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觉得自己任重道远,一定要好好给她讲讲,什么是渣男常用的手段。
她从冷暴力讲到家暴,从煤气灯效应讲到pua,从海棠讲到po,从婚姻法讲到刑法,狠狠地刷新了洛夏的三观。
“所以说一个人是狗真的是侮辱吗?”洛夏不甘心的问。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吗,那么可爱的生物为什么是侮辱?
“当然了,清醒点姐妹,他不会骗你玩什么限制级吧?”陆婷脑补了一大堆不能播的剧情,越来越觉得那个人可恨了。还好她失恋的时候狂补心理学,能救一个是一个。
“都给吃的了也是侮辱吗?”洛夏声音越来越小。
“当然了,不给吃的那叫纯虐待了。”陆婷眼神越来越同情,“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被渣男骗的,你爸妈给你做了这么多顿饭,不能被他仨瓜俩枣的骗走了吧?”
“没有,他们没管过我,不努力的孩子也没饭吃。”洛夏说。
陆婷愣了愣,更加不可思议:“怎么这样,难怪会被人骗。”
“书上不是说万物平等吗?”洛夏最后挣扎道。
“别开玩笑了,上哪平等去,人可以养植物养动物,建植物园建动物园,可没听说哪个生物能把人关在笼子里的。再说了,老祖宗进化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和他们谈平等的。骗骗别人就算了,别把自己骗了。”
原来不是有的人不喜欢被叫做狗,不是别墅里的人看不惯宋渺故意嘲讽,是所有人都不喜欢被叫做狗,任何一个人知道了都会嘲讽。
她分出去的食物是施舍,是带着目的的奖赏,是时刻提醒的不平等,被当成狗的人不会因此而感激,只会更加怨恨。
难为宋渺忍了这么多年。
狗会爱上主人吗,陆婷说就算会,那也不叫爱,那是被刻意调教成的,病态的依赖。
陆婷义正辞严的说:“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多出去走走,被骗几次,你就知道了,你现在一看就很好骗。可惜现在没有警察了,不然他高低得蹲几天局子。”
“其实……”洛夏很想解释,要蹲局子的应该是她,陆婷搞错了。但这姑娘一上头,根本不让她说话。
“别解释了,他不爱你,不要骗自己了。”陆婷说。
洛夏一时语塞,陆婷边摇头边叹气:“你都不看的吗,上面多少形形色色的渣男。”
“我不看人类幻想的非纪实文学。”洛夏说,她本来就是借着文字了解人类社会,看这种幻想的产物有什么用?
不过从陆婷嘴里看来,似乎还是有点用的。
“戏剧来自于现实懂不懂,那些一本正经的毒鸡汤才是经过美化的科幻文,不美好的东西早就被审核员毙掉了,还得是网盘赛高。”
“但你刚才给我看的那些喜欢的人好像很多,按理说对文字的喜欢是对现实的映射。”
“不不不,二次元的癖好不能带到三次元里,纸片人可以不讲法律现实不行,碰到了一定要快跑。”
“要是不跑会怎么样?”
“会很不幸的姐妹,我怎么感觉我刚才的话你都没听进去?”陆婷深受打击,一拍脑袋,治疗恋爱脑的另一个办法就是让她换个靠谱的人恋爱脑。
“这周末带你去玩游戏怎么样?”每周末他们没事就会一起聚餐玩游戏,带她去见见世面,看上哪个男的她给牵线搭桥,誓要把这个好骗的姐妹从渣男手里解救出来。
“唔,也不是不行。”虽然她的队友看起来挺嫌弃自己的,但这也是个了解人类的机会,他们好像和书里写的也不一样。
萧云找她要了工厂的坐标,自己先去探查。他信不过洛夏,总担心她是别的地方来的卧底。洛夏想说真没必要,外面没哪个基地把这个老弱病残组放在眼里。
这个工厂原来是做预制菜生产的,是她当初找到的物资点之一,她后来做了改建,所以至今还没人发现。
给他们就给了吧,洛夏不缺这一个物资点。
萧云见这里没什么埋伏,对洛夏态度好了一些,不过他又升起了疑惑,他去查了洛夏的档案,发现她登记的是李春山失散的女儿,听陆婷的意思,洛夏是他们收养的。
那家人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哪会在这时候收养个姑娘,八成是给他们宝贝儿子当老婆用的。
这姑娘能被骗过来,就说明她现在周围连个提醒的人都没有,无亲无故。一个在他们眼皮底下都没发现的工厂,这个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萧云还是怀疑她,所以当陆婷提出周末聚会的时候把洛夏加上,他没多想就同意了。
这姑娘还是有眼力的,只拿了一袋小面包吃,还是他那个不值钱的弟弟,递给了洛夏一盒牛肉罐头。
队友们不住的打趣:“阿晨这是动心了?”
陆婷也在一旁姨母笑,这弟弟能处,虽然年纪小点身体素质差点,但他脑子好用,脾气好,还有个全能哥哥,不完胜那个把人当狗的渣男?
萧云白了一眼不好意思低下头的弟弟,介绍说:“这是我弟弟萧晨,他比较内向。”
洛夏友好的点了点头,到这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神,把罐头推了回去:“谢谢,无功不受禄。”
“没,没关系,你吃就行。”萧晨红着耳朵低着头说。
周围人起哄和他害羞的表情都在说这个男生喜欢自己,可他们不是刚见面吗,都不了解对方,一见钟情大多是见色起意,洛夏对他没有感觉,自然不会收他的东西。
洛夏一本正经的说:“不好意思,我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所以不用在我身上费什么心思。”
这话一说周围人都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这么直白拆台的人。萧晨更加不好意思,把头埋的更低了。陆婷见气氛不对,赶紧开玩笑的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你找找。”
洛夏不由得皱眉,喜欢这个词好像离她很遥远,突然被问起,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