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因为姜晓晴从自己这里拿了一件礼服回去,就赶忙又还自己一件未免也太过蹊跷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后,姜颂伊还是出发去了夜沛琳家。
并在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励尘耀,两人本来只是简单的说两句,不料励尘耀听说她要回夜沛琳家,便非要跟她一起过来。
无奈的姜颂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励尘耀只在外面等自己不要进去。
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怕励尘耀一言不合又开怼夜沛琳,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姜颂伊也不想她那么难堪。
励尘耀的开车的速度很快,两人没多久便来到了夜沛琳这里。
姜颂伊扭头对励尘耀说,“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别乱跑。”
励尘耀听到姜颂伊这句话,无奈扶额,微微点了点头,“嗯。”
这女人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吗?
下车后,姜颂伊也才发觉自己跟励尘耀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老母亲交代顽皮的熊孩子。
刚走进家门,姜颂伊就感觉到一种别样的感觉。
只有一个年老的佣人一看到姜颂伊,便热情的打着招呼,“颂伊小姐回来了。”
而其他人却对姜颂伊视而不见。
不过,姜颂伊也早已习惯了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毕竟在这个家中,自己不过是个不受妈妈待见的大女儿罢了,而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更是屈指可数,想来也是从来没有被夜沛琳提起过的。
看着对自己还算温和的佣人,姜颂伊热情的回应着,“刘妈,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劳你挂念了,还不错。”刘妈眼神温和的看着姜颂伊,并小声叮嘱着,“今天晓晴小姐不小心被玻璃渣扎破了脚,太太正在照顾着呢。”
“嗯,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姜颂伊的眼神有些恍惚,她记得有一年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在医院整整住了三个月,妈妈都不曾去看过自己一眼,反而是跟自己无亲无故的刘妈时常做了汤去探望。
姜颂伊看着姜晓晴的房间门半掩着,还没走进去,便听到姜晓晴娇气的对夜沛琳撒娇,“妈妈,太疼了,你轻点。”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姜晓晴有所怀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姜颂伊总是觉得今天姜晓晴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姜颂伊才缓缓的敲了门,“咚咚咚…”
“姐姐?”姜晓晴像是刚看到姜颂伊一样,激动的朝姜颂伊挥手,“姐姐快过来。”
“撕…”,可能是动作幅度太大,姜晓晴又不小心扯到了自己受伤的脚丫。
夜沛琳一件心疼的看着宝贝女儿的脚丫,“囡囡,你着什么急,别伤到自己。”
她的眼中只有姜晓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姜颂伊一眼。
不过,姜颂伊也早就习惯了,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来到姜晓晴的面前,平静的询问着,“你的脚受伤了?”
夜沛琳白了姜颂伊一眼,“你长那么大的眼睛是没看到吗?”
姜晓晴看着姜颂伊,总感觉她今天怪怪的。
“没事的姐姐,我不疼的。”姜晓晴咧着嘴朝姜颂伊笑,“姐姐,你快过来,那里有妈妈给你准备的礼服哦。”
看着姜晓晴的眼神,姜颂伊总感觉很不舒服,她的神情,像是在炫耀着什么。
“其实不用了,我会…”,姜颂伊话还没说完,就被夜沛琳毫不留情的打断,“给你挑了,你拿去穿就是了。”
姜颂伊看了眼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母亲,并不想多说什么,“好吧。”
此时,姜晓晴又开了口,“姐姐你别生气,妈妈还是关心你的。”
这次姜颂伊看清楚了,姜晓晴的脸上就是挂着炫耀的神情。
怎么?炫耀自己有妈妈的关爱吗?
姜颂伊现在只想快点儿逃离这里,于是拿起礼服便说道,“嗯,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些事情。”
“哎,姐姐。”姜晓晴还未来得及挽留,姜颂伊便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
夜沛琳看了一眼姜颂伊的背影,对姜晓晴说道,“你管她做什么,她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姜晓晴看着姜颂伊离开的背影,“不要紧,很快就轮到她哭了。”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姜颂伊这次还怎么收尾。
“我的乖乖,你只要开心就好。”夜沛琳温柔的看着姜晓晴,丝毫没有对大女儿的同情。
这边姜颂伊抱着礼服,面无表情的上了车。
“怎么了?”励尘耀一眼看出了姜颂伊的不对劲儿,赶忙关切的问起。
“没事。”姜颂伊看了眼手中的礼盒,想也没想的扔在了后面。
励尘耀看到了姜颂伊扔在后面的礼盒,疑惑的询问道,“礼服?”
“嗯,我妈给的。”姜颂伊回答的冷淡,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励尘耀看了眼后面的礼服,继续问道,“明天你要穿这件?”
“啊?”姜颂伊这才想起自己把礼服送姜晓晴的事情,一时有些尴尬,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送的那件礼服在老宅,明天我只好穿这件了。”
励尘耀并没有看出什么,反而有些愧疚的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额…是我没想到,不是你的问题。”姜颂伊瞬间尴尬到了极点,自己总不能说是把他送的礼服又送给了别人吧。
索性励尘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眼手腕间的表,扭头说道,“我们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好。”姜颂伊扭头看向窗外渐行渐远的住宅。
这好像真的是母亲第一次送自己礼服,她还记得上次母亲给她买衣服还是在自己刚回姜家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孤弱寡言,瘦瘦弱弱的好像一只丑小鸭,完全看不出一点儿姜家女儿的样子。
爷爷刚开始也给自己准备了好些衣服,但是那时候的她严重自闭,从来都不肯换下自己身上的破布烂衫,爷爷强硬要求过,但第二天她还是会穿上曾经的衣服。
因为那时候的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真的脱离苦海,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