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话错了,我盼着父亲长命百岁,否则岂不是不孝子了。”
沈怀景看了眼南阳侯后淡定的十安继续去找剩下的东西,然后转头冷静的说道。
只是这话说得毫无诚意可言,真是称得上是敷衍了。
南阳侯不可置信的伸手握拳放在了胸口上,瞪大了眼睛气喘如牛的看着对面的儿子,好像是不认识他了一般。
这个儿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呢?
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处理事务半分精力都没有要分给自己的意思,南阳侯刚开始的滔天怒火消弭了下去,随后口中幽幽道。
“为父当初就不该让你娶那个女人!”
听闻沈怀景放下了手中紧握的药方,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这些话其实他不止一次的听过。
当初母亲疾言令色几近癫狂的与他说过,当初陆锦初的妹妹陆晚清也哀求般的与他说过,最后自己心里唯一惦念过的女人陆锦初也曾神色凄婉后悔的与他说过。
这些人都可以说因为母亲不知道内情想要替他寻一个更好的更有助力的妻子,陆晚清无非是想要替自己谋取一个好前程未必是他只要是南阳侯府嫡子都是可以的,陆锦初则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助力无法掌控自己稳固地位而伤心。
可他父亲不同。
人便是他当初选中的。
“父亲这话怕是最没有资格说出口吧。”
儿子目光依旧平静可暗中带着些许冷意。
看在眼中南阳侯忍不住皱眉起头来。
“我是你父亲,你的事情我自然最有资格!你现在不过是被个女人迷了眼,先前不顾家门非要去岳丈家住着就已经丢光了我们南阳侯府的脸面,现在竟然是连大局也不顾了!”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
沈怀景挑眉将药方放入了自己的袖口中,开口道。
“这妻子是父亲您替我挑选的,难道我护着自己的妻子还有错了不成?”
其实两个哥哥都可以有心上人不管是定亲的还是众所周知的都算是过了明路了,唯独他不同,当初为了要压住宋家要更多的好处这才迟迟隐忍不发,将两家之间的婚约送到了自己面前。
当年被抛弃仍在那个小镇子里独自生存的事情已然刻入骨髓,让他从小就深刻的体会到了被人抛弃不如自己掌控权力!
这样一切才能握在他的手中!
年少的意气风谁不愿意大权在握,光耀门楣。
他本来以为自己牺牲情爱也定然可以做到的,可那是因为自己不懂情爱,真懂了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一个女人……”
南阳侯一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也不过一个男人而已,这要论起来,她是我的妻子可我做不出如父亲当年谋算权衡之事。”
“你,放肆!”
南阳侯暴怒,横眉竖对的看着面前的儿子。
若不是那日皇帝陛下说的话,他早就将这个儿子从当家族中剔除出去了!
现在居然还敢来如此指摘自己!
“难不成我说错了?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