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文不禁肠胃里有点翻滚,这样的场景他还真没见过。
“大叔,你说它们在做什么?”小凤梨一脸求知欲的看着张瑞文。
张瑞文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话来,反而是一口吐了出去。
他是尚书令府的贵公子,别说是这般大的苍蝇,而且缩成一团,就是很小的苍蝇,他也不会见到。
小凤梨吓了一跳,拉着云哥儿蹬蹬蹬的跑了。
凌安听到动静,赶忙去后院查看。
“瑞文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张瑞文有点尴尬。因为这样的场景对于村民来说经常见到,对于他来说确实罕见,所以有点儿肠胃不舒服。
不过他可不好意思跟凌安说自己看到一堆绿头苍蝇凑在一起就吐了。
“哦,我没事。”张瑞文尴尬的摆了摆手。
“这里味道有点重,你还是去前院吧,你是贵公子,哪里闻到过这样的味道?”凌安明白张瑞文怎么了,所以善意的提醒。
后院因为养着鸡鸭鹅,所以难免会有家禽排泄物的味道。
虽然宴宁每日都让韩林凡带着小凤梨打扫,可那也难免。
张瑞文还是听劝的,又去了前院。
这个时候老人家早已经溜之大吉。
凌安看到老人家溜出去,也没在意。这老头子已经不是能在家里待得住的年纪了。
晌午饭很快做好,是秋香和凌安一起做的。
秋香看到张瑞文有点迷,他以为宴宁是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可见到张瑞文她觉得不一定了。
张瑞文比宴宁要高大,更硬朗一些,不过五官依然是宴宁好看。
凌安已经提醒秋香,让她犯花痴,因为这女人有犯花痴的毛病。
所以秋香在见到张瑞文的时候,收敛了许多,毕竟张瑞文身份高贵,与他们这样的女子有天壤之别,她心中不敢想往。
饭菜端上桌,味道还不错,主要是秋香厨艺真的很好。
“要不要喝点酒?”凌安看向张瑞文提议道。
张瑞问毕竟是客人,光有菜没有酒好像说不过去。
原本她想着让老人家陪着张瑞文说说话,喝点酒,结果老头子跑出去就不回来了。
“家里也没什么好酒,有西北高粱酿的烧刀子要不要尝一尝。酒很烈,喝下去喉咙烧的发烫。”凌安描述道,“你不是想体验一下农家生活嘛,尝尝农家的酒。”
张瑞文不好拒绝,点点头。
观棋自然没有上桌,他在门外面站着,听到张瑞文要喝酒,有心想说,别给少爷喝酒了。
可是他又不好进去劝阻,好在有他在,能够照看。
于是凌安别拿了一小瓶烧刀子出来,拿了三个酒盅。
她和秋香都能喝一点,而且还挺喜欢喝,尤其是晚上没事的时候会坐下来喝两杯,好睡觉。
张瑞文见凌安和秋香要同他一起喝,自然更无法拒绝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
“你先吃两块肉垫一垫,别喝的太猛,一下就醉了。”凌安提醒。
张瑞文是个很听劝的,吃了一块鸡肉,一块猪肉。
“味道很好。”张瑞文是真心实意的夸赞,有种粗犷的感觉。
“那就好,多吃点,咱们一边喝一边吃。”凌安和秋香都端起酒杯和张瑞文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于是张瑞文也照着凌安和秋香的样子一饮而尽。
这是村民的杯子,不是三钱的小酒盅,而是一两的大酒盅。
结果,这一酒盅下去,张瑞文直接喝蒙了。
他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他的脑门,然后啪嗒一下便趴在了桌子上。
凌安和秋香,……
“醉了?”秋香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也不熟,可能真的醉了。”凌安戳了戳张瑞文的胳膊。
张瑞文一动不动。
“酒量太差了,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废物。”秋香又给凌安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两人吃饱,喝足,这才一起抬着将张瑞文送到客房。
“狗剩子,你家少爷就这酒量……”凌安看向观棋一脸无语道。
观棋无奈,“我家少爷酒量就是这样,这西北的烈酒他根本受不住。”
张瑞文喝之前,观棋已经有所预料,没想到果然应验了。
“那让他睡着吧,反正时间还早,现在把他抬到车上容易吐,让他消消酒。你再把他抬走。”凌安对观棋交代。
观棋觉得凌安说的很对,点头应下。
午饭过后半个时辰,老人家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回来了。
他以为张瑞文已经走了,可没想到竟然喝醉睡在了客房里。
“烦人精,还有完没完了?什么时候走?还让不让人回家了?”老人家一脸烦躁,然后踱步进了张瑞文的房间。
张瑞文睡的昏天暗地。
“祖爷爷,他真的是坏人吗?”小凤梨观察之后发现张瑞文好像没那么坏,只是有点傻。
“坏人……他和他爷爷一样坏,特别烦人,总是缠着我,不让我干这,不让你干那,总是想绑架我。弄得祖爷爷没办法,只好离家出走。”老人家一脸烦躁的表情。
“对呀,这是祖爷爷从刘爷爷家拿的鸟蛋,煮熟的,你俩拿去吃。”老人家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两个热乎乎的鸟蛋,一个递给小凤梨,另外一个递给云哥儿。
小凤梨和云哥儿开心极了。
比起鸡蛋,他们更喜欢吃鸟蛋。
两个小家伙儿吃完了鸟蛋,小凤梨忽然对云哥儿说。
“他是坏人,那我们就给他剃度吧。”
“凤梨姐姐,什么叫剃度?”云哥儿一脸茫然。
“就像我这样,剃个小光头。我师傅说了,坏人就要剃度,让他立地成佛。”小凤梨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拍着小胸脯说道。
这几日小凤梨没去梁院长家里读书,凌安上山的时候有时候会带着她,将她送去净月庵。
所以小凤梨最近接受了很多佛法的熏陶。
云哥儿追随小凤梨的脚步,自然小凤梨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于是两人找了剪刀,又找了剃刀。
这剃刀是宴宁用来刮胡子的。
于是两个小家伙钻进了张瑞文睡觉的房间,一剪刀下去将张瑞文的头发剪掉了。
然后她学着定逸师太的模样,将剃刀沾水,一下一下的将张瑞文的头发刮了下去。
可惜了,张瑞文满头的秀发被小凤梨剃了下去,剃成了光头。
“光光的真好看。”云哥儿用小手摸了摸张瑞文的光头。
“嗯,确实挺好看。”小凤梨对自己的手艺颇为满意。
“走走,我们告诉祖爷爷,就说坏人已经入了佛门。”小凤梨拉着云哥儿的手出了张瑞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