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池迟,迫不及待地给凌也打过去电话。
她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腿,开心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摩西摩西,我找凌也。”
“米西米西,我是凌也。看来你已经回到宿舍了。”
“嗯哼,我已经回到了温暖的宿舍。你呢?”
“我现在,还在回宿舍的路上。不过快了。”
“明天你们课多吗?”池迟藏着小心思,在想怎么才能把信送出去。
凌也思索片刻回复道:“还行,不过上午有一节建筑摄影课,可能要去外面。”
“中午不能一起吃午饭了,好可惜哦。”
池迟语气难掩失落。
“我可以赶回来陪你吃午饭。”
“不用了不用了,那样多累,饭又不是一个人吃不了。上课还是比较重要的,你在外面跟着老师要好好的。”
池迟说罢有些后悔,可能人在谈恋爱的时候会变得更幼稚,说话都会忍不住撒娇。
“那好,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我到宿舍了,去洗漱了,一会儿再聊。”
“嗯嗯。”池迟点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开始看着手机傻笑。
原来和男朋友打电话是这样的。
池迟也抓紧时间洗漱,然后飞快地上了床,盯着手机,期待它会在下一秒亮起。
凌也破天荒没有玩游戏,而是拨通了池迟的手机号码。
看到来电显示,池迟激动地点了接通,然后戴上了蓝牙耳机。
“你怎么突然打电话了?”池迟傲娇地开口。
“我有点想你。”
“实不相瞒,我也想你了。”
两个人同时在屏幕前傻笑着。
“早上不用给我带早饭了,你明天要去外面,多休息。”
“嗯,听你的。”
“凌也……”
“我在。”凌也把手机放在耳朵旁,静静地听着池迟讲话。
“那个小熊,是你买的吗?作为幸运观众的奖品。”
“什么小熊?你在说什么啊学姐?”
“我都知道了,票是你送的,座位是你安排的,花是你送的,小熊是你买的,连里面的录音,都是你亲口说的。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凌也顿了顿,继而开口,“以后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不过,我还以为你不会知道小熊这件事呢,我一直以为你没听到过。”
“对不起,我跟个笨蛋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池迟喃喃道,声音有些哽咽。
我确实知道的太晚了。
“这有什么呀,你怎么可以说你自己是笨蛋呢?你可是聪明蛋,全世界最聪明的蛋。你还是靠自己发现了小熊身体里的隐藏彩蛋呢。”
“讨厌,你才是蛋呢 。”
池迟被凌也逗得破涕为笑,两个人开始互相伤害。
“还有,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学姐!我只比你大一岁,你都把我叫老了!”
“好好好,那叫你什么呢?”
“好像我见到过的情侣,他们都会叫彼此昵称,或者是宝宝和乖乖。我们也互相起个昵称吧。”
“啊……啊……池迟……”凌也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叫了声“池迟宝贝。”
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双双沉默。
“呃……”池迟尴尬地开口,“呃……这个……要不这个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
池迟飞快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心里想着学姐就学姐吧,不尴尬就好了。
“行,好,那就……那就直接叫名字好了。”
“那我睡了,晚安,明天见。”
池迟像是说绕口令一般,飞快地说完这几个字,还没等凌也回复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之后平躺在床上,耳畔一直在循环那四个字“池迟宝贝”,凌也独有的声音再加上夜晚的氛围,叫的她心痒。
不过她还是不习惯。
凌也同样在回忆那句池迟宝贝,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叫的太僵硬了,一点也不亲密,所以才让池迟尴尬。
于是在深夜独自一人对着窗户练习,从头到尾只重复四个字。
池迟宝贝。
何景扬半夜上厕所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凌也在梦游,连做梦都在叫的池迟,看来以后深陷进去了。
他摇摇头,却没想到凌也突然转过身来对他叫了一句:“池迟宝贝。”
吓得他一激灵跑到了离凌也最远的床边,躲在椅子后面。
“凌也,你快醒醒,我可不是你的池迟宝贝。”
“我知道。”
凌也冷眼看着何景扬,然后上了自己的床。
留下何景扬一个人站在原地思考:凌也到底是在梦游吗?
-
池迟一大早就去了食堂吃早饭,上午只有一节课,偏偏要早起,她极不情愿,但无可奈何。
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凌也,然后晃悠着走到了教室。
凌也发了一个赞的表情,池迟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毕竟,现在很少年轻人还用微信自带的表情。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好像刚上课就要下课了。
池迟收拾着东西,准备直接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宿舍。
刚走到门口就接到了凌也的电话,她满心欢喜地接通,哼着小曲儿,正准备开口问凌也到达目的地没,却感觉到不对劲。
凌也这边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池迟心有些慌了,她双手颤抖握住手机,一遍一遍地重复:“凌也,是你吗?凌也,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凌也,你在哪儿?”
“这里……好黑啊。”
电话突然被挂掉,池迟还在叫着:“喂,凌也,你现在在哪?”
只留下一阵忙音。
池迟再拨过去时,电话已是关机状态。
池迟开始着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凌也现在应该在学校外上什么建筑摄影课,但是她并不知道具体地址。
建筑专业的,她记得好像加过何景扬的微信,于是开始翻自己的微信好友,她庆幸自己没记错。
于是颤抖地拨通了何景扬的语音电话,响了三声没人接,池迟挂断又重新开始,如此锲而不舍。
终于在第三次后,何景扬接通了电话。
“何师弟,你知道凌也现在在哪吗?”
“学姐,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刚说好分头行动,结果现在要集合,却见不到他人影,我们都快找遍了。”
“他有没有给你们打电话?”
“没有。”
池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刚才凌也给自己打电话的场景。
他在喘息,他在哽咽。
他在忍受痛苦。
他说这儿好黑。
池迟想到了,是幽闭恐惧症。
“学弟,你稳着点,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听着,现在先去你们活动的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窄小幽暗的屋子,行踪隐蔽,别人无法察觉到那种。别问我原因,你现在就去。”
“好,我们随时保持通话。我通知其他人一起去找这种地方。”
“嗯,你不要慌,稳着点儿。”
明明是初冬,池迟额头已经急出了一层汗,她把手机贴在耳朵旁边,不让自己错过任何一条线索。
“你现在在哪可以告诉我吗?我立马打车过去。”
“在文南路古建筑群这里,你要到了提前说一声,没有通行证不让进。”
“嗯,好的,先挂了,等我。”
池迟着急地一直催司机快点快点,可偏偏路上还堵了车,不遂人愿。
何景扬照着池迟所说,把周围符合的房间全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当他抬手擦汗时,却看到了建筑顶层的一个小阁楼,他们一致认为凌也太高了,那种低矮的屋子他进不去,所以并没有去那里找。
可现在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那最不可能的地方就一定最可能。
何景扬弯着腰爬上了狭窄的楼梯,再然后打开手电筒弯着腰进到了阁楼里。
凌也正窝在墙角,何景扬大叫一声,蹲着靠近,他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