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晋澈咬着牙,疼的他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道。
读书人打扮的男子笑了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晋澈目含凶光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青衫长袍男子,声音痛苦地开口道:“我只是大夏的普通商贾,我不记得哪里有得罪过你。”
青衫男子随意抬起左手,对着其中一名黑衣忍卫轻轻一挥,顿时那名忍卫便人仰马翻地在地上滚动了起来,一直滚到青衫男子的脚边上。
随后青衫男子只手拎着他的脖子,一手扯开他脸上的面具。
顿时一张面色苍白,眉毛纤细,眼白多于眼珠的男人面貌,就这样显露了出来。
青衫男子看到这个相貌,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随即微微皱起眉头看向晋澈问道:“可否看得出来?”
晋澈此时已经疼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太阳穴的青筋一直跳动,但发现青衫男子的目光此时微微开始变冷。
还是忍着疼痛道:“看不...出来,无非就是戴着面具,比普通人更为白皙一些。”
“放屁,瞎了你的狗眼,这么明显的东瀛异种,你都看不出来?”
“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因为你也有东瀛血脉,所以才这么说。”
青衫男子看向晋澈冷笑出声。
晋澈痛苦地回应道:“阁下能否讲点道理,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遇过不少,招点护卫也属正常的事,哪怕真有问题,也是那名护卫的问题,我只是出钱的雇主。”
“讲道理?呵呵...世间最无趣的就是讲道理!”
“更何况...你就那么巧合,一招就招到几万名都是东瀛异种的护卫?你不知道大夏对东瀛异种,一直恨之入骨吗?我们帮他们脱离茹毛饮血的的生活,他们反倒是把主意打在了大夏身上。”
青衫男子冷哼一笑,继续说道:“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晋澈此时浑身渗出汗水,已经将地下的地板,打湿了大片。
此时的他已经快要疼晕了过去,因为他感觉到下半身的骨骼还在,只是化作了碎片,此时正死死扎在他的肉里。
“别晕,给我好好忍着,让你亲自感受一下做内鬼的痛苦。”青衫男子缓缓开口道。
随后手指曲弹,打出一道白光,刹那间刺入晋澈的眉心。
晋澈整个人浑身一颤,只感觉全身的知觉此刻变得更加尤为敏锐。
疼得他状若癫狂,可每当他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那道莫名的气息又会刺激他的脑海,将他唤醒。
一直往复如此,让他不断在清醒和昏厥中来回切换。
“放过我,我求你了...”晋澈声音沙哑地喊道。
话刚说完,又再次昏了过去,随后又清醒了过来再次开口道:“求您...”
李月花此时被眼前这名青衫男子的折磨手段吓得瑟瑟发抖。
视线一直望着地面,连头也不敢再抬。
哪怕此时黑衣忍卫已经被他制服,但她依旧不敢动弹,因为她知道这样会让她死得更快,晋澈就是前车之鉴。
青衫男子疑惑地开口道:“放过你?为什么要放过你,况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价钱...”
随后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将那些东瀛异种弄进来的,你上面的人是谁?跟你接头的又是谁?我倒是可以给你个痛快。”
晋澈紧紧咬着牙关,缓缓摇头。
“不说?不说你可会死得很惨的,而且还会有人死在你之前...”
说完青衫男子的身形顿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大声哭喊的稚童。
随后看着晋澈轻声笑道:“这是你的儿子没错吧?你说我要不要先扯下他一根手指,给你感受一下先?”
李月花一听到这声哭喊,顿时身体一颤,“腾儿!”
连忙起身就要冲向青衫男子。
可是青衫男子头也不回,冷哼道:“滚!”
砰——
顿时在大厅中响起了一阵闷哼之声。
只见李月花如同被人什么重物撞飞了一般,喷出大口鲜血,撞碎无数的桌椅门窗,最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直接晕死了过去。
而此时这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不是他们没听见。
而是晋家庄的所有人此时仿佛都被定住了一般。
每个人都保持着之前所做之事,有闲谈的,有打扫的,有摘菜的,但无一例外,此时全都被定住在原地,丝毫不能动弹。
“爹!爹!娘!...你们快救我!”晋腾此时泪流满面,在青衫男子的手中不断扑腾。
晋澈缓缓抬起头看向正在哭喊的晋腾,目眦欲裂,恶狠狠道:“连小孩也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青衫男子冷声一笑,“渝州百姓死伤百万有余,在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是不是人?”
晋澈听完,顿时大声怒吼,仿佛要吃人一般看着身前男子道:“渝州百姓死于天灾,与我何干?先是山火,后是洪水,我也是受害者,你那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老爷理论?”
“山火?洪水?呵呵...”
“你说的山火和洪水,确实没错,但是山火是谁烧的,山洪又是从何而来的,你真的以为瞒得住?”
青衫男子声音冷冽地说道。
晋澈此时心中的愤怒大过身上的疼痛,只见他恶狠狠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我说再多还不是全盘被你否定?”
“先是说我与东瀛异种有勾结,现在逼我承认天灾与我有关,其实你才是这些事的罪魁祸首,现在只是想让我做你的替死鬼!”
青衫男子放下手中提着的晋腾,拍了拍手掌笑道:“如若不是我掌握了部分证据,还真会以为你是无辜之人,这般会演戏,不去瓦舍找份谋生可真的是暴殄天物。”
晋澈双眼通红地盯着眼前男子,眼中的仇恨如果能杀人,估计他身前的这名青衫男子,已经死了上万遍。
“知道我是谁吗?我来自碧云书院,大夏国师是我家先生...”
“而我叫…徐逸春!”
徐逸春看着晋澈轻笑出声,继续道:“现在,还觉得我是在诬陷你吗?”
晋澈听完徐逸春所说的话,只感觉仿佛像是天塌了一般。
顿时整个人的脸色都像是被抽空血液一般,宛如蜡状。
沉寂了半晌,才自嘲地大笑许久。
最后双眼死死盯着徐逸春,嘴角微微抽搐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终究还是太急了一些...”徐逸春淡淡地说道。
随后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晋腾,继续缓缓开口道:“你儿子的小命现在掌握在你手中,如果你给不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那么...”
“整个晋家,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