狗值+5】
大拇指竖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温热悄然在侧脸上绽放,旋即又消失不见,只是绽放的位置在微风的吹拂下有些湿凉。
身边的人儿快步朝前走去,或许是逃得太匆忙,高高束起的马尾轻轻扫过司岚的眉眼,有些瘙痒。
拳头瘙痒。
司岚嘴角下扬得厉害,表情非常不爽,手使劲抹过被李清辞非礼的地方,哼哼唧唧。
“本舔狗卖艺不卖身。”
他快步跟上。
“除非加舔狗值。”
一栋比其他瓦屋要好上不少的两层小洋楼外,司岚敲了敲门。
“FBI!OPEN THE DOOR!”
咯吱~
门被打开一条缝,内部光线明亮且稳定,大概率是电灯,一双浑浊的眼睛从门后探出与司岚对视。
不知是不是错觉,司岚总感觉对方在看见自己时,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你们是?”
门内的声音苍老,模糊不清,但能听出是一名女性,且看样子也不是虫族,而是正儿八经的人类。
“我们来做游戏的,老太婆,赶紧把秘密都交出来!”
【舔狗值+1】
司岚不想浪费时间,迎面就是一记直球。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啧,硬要和我玩角色扮演是吧?行!”
司岚背挺得笔直,整了整虚无的衣领,面色严肃地正色道:
“我是省里派来调查村庄命案的,这是我的名片。”
司岚抽出身份证,又很快放进兜里。
“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刁民,赶紧开门,别耽误朝廷命官办案。”
“.....那你们进来吧。”
咯吱~
门被全部打开,一股古怪的腥味扑面而来,又酸又腥,很淡又很特别,轻轻一闻,就能让人发现注意到它。
淡白的灯光稳定而明亮,家具简陋却很齐全,整间屋子也被打理得一尘不染,看得出屋子的主人很爱干净。
屋子的主人也确实是个老妇,小麦色皮肤,红棕色短发,仅有的一只手撑在佝偻的背后,上面青筋微鼓,好像在前方顶托着什么。
这种疑惑没有持续多久,在老妇转身时,司岚看到了对方的顶托之物,顿时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个年近七十的老妇..…..竟然怀孕了。
【舔狗值+5】
这是什么世道?即便是游戏也不能玩得这么变态吧?
司岚咧咧嘴,从老妇高高隆起的腹部上移至正脸。
似乎察觉到了目光,老妇有些躲闪,却依旧被司岚看到了具体样貌。
其中锐利的剑眉与一张温柔似水的鹅蛋脸格外引人注意,看似不搭,实则别有韵味,虽说早已被岁月侵蚀得布满皱纹,也依稀可见她年轻时的风采。
“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司岚歪着脑袋在回忆里穿梭,最终还是没找到对应的身影。
“喝茶。”
“贿赂行政人员是吧?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哈。”
见老妇颤端着茶碟巍巍盛来四碗茶,司岚连忙起身接过,又在老妇转身放茶碟的时候,用摇头示意三人别喝。
接下来的十来分钟里,由李清辞来询问老妇问题,并一起寻找屋内的信息。
在经过二楼的一间房时,司岚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动静,门却从里面锁上了。众人猜测多半有专门的钥匙,可惜死活没找到。
“那是我女儿。”
老妇在众人身后缓慢的开口,二楼晃动的灯光让她看起来像只鬼魅。
“她得病了,不方便见人。”
【舔狗值+3】
司岚看向李清辞,李清辞则深深看了老妇一眼,微微颔首,并没有要求对方把门打开。
众人很快下了楼准备离去,时间不算宽松,还有下一户人家要探索。
“少年!”
在司岚转身离开之际,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舔狗值+2】
“怎么了?”
老妇微微一笑,摇摇头道:
“没事。”
“....行吧,那你注意身体,别太离谱了,社会文明得大家共同努力。”
司岚故作威严,再次理了理虚无的衣领后才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老妇浑浊的双目中爆发出强烈的怨毒,名为嫉妒的情绪里倒映出四人青春活力的身体。
等到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幕里时,目光又转移至自己皱纹遍布的右手,手轻轻上抬,抚摸起干枯且毫无弹性的老脸,怨毒之意更上一层楼。
最终老妇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只剩下对命运无常的叹息。
“我一定要熬过这次圣娩....”
老妇内心逐渐坚定,颤巍巍地来到二楼,停在之前自称关女儿的房间。
她仰面抬起骨瘦如柴的右手,慢慢塞进嘴中,从喉咙侧壁取出一枚沾满粘液的钥匙,轻轻插进面前的木门孔里。
随着“咔咔”一声,门被打开。
里面的怪味浓郁到极致,且昏暗一片,仅有从窗棂散入的淡淡月光。
月光下,一位红发年轻女子的双手双脚被固定在天花板和左右墙面的铁链悬空固定,腹部已然被刨开,脏器滑落拖至地面,瑰丽的紫色鲜血流了一地。
按理来说,这种伤势早该死去,女子竟还有气息。
“女儿....该上路了。”
老妇沙哑的声音一出现,女子立刻清醒,抖动身体显得格外激动,可由于身体太过虚弱,根本无法撼动绷直的铁链。
同时,她抬起脸也被背后打来的月光点亮些许。
一模一样。
她的五官脸型与老妇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二十岁时的老妇自己。
“若是他没来得话,我一定撑不过这次圣娩,成全你也无妨,然而,他来了,恰好在我即将枯萎的时候来到了这鬼地方。”
老妇皱巴巴的脸升起一抹怪异的笑容。
“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是命运的抉择,我们谁也逃避不了,成为我晋升二阶母体的养分吧.....就像你前面的那些姐姐一样......哦,不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也是你的母亲。”
老妇一边说着,一边在女子凄厉的尖叫声中啃食对方左腿,右腿,胸口,背部,双臂,大脑,脏器......
三十分钟后。
女子被啃食到只剩骨架和一个空空如也的头颅,老妇的肚子也大到一种恐怖的境地,呈椭圆状拱起,里面仿佛装了一个成年人。
老妇轻而易举地从骨架上扭下女人布满惊恐的头颅,艰难踱步到旁边的衣橱前。
她打开柜门,里面赫然摆放着8枚头颅,从老到年轻依次排列,手中的头颅被摆放在了最后一个早已预留好的位置。
咯吱~
橱柜门被关上,静谧的月光打在老妇的脸上,有不忍,也有坚决。
片刻后,她解下裤带,赤裸下身,背靠在屋子角落开始分娩……
“呼……嘶……呜……啊……”
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痛哼在这间黑暗潮湿的房间里响起。
下身撕裂的疼痛远比前几次更加剧烈,老妇几次昏厥,又凭着毅力几次清醒.....
随着双腿之间的身影出来得越来越多,老妇脚开始出现横条状褶皱,变成一种诡异的深棕色。
颜色范围不断扩大,从脚踝攀至小腿,从小腿攀至大腿,又从大腿攀至腰间,到达腰间后,怎么也上不去了....
此时的老妇双眼翻白,满脸大汗,薄薄的一层面皮塌陷下去,死死纠缠在面骨上,整个人缺水干枯到达极致,
心跳越来越慢,气息也越来越弱,像是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明显是生命力耗尽,撑不下去了。
然而,身下的黑影才出来一半而已,离完全“圣娩”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就在这时,弥留之际的老妇微微翕动干瘪的唇,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隐约能听见是“兑换”二字。
下一秒,一瓶装满绿色药液的试管出现在她手中,随着苍白的拇指甲盖轻轻上挑,只听见“波”的一声,试管塞被挑开。
老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试管推入口中,甚至为了不浪费一分一毫,试管口更是插进了喉管里。
咕噜~咕噜
绿色药液很快消失在试管中,仅一两个呼吸的时间,老妇干瘪的面部再次丰盈起来,脖子,上半身也同样如此。
生机被盘活,分娩得以继续。
又过去半个时辰。
深棕色覆盖上老妇已然秃掉的头顶,成功布满整个身体,一层层横条的褶皱排布在赤裸的身躯上。
老妇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虫蛹。
最终,虫蛹从中裂开,展现出空无一物的内部,显然只是一个躯壳。
而在虫蛹下方,透过窗棂的月华中心,一个赤裸的少女闭眼蜷缩在地上。
她看起来16岁上下,红棕色长发和两片晶莹透明,泛着彩色流光的薄翼被粘液打湿,紧紧贴在背后,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搭配剑眉星眼和窄细高鼻梁显得非常野性,却又偏偏生了个温柔似水的鹅蛋脸。
它们杂糅在一起凝成一股强烈的原始母性,对男人而言,宛如罂粟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