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现在这副模样实属瘆人得很,随身衣物很久以前就破败不堪,早已丢弃。身上穿的全是猎杀的野兔野猪身上拔下来的皮,经过盐渍以后晾晒,用坚韧树皮搓制成绳索,依照衣物形状连在一起,穿在身上勉强遮挡身体。吴边还专门缝制了一个皮囊,放置一些必需物品。
两人对四周环境无比熟悉,隐蔽于无人之处,打算夜深人静的时候进镇里先把装扮改变一下。身上散发出的腥臭气息引得苍蝇围绕。两人早已习惯。
夜晚,吴边悄声无息的潜入镇里,秦路思绪万千,明天第一件事情先到秦大刚坟前祭奠一下。虽然不是亲生父亲,确是秦路十余年来一路成长的天。忆起诸多往事,秦路眼眸潮湿。他从不相信秦大刚死于意外。此次回来,就为了去恩怨,要把秦大刚的死因搞个水落石出。
一个时辰过后,吴边提着一个大包袱去而复返,二人快速赶至镇外一条尚算清澈的小沟边,深夜时分无人会来到这里。脱下腥臭难闻的兽皮,赤身浸入水中,此时正值寒冬,二人体质早已不受外界气候影响。吴边取出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洗发水、沐浴露、剃须刀、香皂等物品,甚至剪刀也准备齐全。二人一阵狂搓猛洗,一阵操作后瞬感神清气爽,畅快淋漓。
天色微亮,两道身影沐浴在晨雾之中,同样的牛仔裤、运动鞋,打底衫。秦路身着黑色卫衣,吴边穿得却是拉风无比,一件极其花哨牛仔风衣,流行大妈款,由于尺码与身高严重不符,神似马戏团跑出来的。居然还搞来两副墨镜,一人戴上一副。也不知道吴边费了多大力气能搞来这么拉风的一身装扮。
两人一前一后,秦路跟着吴边,向秦大刚埋身之所走去,秦路甚至幻想枯天等人能让秦大刚死而复生,然而一撮白骨,纵然枯天恢复通天本事,也只能望而心叹,何况现在实力十不存一。
当秦路真真切切的站在秦大刚低矮的土堆前,荒草掩盖,瞬间心生悲凉,往昔这个瘸子的音容笑貌涌上心头,秦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伤痛,哽咽间趴在秦大刚坟头嚎啕大哭,吴边也触景生情,低声抽泣。本是懵懂少年,奈何世事多变,历经情缘,缘尽而悲,秦路吴边历经此等变化,皆成长不少。
秦路吴边的未来不在白水镇,不在万山县,更不在龙国。苍茫宇宙,无边广袤,两人必将走向未知的未来。
今日的白水镇不太一样,秦路和吴边根本就无需隐藏,直接招摇过市,穿着不太合身的衣物,头顶着相互胡乱修剪的杂草发型大摇大摆的走过街头巷尾,小镇本就不大,熟识的人很多,即使戴着墨镜也掩盖不住两人的屌丝气质。
镇上人基本都知道前些日子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情。都知道秦路判刑外地劳改,秦大刚蹊跷死亡,吴边离家出走。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秦路服刑期间出事故,已经身亡。
两人身怀神奇绝学,正是意气风发年少气盛,嚣张气焰溢于言表。吴边更是骚气滔天。偶遇熟识之人也会出言招呼问候。秦路也会点头示好。吴边却骚包无比,上前就是热情握手回应,一路上的口头禅:“有事兄弟你吱声,有边哥在,啥都不算事。边哥现在修仙,有兴趣不?要不意思意思,边哥教你两招”。众人纷纷感觉吃不消,这小子出去以后脑子出问题了吧?吴边却毫不在意,花里胡哨的大妈装套在一米八的粗犷小子身上,怎么看着都别扭。相遇之人纷纷懵逼窃笑。
回到秦路家里,钥匙早已遗失,吴边一拳轰开,秦路一脸生无可恋表情,这骚包真是没救了,兴奋过头了,我有备用钥匙好不好。秦路走到门边鞋架旁,隐蔽处摸出一把钥匙,在吴边眼前晃来晃。没好气的走进屋里,吴边憋出一个尴尬的笑脸跟了进去。
屋里一切如旧,已经布满蛛丝尘灰,秦路心情沉重的收拾打理。身上衣服不太合身,换上自己的衣物,一如往昔的清秀俊逸。吴边身材高大,没有合适的衣物,依旧保留扎眼的拉风造型。
两人小憩,已到中午时分,秦路思绪万千,考虑如何处理曾经莫名加身的无妄之灾,如何让秦大刚意外之谜水落石出,如何让肆意妄为之人受到应有的制裁。我本无意,奈何你却有心,既然如此,如今也怪不得我手段毒辣。
吴边看秦路低沉思索,骚包之气无处发泄,便称回家看看,去去就回,说完也不等秦路开口,骑上秦大刚贩卖水果的三轮车一溜烟窜了出去,出路口就往镇西街的“王老大酸辣粉”驶去。
正值饭点,吴边到达“王老大酸辣粉”店了客人络绎不绝,吴边也不急,三轮车停在路边,摆出一副自以为酷的骚包姿势坐车上,眼巴巴的紧盯着店里一个窈窕身影忙上忙下的端碗递筷。一米六以上的身高,一十七八的花季妙龄,眉目如画,樱桃小嘴,明眸皓齿,身材凹凸有致。
吴边面对如此绝色佳人,一如往昔的遐想菲菲,骚包的脸上满是意乱情迷。说实话,吴边面容刚毅粗犷,五官立体,浓眉大眼加上满脸络腮胡茬,男性荷尔蒙爆棚。身材高大,肌肉强健,绝对是少女杀手,安全感满满。只是这个骚包就好装逼出风头,往往大煞风景,让人哭笑两难。
这个吴边认为拉风又酷得掉渣的姿势足足摆了十多分钟,吴边眼咕噜瞄得发疼,小食店的窈窕佳人却硬是没发现他的存在,吴边忍不住了,跳下三轮车,双手叉腰站在路边大声叫道:“老板,有没有位置,我要吃酸辣粉”。惊骇得店里的食客纷纷侧目,有的甚至骇得扔掉筷子。
看见花里胡哨,发如乱草的吴边叉腰而立,一副墨镜挡不住的骚包,食客纷纷捧腹大笑,花季少女终于注意到他,走到他面前,略微打量,有点熟悉,却又不敢确认,吴边尴尬的摘下墨镜,露出一副猪哥亮的表情,软软的说:“小诺,我想吃酸辣粉”。
花季少女半响反应过来,柳眉轻皱,杏眼圆睁。“哇靠,无鸡,大呼小叫的找死啊?接着一打量吴边一身骚包的衣着,更觉羞愤,“你特么脑袋有病啊?想做白水镇第一男模咋滴?不要说认识我啊,咱俩不熟”。
吴边满脸生无可恋,低头无语,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店里食客众多,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店里传出来:“小诺,快来给三号桌客人送汤,桌子收拾出来啊”。
妙龄少女转身欲走,又转过来,对着吴边娇吼到:“还不去帮忙?小娘一脚踢死你”。
吴边如蒙大赦,差那么一点点连“影飞”都施展出来,快速跑进店里,相当熟练的收拾碗筷,一顿操作行云流水毫不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