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脸上浮现一抹喜色:“这样一来,就剩下安装的工程,最多两天就能弄好。”
许温酒笑着点点头:“最多七天,灌溉田地赶秋种,也是来得及的。”
将需要测量敲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确认了没有遗漏。
这一番忙完,太阳已经直直晒在头顶了。
一行人准备出坑。
爬到一般,赵铁山冲着许温酒喊了一声,然后翻身又回了坑里。
等她们到了崖顶,赵铁山也挂着一身的兔子野鸡等出现在了半山腰。
赵铁山也不是个小气的,在征得许温酒的同意之后,爽快的给村长和三位同来的汉子每人塞了一只野物。
有兔子有野鸡,遑论什么,大家也都笑的喜滋滋的,没人在这个时候没脑子的比大小。
“好肥一只兔子!”大柱和二柱喜的牙不见眼,“哈哈哈,爹,咱晚上有兔肉吃喽,煮了芋头炖汤也不错,哈哈哈!”
这孩子,都快笑傻了。
看的李猎户一阵惭愧。
他一个猎户,在坑底转悠半天,硬是没想起来抓几只野物。
众人每人身上都带了好几个水囊,取了不少水。
特别是大柱和二柱,用来炖兔子绝对是够够的。
一行人下了山,走在村里。
每家都带着兔子野鸡,引起了村里人的围观。
“山上好东西多着呢。”村里压抑这激动,“大家伙互相通知一下,一刻钟后全都到晒谷场开会,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伙。”
全村人都沸腾起来。
“今个上午才说了水的事,应该是和水有关。”
“我也这么觉得,你瞅瞅李猎户和赵铁山腰间的那几个水囊,鼓鼓囊囊沉甸甸的。”
“难道是山里找着水了?不能吧?”
“不可能,咱们在这活了这么些年,你什么时候在山上见过水?指不定是和那个村的谈好了。”
“哎呦,不会是用粮食换水吧?周围几个村子,都是黑心的,一点同乡情谊都不讲。”
“就是说,咱们村哪有什么粮食,全靠那点柿子撑着,吃的我脸都黄了。”
“得了吧,你那脸本来就黄,还怪上柿子了,不爱吃你给俺,俺不怕黄。”
“..........”
村里人满满聚集在晒谷场。
大峪沟村两百二十三户人家,大多都是不分家的,老老少少都来了,一千多口人,站满了空地。
下午的太阳更烈。
晒得空气都是烧着的。
妇人们抱着孩子站在大树底下,其他都围着草堆挤在一起,互相闻着彼此的臭汗。
村长坐在高高的草堆上,他一抬手,现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太阳太大了,又一天没喝水,大家都没什么力气说话。
“今天上午,月娥娘带着我还有村里几个汉子,在山上发现了一处水源。”
村长并不卖关子,开门见山,直接将这个重磅消息放了出来。
村里人全都傻眼了,却又按耐着激动,等着村长的后话。
“昨天月娥娘发现,过了柿子林后头的沼泽地的林子,后头就是一个天坑,天坑底下有一个好大的湖泊。”
村长严肃道:“人家月娥娘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我知道村里不少人都和月娥娘起过冲突,但是现在,月娥娘又一次拯救了我们大峪沟村,从现在开始月娥娘就是我们全村人的大恩人。”
站在人群中的许温酒愣住。
她没想到,村长不说引水工程的事,竟然当着全村人的面为她正名。
原身在村里名声很差,就算是有了之前柿子事件,也没好转多少。
还是有不少人都看她不顺眼,明里暗里的说闲话。
她其实并不在意被人背后怎么说她,反正那些事也不是她干的。
说就说呗,又少不了几块肉。
“月娥娘带着她家二女婿,冒着生命危险,从将近百米高的崖壁上下去,找到了能救我们全村性命的水源,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真的把咱们村乡亲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村长看着底下众人:“咱们大峪沟村,没有忘恩负义的,谁要是不记月娥娘的恩,那大峪沟这个村子,就容不下他!”
村长态度强硬,语气也非常严厉,然而在场之人,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
全都满怀感激的看向许温酒,道谢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就连和许温酒仇怨深厚的二房家几个,也只敢酸溜溜的瞄着她,不敢说一个字的不好。
不管真心假意,反正至少这一刻,所有人都闪着泪花满脸感激。
许温酒笑着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都是一个村的,不用这么客气。”
她其实没那么无私奉献。
只是唇亡齿寒,独木难支。
要是大峪沟村所有人都饿死渴死了,家里有粮,有水的她和孩子们,就能活了吗?
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宗族社会,顾知林要考科举,三郎以后想做生意,都少不了村里人的支持。
民生多艰,作为一个对着红旗宣过誓的党员,能力范围内,她不可能对这些朴实的老百姓见死不救。
“天坑底下的小湖泊,是山泉水汇集而成的,清澈见底,甜甜的直接就可以喝”
村长眼眶微红,露出幸福的笑意。
“咱们村,有水喝了,不用和别的村用粮食换,也不用看受别村的气,老天保佑,咱们大峪沟村的孩子们,能活过这个冬天了。”
“真的有水了?”
“太好了!我奶奶不会渴死了。”
“......”
整个大峪沟村的上空,都飘满了村民的欢呼。
村里人兴奋的手舞足蹈。
“人有水喝还不够,咱们还得上田地也有水喝。”
村长的声音猛然拔高,刚刚还兴奋的人群,再次陷入了懵逼。
让田地也有水喝?
这话咋个理解?
难道,那坑底的水,还能灌溉到田里?
“赵铁山,你上来告诉大家。”
村长将位置让了出来。
赵铁山下山后,特意回家换上二妞给他做的新衣服,这衣服早做好了,可一家人谁都不舍得穿。
就连许温酒,也是再三犹豫之后,只穿了新里衣。
外头还是原来破破烂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