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酒愣了一下:“李小猫两口子?”
“是啊,你家小叔子捧着祖宗牌位在你家门口哭嚎呢,你快回去看看。”
许温酒眸光沉了一下,转身就走。
李老太太连手里的活都顾不上,起身就想跟上去。
钱氏开口道:“大堂嫂家之前分家的条子和义绝书是不是爹收着呢,这多时间大堂嫂生意做的不错,二堂哥家不会是打着主意想抢大堂嫂手里的方子吧?咱就这么过去,别帮不上忙被反咬一口,不如拿着条子去请了当初主持分家的族老。”
李老太太拍着大腿道:“日子总算好过一点,二房那糟瘟的两口子就开始作妖了,我看那俩口子就是看不得月娥娘过得好,造孽哦......狗蛋,你赶紧去你大堂婶家看看,发生了啥事,回来说一声。”
李狗蛋呲溜一下就跟了上去。
许温酒走到家门口,果然看到了李小猫家两口子。
身边还跟着她家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李小猫家两口子也不敢进去,就站在大门口哭嚎。
前不久的那一次冲突,许温酒的狠劲算是给他们狠狠涨了记性。
三个月前他们闹过来,这家院子里还啥都没有,这会儿却啥都有了。
鸡鸭一大群,还养了一只狗,虽说乡下土狗很好养活,但这年成养狗,足以说明家里的粮食底子。
本来李小猫两口子,这次闹上门,是为了要三两银子给老幺交束脩。
不过看到了眼前欣欣向荣的一幕,几口子在心里暗自决定,三两算什么,还得把这生意要过来才行。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许温酒嫁给了他们李家,就是李家的人,那生意方子自然也得是李家的。
他们二房怎么也该又一份。
有祖宗牌位在这,不怕她不答应。
李三郎听到门口有动静,从后院走过来,一看到二房两口子抱着爷奶的牌位站在门口,他所有的动作就僵住了。
李小猫挤出一个慈爱的表情:“三郎,你这孩子怎么见了叔叔婶婶都不喊人,我可是你亲叔叔,咱们才是一家人,连你娘那也只能算外姓人,还不快把你婶婶和堂兄弟扶进去到几倍糖水。”
李三郎站着没动。
他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当初没分家的时候,娘还是很慈爱,对他们姐弟都很好。
后来爹病了,他们一家被赶出来,只分了一间破茅屋和两亩下等田,如今的田地,还是爹拼死拼活赚来的,可田地有了,爹也走了。
再后来,娘就慢慢的变了,变得刻薄,泼辣,开始苛待两个姐姐和四妹。
特别是每次在二房受了气,回来之后就会变本加厉的发泄在两个姐姐身上。
直到后来家里招了赘婿,有了连个姐夫分担母亲的责骂,两个姐姐的日子才好起来。
姐弟几个看在眼里,自然把几人所受的罪都归结到了二房身上。
当然这倒是也没有冤枉他们就是了。
对于二房的这一对叔婶,李三郎可谓是深恶痛绝。
这段时间,家里的日子好起来,娘亲也重新恢复了他幼年记忆中的温柔慈爱。
一看到李二房,李三郎就有种好日子即将被破坏的感觉。
四丫也领着小豆子出来了。
小丫头带着人站在大门口,虎视眈眈单的看着眼前的人。
李小猫有些恼了,这两个崽子咋回事,看到他这个亲叔叔,像是看到了仇人。
“呦,这是谁家的瘟神这么缺德,专门往人家家门口杵?”
许温酒满脸讥讽的走进来。
她看着儿子道:“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着瘟神来了,还不感觉拿扫把扫出去,万一妨碍着家里生意不好了,我看你们兄妹喝西北风能不能喝饱?”
她彷佛根本没看到二房两口子,拉着脸训斥李三郎。
李小猫小两口子差点气出一口血,这是拐着弯的骂他们瘟神呢。
要不是许温酒调拨,害的家里几个小子一个都没选上巡逻队,害的家里没银子。
他们咋可能举着祖宗牌位上门来。
刘氏没好气的说道:“老幺下个月的束脩要交了,加上笔墨纸砚,一共十两银子,你要是拿给我,我就把咱爹娘祖传下来的吃食方子要回来。”
许温酒不怒反笑:“你家老幺读书,找我要钱?”
李家两口子怎么就这么笃定她手里有钱?
“你是他嫂子,她是你亲侄子。”刘氏理直气壮,“咋的,你有钱供养顾知林那个外姓野种,却不肯拿钱供自己亲侄子读书?”
“你咋能那么狠心,这家里的钱,还不都是李家的,我儿子姓李,你儿子也姓李,你那俩女婿可不性李,你赚的钱还不是三郎的,我家老幺可是三郎亲兄弟,今天爹娘的牌位可在这儿看着呢,你要是不掏钱出来,我就去官府告你不孝,让你做不成生意。”
“今天果真是瘟神上门了,三郎,还愣着干嘛,给我扫出去。”许温酒站在院门口,“分家的时候,咱们可是写过义绝书的,我们大房和你们二房,早已经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我们的李,和你家的李,可不是一个李。”
李小猫带着两个儿子卡在门口,咬着腮帮子说道:“今天你要么拿出十两银子,要么把方子交出来,否侧,我就替水生休了你个恶妇。”
“休我?”许温酒直接气笑了,“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和兄长义绝的不孝之徒,有什么资格替死人休妻。”
“既然你们自己不想走,那我就让人把你们这一家子扔出去。”
许温酒拍了拍手,三郎立马举着棍子站出来,而在后院干活的李大狗李二狗,和刘家两口子也走了出来。
“大堂嫂,有啥要帮忙的不?”
“月娥娘,有啥事,你尽管说。”
三个大汉,一个壮婆子,往院门口一站,李小猫两口子立马缩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