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夏天已经到了,可清晨的空气中还是带着一丝冷冽的气息。
一直到中午,枝头上夏蝉的鸣叫声响起,柏油马路又恢复了夏日的滚烫。
云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就连服装上也精简了很多。
大概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她和邓老一同出现在手术实操观看会上。
由于这场手术是由外科圣手爱德华亲手操刀,所以来的人特别多,在这里云裳看到了很多知名的专家和医生。
有人的地方就有交际,有交际的地方就有利益。
好多人一进来就开始和各类专家攀谈起来,现场热热闹闹的,根本不像是实操会。
邓老在一旁看着,不由的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是太浮躁了,总是想着走捷径,医学上的事情哪有什么捷径可走呢?”
对于邓老说的,云裳十分的赞同,“没有办法,现今这个社会的风气就是这样。”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屏幕上逐渐显现出手术室内的场景。
原本主办方是想要让他们在手术室旁边的观摩室里面参观,但是由于人数过多,只能进行实时转播。
眼看着爱德华出场了,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了,眼睛一眨都不带眨的,不转睛的看着他做着术前准备工作。
待一切完成之后,激动人心的开颅手术就要开始,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屏,他的神色随着爱德华的刀起刀落,而紧张跳动。
这场手术一共长达六个小时,是爱德华为一位国际知名富商做的。
虽然过程很惊险,但好在手术最后是完美结束的。
但是不得不说,爱德华不愧被誉为外科圣手,整场手术下来,手法干净利落,就连最后的收尾也极为漂亮。
看完整场手术后,云裳简直叹为观止,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场手术带给她很多的启发,也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可是让云裳不知道的是,外面正有一场腥风血雨等待着她。
她和邓老才刚踏出门,一群不知道在哪藏着的媒体记者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云小姐,网传是你为了云氏的股权还有医馆的继承权,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师父,请问这是真的吗?”
“云小姐,请问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狠心杀害了教养自己这么多年的师父?”
“关于您欺师灭祖这件事情你有什么可说的?”
“杀了自己的师父,每每夜里做梦时,你不会害怕。”
“……”
看着面前一窝风的记者,云裳一脸的懵,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着云裳的邓老是同样的疑惑,“云医生,他们在说什么呀?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因为这场观看会来了很多业界泰斗,这些人看到记者时也是一脸懵逼,但是听着记者们的询问,看眼云裳的眼神已经变了。
不约而同的都拿出了手机,当看到网络上已经传疯的文章时,对云裳的眼神彻底变味了。
而此时,在记者们七嘴八舌的询问中,云裳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本末。
现在她更为担心的是邓老的身体,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邓老应该是有哮喘病的,分担心在这人群的推搡中,会激发他的病情。
于是,她少见的在媒体面前冷了脸。
“大家能让让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的记者听到。
但是那些记者却都一个个的假装听不到,一个劲儿的往前挤,都想要拿到新闻的头条。
此时,邓老突然感觉呼吸困难,用力的拉着着自己的领带。
云裳看着快要戳到自己脸上的话筒,和快要故意不上来的邓老,顿时就怒了。
她迅速抢过一直话筒,猛的摔到了地上。
双眼通红的注视着眼前的记者们,眸子中写满了愤怒。
“你们是听不懂话吗!我说让你们让开!这里有病人,出了事情你们负责吗?”
话音刚落,记者们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谁也不想承担这个责任。
云裳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扶着邓老到车子里,对开车的严昌交代道,“邓老情况有点不对劲,好像是哮喘病要犯了,你尽快把他送回医馆。”
严昌应了下来,但是看着后面跟上来的记者,一脸担忧的望着云裳,“云裳姐,那你呢?跟我们一起走吧。”
她淡淡的摇了摇头,“你们先走吧,这些记者就像狗一样甩不掉的。”
“我先把他们引开,你们走吧。”
说罢,便“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看着车离开之后,那群记者果然又一窝风的将云裳围了起来。
“云小姐,请你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请问真的杀害了自己的师傅吗…”
“今天这里看开颅手术是为了什么?”
“……”
记者们的问题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云裳只感觉一阵头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目光灼灼的看着记者,“诸位都是做媒体的,应该知道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我们清风医馆包括我本人,都遭受过很多次污蔑,可是每一次最终的结果都证明我们是无辜的,这次也一样。”
“并且,没有证据的事情,那就是污蔑,是诽谤。”
她掷地有声,充满了力量的坚定感。
“关于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所有的患者,媒体一个交代。”
说完她便大步向前,走向自己的车子。
谁料,她才刚坐到驾驶位,脖颈上立马被抵上了一个冷冰冰的刀刃。
云裳冰冷的眸,看向了后视镜,就那个人戴着黑色的口罩,根本看不清面容。
面对危机,她从容不迫的问道,“你是谁?”
“来杀你的人!”这个人的声音嘶哑的,像是蛇在吐着信子。
“杀我?”
云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外面都是记者,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果然,此话一出那个人犹豫,云裳趁机从手腕处缓缓的拿出一根银针,随时准备出击。
可就在此时,男人的刀子在她细嫩的脖颈处又近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