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醒了?”看着清醒过来的儿子,步悠然言语冷冷。
“放心,还死不了。”左岸从床上坐起,望向步悠然的一双明眸满是戒备。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先走了。”坐在床沿的花倾城看了看左岸,又看看了步悠然,起身后便欲往外走。
“花倾城,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左岸拽住花倾城的手臂,看向她的眼神严肃而认真。
“好吧,那你们先聊。”
花倾城离开前还特地将房门给带上,然后来到隔壁的实验室,看左岸做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
“她……便是花倾城?那个任务榜单上价值十万两黄金的女人?”步悠然意味深长地望了眼刚关上的房门。
虽然如今的步悠然对于罗刹门内部的一些琐事并不会去一一过问,但最近炙手可热的花倾城三个字,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是。”
左岸并没有隐瞒,毕竟这种事但凡步悠然回罗刹门问一句便知。
“那你守在这里,是为了那十万两黄金还是……还是为了她花倾城这个人?”步悠然直言道。
“这不关你的事!”左岸不屑冷哼。
“呵……”
“都把本座儿子的魂给勾走了,还说不关本座的事?”
“难不成……你就是因为她,才不想和凌霄宫的少宫主沈棠梨成亲?”步悠然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坐在床头的儿子。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倒也没错。”反正花倾城已经答应了和他的交换条件,左岸自然而然地拿着花倾城当挡箭牌。
“简直混账!”
“你可是堂堂罗刹门的少掌门,凌霄宫的少宫主沈棠梨才是你的良配。那个花倾城不过一介农女,她配不上你!”步悠然直接斥责道。
“步掌门,你觉得一介农女能价值十万两黄金吗?”左岸曲起右腿,并将手指放在膝盖上弹来弹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呵……”
“就算她是太女又如何?一个身份不明、未认祖归宗的皇女,尚且如此多人追杀她,等她真的当了太女,只怕不会有一天安生,你和她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步悠然冷嗤。
“这不关你的事!”左岸依旧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桀骜模样。
“你是本座的儿子,你同谁婚配,你说不关本座的事?”冷面的步悠然直接给左岸气笑了。
“反正我是不可能嫁给沈棠梨的,步掌门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无视步悠然的脸色有多黑,左岸往床上一躺,直接摆烂。一副你爱咋咋地,反正本大爷不接受的吊儿郎当样子。
“那本座不介意杀了那花倾城,然后再血洗花家!本座看你以后还怎么继续窝在这里!”见儿子油盐不进,步悠然遂言语冰冷地威胁道。
“杀呀!”
“那你去杀吧!”
“杀了她,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亲娘了!”左岸学着沐离歌的模样,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你……你跟她……”
步悠然闻言随即朝左岸的头上高高扬起手掌,但想到当年她也是看上了左岸他爹,就将他给睡了,终是没有将巴掌给打下去。
“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腹中的胎儿都有月余了!”左岸佯装怜爱模样,再次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你……岂有此理!我去杀了她!”愤怒不已的步悠然,转身便杀气腾腾地准备出去收拾花倾城。
“那你去杀吧!”
“就跟当年我爹一样,我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住到深山老林里去。然后在思念孩子她娘的日子里,一天天消瘦萎靡,直到最后香消玉殒、撒手人寰,徒留一个可怜的孩子,任他孤独地活在在这冷漠的世界里……”
左岸说着说着便想起了自己那可怜的爹,但见他双眸微红,眼眶衔泪,像极了当年那如空谷幽兰般清新的采茶男子。
“把孩子拿掉!下个月初十,你还来得及与那凌霄宫的少宫主沈棠梨完婚。”步悠然冷冷道。
“步悠然!这可是你的外孙,亲外孙!你居然这么狠心想要他的命?如果你一定要杀我肚子里的孩子,那你不如直接将我一起杀了吧!”左岸颇为失望地看着步悠然。虽然他身怀有孕是假,但步悠然眼中的杀意却是真。
“你……”
“她花倾城就这么好,值得你这般为她?”步悠然咬牙切齿道。
“她就是那么好,就是值得!”左岸觉得自己似乎越演越上瘾了。
左岸桀骜不驯的模样,再次把步悠然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花倾城,你给我进来!”
步悠然运起掌力,直接将房门给震开,冲外面喊话。那中气十足的洪亮嗓音,连待在小院隔壁实验室里的花倾城都觉得听得耳朵疼。
“你找我何事?”
花倾城看了眼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左岸,又瞟了眼站一旁杀气腾腾的步悠然,问出的话却是不咸不淡。
“你们彼此认定了?”步悠然努力让自己不发火。
花倾城狐疑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左岸,但见他朝自己比了两次三根手指。
三万三千两黄金?
所以……这个黑衣人便是左岸口中的“步悠然那个老女人”?
“是!”
花倾城应得干脆利落。只要演一场戏就能抵去欠左岸的三万三千两黄金,简直不要太划算……
“左岸将来的孩子,你会同意让他随父亲一方家的姓氏吗?”步悠然捂着发疼的心口,压下怒气问道。
花倾城:……
一想到左岸是男尊国的人,花倾城便又理解了,男尊国的孩子确实都是随父姓。
“这个……只要左岸喜欢,他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姓什么便姓什么!”花倾城无所谓道。反正又不是她的孩子,管他随父姓还是随母姓。
本来怒气冲冲的步悠然,闻言紧皱的眉宇稍稍纾解。
“记住你说过的话!”
“还有……好好照顾左岸!”
步悠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即便甩袖离去。
“左大爷,你到底是跟你娘说了什么?能把她气成这样?”坐在床头的花倾城用手肘碰了碰左岸的手臂。
“咳咳咳……”
“我……我不过就是跟她说……说你怀了我的孩子而已!”左岸眸光微闪,不去看花倾城的眼睛。
“什么?”
“你居然这么跟她说!”
花倾城直接上手捏住左岸的脸就狠狠拧了下去,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演……演戏!”
“花倾城,快松开你的手……”左岸的左脸一个吃痛,随即大声喊道。
“不对呀,我可是女尊国的女人,又怎么会怀上孩子呢?”突然想到这点的花倾城,遂狐疑地看着左岸。
“你管这么多作甚?反正步悠然那个老女人信了就行,以后她要再问起来,就说你孩子掉了便是……”有些心虚的左岸,面上非但半点不显,反而更加大声起来。
“行吧,她爱怎么想怎么想!”花倾城无所谓道,反正又不是她娘,她有什么好着急的。
“对了,刚才你发高热,差点变成傻子。我给你喂了退热药,还替你冷敷降温。你欠我三万三千两黄金!”花倾城直接搭上左岸的肩膀,朝他挑眉揶揄道。
“这么贵?”
“不是……花倾城,就是你的药是金子做的,也不值这么多钱吧?”左岸惊呼。
“药当然没有值那么多钱,值那么多钱的是你左岸大爷的命,难道不是吗?”花倾城似笑非笑地看着左岸,用他说过的话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