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我五日前来买的时候都没降价，怎的头两日我隔壁家的二婶子的老叔子来买你就给他买二送一，还送了话梅小点心，咋的，就属我冤大头啊！”
“老妹儿啊，冤大头可不止你一个啊，我老舅家的孙女的老婆子家昨日刚来买的，直接买一送一！你看！票据都在这里！我早间来让小二少一灵石都不少！”
“合着就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呗！”
“你们这算什么！”
街道尽头，有人哭喊着抱着一堆零嘴而来。
“我原本就图他家果子好，没想到他家小二嫌我长得丑，我姐姐前日亲自来买的，掌柜的说我姐姐貌美，买一送二！你就说气不气吧！”
掌柜和小二，站在店门口无语凝噎。
他们什么时候搞这些幺蛾子了！
要知道，凡是买家，最气买同一个东西你家比别家贵，你家今日比昨日贵，这不妥妥得罪人吗！
但票据又属实，最终，掌柜揪出了那位搞鬼的小二。
“各位冷静啊，各位所说的事情，我们都查明白了，全是这位实习的阿通一人所为，其余人全不知情！现已将此人开除，永不录用！”
“哟哟哟，有事儿就让实习生出来顶包啊，那我们的损失呢？”
“对！我看你们就是杀熟！”
“以为再也不来这家买了！”
一听这话，掌柜的终于急起来了，“补！我都给你们补上！”
“那还差不多！”
但是补上了的人，猛然惊觉灵活另一条街似乎也有一间零嘴铺子，这么多年来，就没变过价格。
“不如日后去那家买吧，虽贵了一点，但掌柜的一看就老实啊，哪出过这等事！”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两家的零嘴铺子原先的价格是一样的呢，这家打价格战才将生意都揽了来，没想到搞这一出。”
“这算什么，以前都不好说，这家降价后，我买到的灵果里，总会混杂几颗坏的，我提过一两嘴，还被掌柜警告了！看吧！哪能好处都让你占尽了！”
“也是！”
不过三日，上徽宗的零嘴铺子生意爆满。
还都只买最贵的这类灵果。
花朝：“小师姐，你干了什么？”
“两件事。”周昀比出个耶，“让人假扮店小二，然后承认这些都是他干的。”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不是他干的？”
“当然！”
“那些什么买一送一，买二送一，都是群众演员的说辞而已啦。”
“好脏的商战呐！”
周昀勾指一笑，“谁让屎壳郎先扔粪球呢？”
这三日内，周昀一连多番操作，让上徽宗几家连连亏损的店铺同时转亏为盈，手段层出不穷。
富有的花朝掏出小本本记下。
以前的她对商战嗤之以鼻，现在恨不得逐字学习！
省下来的，都是灵石啊！
周昀的“壮举”最终被前来赶考的楚流觞知晓了。
雪琳也在一旁，风雨中撑着一把描了秋日落雁的油纸伞，往日孤冷的雪莲像浸润到了世俗的尘烟中，不似人界的辛劳风尘，只多半人半仙的踏实感。
让人觉得，够得着。
周昀寻思着，不愧是女主，实在美丽啊！
花朝一身绛紫外袍合身地拢在劲装外，玉带绣紫云，贵气又不羁，笑容夸张地调侃，还好不带油腻：
“这雪莲花儿怎么被风打雨摧残了？她几日要用油纸伞凹造型了？”
“凹造型”这词儿，自然是跟周昀学的。
她见小师姐仔细瞅着雪琳，心里不爽，挡在周昀面前，双手叉腰，咧个大嘴笑，“她有我好看？”
“你别挡着我。”周昀说。
“你这就心软了？”花朝流里流气地摸了摸周昀越发惊世的脸蛋儿，吐槽：
“这几年她来昆山三顾茅庐，说得那是比唱的还好听，桑晚跟我说她有毛病，我一开始还不信，谁知道竟然来真的，你说这叫什么来着...表演型人格？”
这三年，雪琳每每来上徽宗，都要在昆山脚下对着宗门后山密室的方位拜了又拜，才对傅经纬发去申请入宗门的传音符。
架势搞得正式，可经过了此前一系列的经验教训，没人再搭理她。
“我也不懂。”
周昀十分油腻地扶额叹息，心里却是正儿八经在唏嘘。
好好的大女主，怎么就有了渣男的调调？
她曾琢磨过雪琳是不是有苦衷，后来发现，这人就是嘴上抹蜜，背地卯足了劲儿想鸡哔你。
“周昀！你真的太过分了！”
两人回头一望，原以为是楚流觞又要开始了，结果一看，是紫金派的珠玑。
天爷。
前有雪琳，后有珠玑。
连花朝都有点肾疼。
“我忍你很久了！前年秘境里你抢我宝贝就算了，去年你和我无川师兄比剑赢了一方南溪端砚回去，今年还来搞我宗的生意，你有病吧！”
“对啊。”周昀还真就承认了。
电视剧里的商战，违法又致命。
现实商战，合法但有病。
修真界中的商战，是致命又有病。
“只许你搞我们，不让我们搞你？您可是真敢想啊。”花朝还补充一句。
雪琳就撑个油纸伞，静静在一旁观战。
珠玑一见这一幕，火立马就起来了，“你看什么看！你们苍溪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活在阳光下，只往阴处爬！”
雪琳这些年悟出许多道理，还击道：“能病过你？”
“你！”珠玑开始挽袖。
“师妹！”她身后的无川赶紧喝住了她。
别人吵嘴，顶多代表个人，很少上升到宗门角度，唯独珠玑，骂雪琳，怼周昀，看谁不顺眼，不骂祖宗十八代，偏问候宗门祖师爷。
大忌！
之前周昀就有意避开这个只攻击雪琳的嘴炮，没想到这些年随着她名气和修为见涨，珠玑的问候名单里，也多了她一人。
无川将珠玑拖走，王知熠歉意道，“周师妹，你别和珠玑一般见识，她就是上次画符输给了你，三年了，只画了三张天品符篆，气性快压不住了。”
“好说好说。”周昀从怀里一掏，“这张清净符是我昨儿刚画的，好像是天品来着，给你吧，你烦你珠玑师姐了就用用。”
还加一句，“免费啊。”
这话说得挺大声，珠玑刚好听到。
“周昀！你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王知熠连忙收下，用另外一个天品灵宝交换，匆匆溜了。
狂。
真的是太狂了。
珠玑三年画出三张天品符篆已经是宗门里史无前例的存在了，谁知道还有个天外来客周昀。
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市面上她卖出的天品符篆，已经和子健先生的灵器，子炼先生的灵丹相提并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