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该吃晚饭了!”
今天是轮到于小天做饭,亥时四刻,他又来敲花倾城卧室的门。
小憩了半个时辰的花倾城,顿时觉得通体舒畅,满意地看了看焕然一新的卧室,方走出房门。
看到院子里居然晾着洗干净的驼色帐子,甚至连原主那些发酸发臭的衣服也都被一一洗好晾着,花倾城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小天,谢谢你帮我把衣服和帐子都洗好了。”
“不……不是,妻主。大……大哥他……”
见妻主误会了,于小天赶忙想解释,只是花倾城又抢过他的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好了,以后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了。走吧,不是要去吃饭吗?”
晚饭照样是安排花倾城自己一锅稀粥,四个夫郎们吃野菜。
坐在堂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花倾城看着分站在桌子两侧一脸菜色的夫郎们,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小天,把碗拿过来给我,从今天开始,由我来分配饭菜。”
“妻……妻主,可……可是小天做错了什么?你……你说,我……我一定改!”
闻言的于小天顿时惶恐不安起来,虽然今天妻主貌似好说话不少,但也许只是刚好遇到她心情好呢?
以往,倘若妻主对饭菜不满意,就会把他们四个狠狠打一顿。一想起身上的那些伤痕,于小天不由冷汗涔涔,直接腿一软,朝着花倾城跪了下去。
“妻……妻主,小……小天胃口很小的,以……以后,我……我可以每……每顿只……只吃半碗,求……求你,不要赶小天走!”
听着于小天带着哭腔,磕磕巴巴的话,还突然向她下跪,一系列操作直把花倾城看得云里雾里,一个头两个大。原主的记忆断断续续,对花倾城来说有些混乱,一时之间也搞不懂眼前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是啊,妻主,要是你觉得我们吃太多,以后我们四个每顿都只吃半碗就好。求求你,不要打小天了,也不要赶他走,他身子弱,不能再挨打了。”
沐离歌见状也跪在花倾城面前替于小天求情,不止自己跪,他还拉着司徒烨和韩亦辰一起跪下。
虽然司徒烨很不情愿,但他也不忍心看着于小天挨打和被赶出去,只好不情不愿也跪下。而韩亦辰则一脸冷漠跟着跪着,不发一言。
看着比她高那么多的四个男人,就这么突然莫名其妙地跪在自己面前,花倾城额头青筋跳了跳,一阵无语。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只是说以后由我来分配饭菜而已,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打小天了和赶他走了?”
听到花倾城的话,伤心难过的于小天顿时停止了抽噎,睁着婆娑泪眼直直地望着她。
“妻……妻主,你不打小天吗?也不会赶小天走?”
“不打!不赶!快起来吧!”
看来是原主的锅,不知道原主对他们做了什么,只是说一句话都能把他们吓成这样。花倾城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还有,我平时对你们又不好,假如,我说假如,我跟你们和离,还你们自由,对你们来说不是更好吗?”
刚站起来,又听到花倾城这句话的于小天,直接腿一软,又跪了下去,之前只是默默抽噎,这次竟是直接哭出声来。
“妻主,求求你不要跟我们和离。”
不止是于小天,连另外三个也纷纷跪下。
“这又是为何?和离不好吗?这样以后就没人打骂你们!”
花倾城直接惊呆了,莫不是这些人有受虐倾向不成?原主对他们非打即骂,他们却求着原主不要和离,这……
“哼!大哥,我就说这个女人没安好心吧?”
闻言的司徒烨直接站了起来,一脸嘲讽地看着花倾城。
“这不是你一贯的把戏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不如你意的时候就拿和离做要挟!”
“二弟,跪下!不许这么跟妻主说话。”
沐离歌拽着司徒烨的衣袍,让他又跪了回去,只是他气得直哼哼,把脸转向另一边去不看花倾城。
“妻主,你当真不知道吗?”
韩亦辰微眯着狭长的丹凤眼,薄唇微抿,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倾城。
“为何?”
“前两年皇上就颁下政令,凡女子十六不娶,男子十五不嫁者,其母父有罪,每人罚款十两。被和离或者休弃的男子,直接发配军营充营妓。你跟我们和离,那就是推着我们去死啊!”
闻言的花倾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什么奇葩政令?这皇帝为了增进人口,也忒拼了吧。难怪这些夫郎们不管原主怎么打骂,他们都默默忍受着。因为一旦和离或者被休,那下场只会更加凄惨百倍甚至千倍!
“你们都给我起来!再不起来就立刻休了你们!”
四人听到花倾城的话,果然都一一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
“今日我差点就死了,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我也想通了。我现在说的话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日久见人心,以后我是真的不会无缘无故去骂你们,更不会打你们了。”
花倾城给四个夫郎们各自装了一碗稀粥,一人半碗野菜,并推到他们各自桌前的位置。而她自己只留了半碗稀粥,半碗野菜。
“好了,开饭吧!”
四人皆见鬼似的看着花倾城的反常举动,该不会等他们真的吃了,然后再将他们暴打一顿吧?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是以,谁也不敢动筷。
见四人还是一动不动,花倾城感觉自己的耐性都快用完了,遂直接吼了一句:“再不吃就休了你们!”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果然还是这句话最好用。于是,一个个随即快速地吃了起来,生怕吃慢了会惹妻主不高兴,然后把自己赶走。
吃完饭,四个夫郎们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花倾城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消食后就准备去洗澡。
可原主实在是太脏了,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洗澡了。头发已经凝成一股一股的,浑身也是又酸又臭的。在家里洗,不知道要打多少遍水才能洗干净。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村尾,只有自己一户独住在这里。花倾城根据原主的记忆,想起房子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平时也没什么人去,更别说现在已经晚上了。
于是她就带上了一套沐离歌的衣服,端着一个小木盆准备去河边先洗洗,回来再冲一遍。没办法,原主的衣服太臭了,而且洗了也还没干。至于为什么不拿其他人的,那是因为沐离歌是大夫郎,只有他有多一套衣服可以换洗。
现在虽然戌时了,但月亮很圆,很亮。
蹭着月光,花倾城褪去原主臭烘烘的衣服,从木盆里拿出沐离歌给她准备的一小块澡豆,一头扎进小河里,舒舒服服地给自己洗起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