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条件,最好能有人陪考,帮着照顾擦洗,烧水做饭,护着考生安全。”
许温酒一听,便知道这都是实诚话,说的也详细,便开口道:
“那就先租个院子,最好离考场近些,别有些乱七八糟的人,价格要公道。”想着,她又补了一句,“最好能住五个考生的。”
五人既结了保,那最好住在一起,免得和不熟识的人住一起,被暗害了。
李宝福一听,笑的更灿烂了。
立马起身,带着许温酒一行人看房子去了。
“大伯娘,我都不用带您看第二家,这可是最稳妥的了。不瞒您说,小子我就在这儿租的房子,这家的房主是个独居的老太太,儿女都在外地,只有一个八岁的小孙子在跟前,院子都是隔开的,每个小院里都有两间屋子,门一关,跟独门独户也差不了什么,小院里也都有灶台,做菜也方便,您瞧瞧这间,窗口对着正南,亮堂的很。”
“离考场也近,走路过去半刻钟都不到,且都是大路,夜里都有差役巡街,最安全不过。”
许温酒看了也满意,便直接定下来了,因着都是算是独门独院,她便没有订五间,只付了一间院子的钱。
只和房东老太太说了,剩下的四间给她留到明天。
老太太很和蔼,笑着应允了。
交了钱,和中人费。
又在李宝福的带领下,去一位老大夫那里开了两幅风寒药。
许温酒看了方子,比她自己开的好上不少。
价格也实惠,便爽快的付了钱。
塞给李宝福五个铜板,又约定好明日午时,在城门口接顾知林和赵铁山的牛车.
这才坐着牛车回了灵石县。
到了灵石县,让赵铁山回去和二妞交代清楚。
许温酒和早早等在城门口的赵大娘,牛车晃晃悠悠一路回了大峪沟村。
在村口下了车,许温酒和赵大娘带着东西往家走。
路过村头,有户人家正在修补屋顶。
许温酒记得,自家的屋顶也有好几个不大不小的洞。
要不是最近一直没下雨,估计就要欣赏一番外头下大雨,家里下小雨的奇景了。
她开口道:“等手里宽裕了,第一件事就是盖房子。”
赵大娘立马点头:“是啊,老宅就是根儿,这老宅的房子可得好好修缮一番,我家丰子懂事,早就开始攒土坯了,等攒够了就能在起一间屋子。”
被媳妇派到村口的顾知林接过老娘手里的东西,也开口道:
“从明个开始,我和三郎也一起打些土坯。”
三郎马上要成亲了,虽说苏家的嫁妆里带了院子,家里也在县城买了房子,可过年过节都是要回大峪沟村的,这老房子是得修一下。
总不能让三郎和弟媳妇跟他们一样挤在一起吧?
关于土坯,她还是从前世的电视剧牧马人里头知晓的。
‘你要媳妇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就给你送来。’
这里头的那个小媳妇,就做了土坯。
一个个方方正正的莫子,里头灌上搅合了碎秸秆的泥浆,和着碎秸秆的泥浆阴干凝固后,在将土坯脱模暴晒就成了土砖。
房子的墙壁,院墙,灶台都是用土砖垒的。
村里有请不起木工,或者实在不舍得花钱的,也有用土砖垒起来充做土床。
但是没有接通灶台,颇有北方土炕的外形,可实际的保暖功能却不具备。
土坯造价便宜,只要家里劳力多,平日里抽时间多攒点,到了入冬前就能把屋子盖起来。
许温酒不太想盖土坯房,但这种事盖青瓦房也没条件,没得惹其他人眼红。
村长家都没住上青瓦房,她一个无亲无故,带着孩子的寡妇,哪里来的钱盖青瓦房?
三人还没走几步,就见身后竟然有一亮马车疾驰而来,赶车的人“吁!”的一声,马车堪堪停在他们身侧。
车帘掀开,大峪沟村的村长满面红光的从车上跳下来,赶车的人拱拱手,调转车头回去了。
这还是许温酒第一次仔细看古代的马车,大峪沟村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见着马车。
路边田里的汉子们,扔下手里的活儿就凑了过来。
围着村长问东问西。
村长摸了摸胡须,一张板着的老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
“那马车,可是咱们灵石县县令的,赶车的人,那可是县令大人的小厮,奉了县令大人的命,亲自送我回来。”
“天爷!村长可不得了,竟然坐了县太爷的马车,我滴个乖乖。”
“是哟!县太爷为啥还派人亲自送您回来?”
“还的是咱们村长有本事,连县太爷都看重。”
村长被恭维的舒畅,笑着开口:“我一个糟老头子,能让县太爷瞧上眼,那也是因为咱们村的人团结,力气往一出使,前几日从山上引水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到县太爷耳朵里去了,这不,今日便是被叫去问这个事的。”
“以前啊,咱相见县太爷一面都难,今个竟然还和县太爷一起喝了茶,那茶可真香。”
村里人既羡慕,又高兴,忙追着问:
“县太爷是不是一把大胡子,县太爷肯定很富态吧,吃的好呀,县太爷是男的女的.......”
村长也是第一次被县太爷接见,正愁炫耀欲无处宣泄呢,自然是一个一个的回答。
等这些人恭维完村长,许温酒才开口:“村长,县太爷专门问起引水的事情,是不是又啥安排?”
村长飘飘然的情绪瞬间落了地,他没想到,月娥娘竟然一下就猜到了实处。
他点头:“灵石县下头管着二十三个村子,每个村都干旱,县太爷想将引水之法推广开,问我是否可行。”
这边围着的村们顿时笑起来。
“也就是咱们村运气好,山上的天坑里头有水,其他的村子可不一定有这个运气。”
“就是,听说前河村学咱们村引水,水没引到,反倒是村里人差点打起来了。”
“看来县太爷也没法子了,你说其他村会不会来抢咱们的水?”
村长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许温酒,眼里亮晶晶的。
他有预感,月娥娘说不定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