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园作为一个旧货古玩市场,在北京每天都是人源源不断,熙熙攘攘的,作为我们的倒斗界肥王子,胖子也是很慷慨大方的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总统套房。
一房三床,空出来的地方还可以供我们三人来跳广场舞,宽阔的很。
我正在浴室里洗漱,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我嘴里满是牙膏,拉开门口齿不清地叫胖子先去开门。
胖子答应一声起身开门,接着就听见他惊讶的喊声:“哎哟,陈当家,什么风把您请来了?”
陈当家,他来潘家园干什么?我快速吐出洗漱水走出浴室,看到来人已经和胖子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了。
见此情景我稍稍蹙眉,也从容地坐在胖子旁边。
“首先凌晨时分拜访各位,很抱歉,其次。”陈当家双腿一蹬,躺在沙发悠闲地说道,:“小三爷,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他这样子着实令人厌恶,一个未经历社会毒打的二十出头年轻人,对吴家未来继承人如此不敬,从小惯的。
“不接受除九门公事外的单独交易。”我握紧的双手微微动了动,风轻云淡回答道。
陈当家脸色一僵,又挤出一个笑容:“吴老板,忘记自我介绍了,过失过失。我叫陈玉水,金水叔的侄子,只是金水叔死在了古潼京。”
从他的言语中我看不出一丝悲伤,倒有些幸灾乐祸之意,陈家出这么个苗子也是十分随他陈金水。
胖子在一旁给我使眼色,叫我听陈玉水的交易内容。我摸摸嘴角佯装思考,对陈玉水道:“挺不错,说说交易内容。”
陈玉水听后好似松了口气,赶紧正好坐姿有模有样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拍在茶几上说道:“吴老板,全九门协会的人都知道汪家此行,你,是必不可少的因素,但我不明白,九门无偿与汪家合作有什么意义。”
“我的意思是,你站在我们这边,咱跟汪家耍点心眼,毕竟咱这回下的可是怪象龙脉指的古墓,伤亡多少不说,这是1000万支票,吴老板考虑考虑?”
我正要拒绝他,没想到闷油瓶从房里走出来冷冷地抢了我的发言权:“好。”
等下,这什么情况?我和胖子想站起来反驳,但闷油瓶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听我的。”
闷油瓶主动决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而这为什么,也不必深究了,于是我拉下胖子坐了回去,叫胖子气的跳脚。
陈玉水看看闷油瓶,又看看我,似乎发觉闷油瓶说话比我好使,于是直接选择与小哥谈话。
“行,这位小哥,到时候听我安排,1000万一分都少不了你们的,如何?”
闷油瓶不答反问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陈玉水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怪象龙脉中的极品三龙交汇,它所指之处非富极贵,不过捞点金银罢了。”
“不是,你们要的不是这个。”闷油瓶看陈玉水的眼神越来越暗,好似他已经读透了对方的内心,我心里直呼小哥这气场绝了,压的别人死死的,这放在古代做个审刑院使都多余了。
陈玉水迟迟不作回答,他死死盯着闷油瓶,身后的伙计反手掏出匕首攥紧着。我和胖子一言不发,紧张地站在闷油瓶身后。
僵持之下,闷油瓶突然当众脱去了连衣帽衫,又抓起茶几上的开水倒在身上。
“哗啦”开水溅到地板上,地上的热白开肉眼可见向上空冒着水蒸汽,连我不小心被烫到一滴也抖了个激灵,再看闷油瓶,最先与白开水接触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紧接着,暗黑的麒麟纹身逐渐显现出来。
“你……你是张家人?”陈玉水见这纹身一惊,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闷油瓶。
“你们想要青铜门背后的终极。”
陈玉水眼见装不下去了,便告诉了我们实情:
在古潼京下的一片废墟,陈金水等人因贪财,没有听取张日山的警告,拿走了黄金器具导致触发机关,古潼京大面积坍塌,陈家所有肾能之士被永远葬在了那片沙海中。
一年后,作为陈金水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侄子陈玉水 被推上了当家之位,那年他才26。这几年间,陈玉水在翻看古潼京资料记录时,意外发现了汪家的存在,汪家像一个连环锁,把它揪出来后又引出了一个又一个谜团,直到……青铜门。
“等下”胖子打断了陈玉水的陈述,“合着你一直在打长生的主意?”
“也不算是,只是觉得汪家不可信,哪怕是为了铲除分支,我们日后都是要跟着他们进云顶天宫的,到时候谁把谁甩了可就不好说了。”陈玉水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说的也在理,合作只是表面上的合作,实际上背地里各自心怀鬼胎。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来徐家这么个程咬金?暂时利用懂吗 年轻人。”我瞥了陈玉水一眼,言语里净是无尽的吐槽。
陈玉水的一个伙计悄悄上前对他说了什么,使得陈玉水脸色微变,他对我们说道:“张会长召吴 解 陈三家明早来新月饭店。”说完他看着我们迟疑了一会儿,“吴老板的车不在这吧,要不先休息了,明早搭我车去?”
我和胖瓶二人面面相觑,赶紧答应了下来,就是说……已经凌晨4点了,还有必要睡吗?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 路上
“你说这自从汪家来了,怎么一天天屁事这么多?真他娘的晦气,我看还是就一把炸药把那青铜门炸了算了。”胖子一路骂娘抱怨道。
胖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闷油瓶瞅了他一眼。
其实胖子就是因为闷油瓶和陈玉水商讨问题完全不听他的意见生气而已,不过习惯就好,之前我也是这样被对待的。
胖子见没人搭话一个人无聊,扒着驾驶座探着头问:“话说玉米啊,你当家的还自己开车呢?”
玉米?算胖子给陈玉水起的外号么,我一个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陈玉水则专心地开着车回答道:“人嘛,这就是不能太心高气傲,有车就自己开,信别人不如信自己,司机什么的我是从没请过。”
“还有,别叫我玉米。”
陈玉水这么说话的时候有点像小花儿,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有几分相像。
“玉米这名字挺好,可容易记啦。”胖子依旧不依不饶,势必让陈玉水承认这个外号。
陈玉水不再开口,胖子也是自讨没趣。
新月饭店离潘家园不算很远,半小时便到了。
“哟,你们四个还知道来呀。”我们刚上车就迎面撞到了出来的张日山。
“会长,我们来晚了。”陈玉水低着头十分报歉地对张日山道。
我心说这小子对谁都一副欠了几千万的仇家一样,单单跟张日山客气,我的心里莫名有点不平衡。
“切,某玉米真能装。”胖子撇撇嘴极度不满道。
陈玉水明显听到了这句话,他转头向胖子投去一个“亲切的微笑”,嘴间的牙齿磨得嘎嘎作响,乍一看这笑容还有那么点阴森。
胖子马上不吱声了,暂且心疼咱胖爷一秒。
张日山擦擦手上的眼镜戴了上去,转身向饭店内走去,抛下一句话“过来。”众人马上跟了上去。
陈玉水那小子屁颠屁颠的,我都怀疑他偶像是张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