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娘脸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三郎,我听说你受伤了,一时着急.......”
李三郎见安娘这副模样,眼神更是柔软宠溺,那分欢喜爱意,都快溢满了院子。
“是我做错了事,挨了娘的教训,你知道的我娘最疼我了,都没舍得下狠手,等过几日好了,我去看....县城找个活干。”
苏安娘眼里闪着心疼的泪光,“娘.....大娘定是为你好的,你好好的休养,好好孝顺大娘,我这里你不用担心......若是,我可以让我娘拿些银子.....”
“安娘!”
李三郎突然打断苏安娘的话,神色严肃:“我一定会赚够银子,带媒人上门提亲的。”
许温酒这个铁石心肠的老阿姨,都差点被这俩年轻人感动了。
看着天边渐暗的夜色,只能狠了心,打断了诉诉衷肠的二人。
“姑娘,要不进来坐?”
许温酒突然开口,让苏安娘惊了一下,随后便立马害羞的低下头。
“大娘,这......”
“先进来吧,天色都这么晚了,外头冷。”许温酒说着站起身:“二妞,去厨房蒸一碗鸡蛋羹,三郎,还不快把小姑娘迎进来?”
有了老娘发话,李二妞立马进了厨房。
而李三郎去是转过轮椅,一脸防备的盯着自己老娘。
“娘,孤男寡女的,会不会对安娘名声不好?”
许温酒冲着李三郎翻了个白眼,不搭理她,而是径直走过去牵起小姑娘进了院子:
“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别怕,一会儿大娘叫几个人,让三郎他姐夫也跟着,一起送你回去。”
许温酒笑的慈爱,小姑娘长得好看,性子看着也不错,心中不由暗骂那逆子走了狗屎运。
顾忌小姑娘的名声,许温酒将人请进自己屋里,拉了大女儿作陪,还不忘让四丫去请了赵大娘过来。
小姑娘紧张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不少。
心中却也暗骂李三郎胡说八道,许大娘明明很慈爱,怎么就被他说的那般凶了?
还得她忐忑了好久。
拉着小姑娘家长里短的聊了好一会儿,陪着人吃了鸡蛋羹,顾知林这才叫齐了人。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娘就不留你了,回头你家里人该担心了,大娘让你姐夫和村里人送你回去,去了城里他们自有落脚之处,你别怕,下次大早些来,大娘给你做好吃的。”
再三交代,许温酒才把人牵着送上了马车。
至于李三郎,转着个轮椅,跟没头苍蝇似得,拉着那村村里人交代了又交代,却怎么都不放心。
蠢得许温酒都没眼看。
嘱咐了顾知林明天一大早赶回来,许温酒这才拖着儿子关了院门。
睡到半夜。
院门口突然响起啪啪啪的敲门声,许温酒立马从梦中惊醒。
“娘,是我,知林,快开门!”
许温酒一听,心头顿时一颤。
天爷,可别那姑娘出事了,她可怎么跟人家爹妈交代?
许温酒鞋都没穿便出了院子。
“知林!”
打开门,看着完好无损的顾知林,和被囫囵拉回来的姑娘,许温酒一脸懵逼。
“这是怎么回事?”
许温酒担忧的皱着眉,同时不忘让开身子,放几人进来。
进了堂屋,李二妞披着衣服端了一壶水进来。
顾知林惯了好几口才缓过气来。
“娘,进县城的路被人用大树拦住了,我和满粮穿过去探了一下,县城被从邻县逃荒过来的灾民给围了!”
这话一出,吓得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苏姑娘的车夫,已经绕小路去了县城门口,看看明天能不能进城报个平安。”
跟着进来的刘满粮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碗水,然后神色严肃的开口:
“回来的路上,我们还撞见了几个前河村的人鬼鬼祟祟,我潜过去听了一耳朵,他们想装成贼人来咱们村偷粮食!”
许温酒惊的赶忙站起身来:“这得赶紧去告诉村长啊!”
顾知林拉着丈母娘坐下,连声安慰:“已经让人去说了,前河村的人准备明后天行动,这事不急。”
听完许温酒心安了一瞬,思索片刻开口道:“今晚我和三郎挤一挤,让苏姑娘和月娥和二妹一个屋,只能先凑合一晚”
许家院里又是好一阵折腾,这才重新歇下。
翌日,一大早。
全村人再次被集结在了晒谷场。
这次,村长没有站在上面。
人群拥在一起,议论纷纷。
“听说昨晚出事了?”
“村长,你说朝廷今年会不会赈灾,我听说隔壁县干旱的时间比咱们还早,很多庄稼都没来及的收,就都枯死了。”
“是啊,我家小姨子带着儿子来我家投奔,说隔壁县很多村子都空了,人们已经开始逃荒了。”
“昨天去县城糙米又涨价了,十个铜板,只能买二两糙米,那些个奸商,真是黑心。”
这是,许温酒带着顾知林走过来:
“村长,前河村的事情,咱怎么办?远的不说,咱现有的粮食可得守好了。”
村长皱着眉头:我也是揪心,可古话说得好,只有欠日抓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不知道前河村什么时候来,不好弄啊!”
一听许温酒说这个,周围不知情的村民,立马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前河村怎么了?”
“什么贼?要来贼了吗?”
知道情况的连忙出声解释:“昨晚上,满粮他们撞见前河村的人围着咱们村转,说是要来咱们村偷粮食。”
“前河村也太不要脸了!”
“二十多年前,咱村就和前河村干过一架,难道现在还能怕了那群孙子?”
“就是,敢来偷咱们的粮食,干他娘的!”
“月娥娘不是说了吗,前和村的是想偷粮食,不就是打不过咱们,准备耍阴招呗!”
“他娘的,咱先冲到前河村干一架,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大家都安静一下!”
村长见众人越说越不象样,出声压住了众人的声音。
偌大的晒谷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咱们大峪沟村和前河村隔着一座山头,平时虽然冲突不少,可两个村子也没少通婚,而且最近十几年,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咱们大峪沟村先动手,闹到县令大人那里去,吃亏的还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