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温富,温领头,正脚步匆匆地向着县衙三堂那边快步走去。
那里是知县平常没有案子开审的时候办公的地方,说是办公,其实也就是聊天闲侃的场所。
何为三堂,实则就是在大堂后面的第三个堂。
一个县衙有三个堂。
分别是升堂判案用的大堂,二堂则是审核案件,以及跟师爷商讨案情的场所。
至于三堂则是知县审核机密文件,以及审问一些“花案”用的地方,但是更多的时候是知县的“温柔乡”。
温富所认识最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他的那位上司。
清风县的知县,钱德正,钱知县了。
此时的他正快步通过一条幽深的长廊。
一旁建有一间不大不小的祠庙,当他正要路过这个祠庙的时候。
一道略显尖锐的阴冷声音从祠堂里面传了出来,“慢着,等一下,过来让老婆子瞧瞧。”
温富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微微一颤,但还是立马停住脚步。
随即缓缓扭过头,看向了那个传出声响的祠庙。
只见此时的那个祠庙,里面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见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来回移动。
咽了口唾沫,温富脚步有些沉重地走了过去。
一走到门口,温富便声音有些发颤地缓缓开口询问道:“胡太婆,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竟然惊扰道了您老人家清修。“
幽暗的祠庙缓缓走过来一道身影。
来者是一个无比苍老的老妪,脸色有点苍白,只见她看着温富扯动了一下嘴角。
阴恻恻地开口道:“小家伙,你最近可是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了,我怎么闻到了你身上有很重的怨气啊。”
“而且还有一股子,老婆子我熟悉无比的气味。”
一边说,一边抽动鼻子,仰着瘦小干枯的脑袋四处闻了闻。
“胡太婆,我最近一直很安分啊,自从上次您传下话,让我们最近一段时日别出县城,我都没离开过县城。”
温富脚上有些发软的回答道。
胡太婆瞪着一双不太大眼珠子,咕噜噜乱转,阴森道:“不对,你肯定是做什么事了,靠近点,让老婆子我好好闻闻。”
温富听到老妪这般说,心里既担心又害怕,犹豫了一下,很是不情愿的拖着沉重的双腿,慢慢靠近那个祠庙大门。
“胡太婆,这里就差不多了吧。”温富离着祠庙约么有一尺的距离颤声问道。
胡太婆豆大的眼珠上下看了一眼温富,阴恻恻地笑道:“你很怕我?“
温富咽了口唾沫,“怕倒是不怕,只是我...只是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始终说不出来因为什么。
胡太婆,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
只是伸长了脖子,对着温富嗅了嗅,只见胡太婆原本就有些阴森苍白的脸色,慢慢地越发诡异了起来。
只见它缓缓收起脖子,阴恻恻笑道:“好言难劝该死鬼啊,小子,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但怕是离死不远咯。”
温富听到胡太婆这样说,吓得顿时脚上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别人说的话他可能不信,但是眼前之人,可是享受县衙香火的狐仙啊,容不得他不信。
虽然这位狐仙奶奶只是负责看守县衙的财库,但每次传下的话,可都是准的吓人。
“胡太婆,您老人家可要救救我啊,咱们认识了可是有不少年头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您帮帮我,以后小子肯定好鸡好肉孝敬您。”温富跪在地上,对着祠庙里面的胡太婆苦苦哀求。
胡太婆微微眯起眼睛,阴冷笑道:“现在就想起要孝敬我老太婆了?”
“平日死去哪了,现在大祸临头了就知道哀求我老太婆帮你了。”
说完转身向着祠庙深处走了进去。
“婆婆!婆婆!”温富对着胡太婆的背影苦苦哀求。
过了一会,一道幽幽的声音从祠庙深处传了过来。
“你身上有着隔壁拦路山深处山魈的味道,而且还个小的,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老的来找你了。”
“去找钱德正,毕竟是大夏钦点的朝廷命官,一般妖物不敢近身。”
“至于其他的,就自求多福了。”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山魈?拦路山?身上…妖晶!!”温富顿时想到了什么。
他想起了一些更多不为人知地内幕。
原本是想着拿去兑换银钱,这次怕是只能将错就错了,先保命再说。
温富不断在心里盘算,但还是对着祠庙深深一拜,“多谢婆婆指点明路。”
说完起身连忙就向着三堂那边小跑而去,一路上额头上止不住的冒出细汗,擦了又擦。
就在温富走远了之后,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似自问自答一般,“明路?也不一定。”
没过多久,温富便来到了县衙三堂这边。
还没进去便听见了里面莺莺燕燕的打闹声。
温富原地踱步,心里暗道来得真不是时候。
深思熟虑了一会,温富还是壮着胆子深吸了口气,敲了敲屋门,向着里面小声喊道:“大人,小温有事求见。”
里面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进来。”过了一会,一道有些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
温富小心翼翼地推开朱红大门,慢慢地跨了进去。
只见屋内此时有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正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书桌之前站着两名脸色有些许潮红的女子。
温富站在门口一旁,不敢说话,静静等待钱德正处理公事。
身穿官袍的钱德正没有理会走了进来的温富。
此时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身前两名女子沉声道:“这事本官已经摸索地差不多了,在等几日,届时本官一定亲自为你们作主。”
说完直接摆了摆手。
两名女子微微躬身,施了个万福,异口同声道:“多谢大人为民女作主。”
钱德正微微点头,两名女子转身便向着门外走去。
在与温富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位眼神瞥了温富一眼,眸里闪动着异样的神情,嘴角微微翘起。
“说吧,你有什么急事?”
“本官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本官处理公事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这样容易打断本官的思路。”
钱德正此时,一脸不快地看着温富责备道。
温富连忙点头哈腰。
谄媚笑道:“大人,确实有急事,我是来给您献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