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看着这位教书先生,露出一脸无语的表情。
“你们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管不住,还怎么教学生?”
教书先生也很憋屈,他就没见过这么淘气的孩子。
如果能体罚就好了,打一顿一定老实。
可梁先生的教育理念是绝对不允许体罚学生。
所以他们不敢体罚。
梁先生跟着这位教员来到了后院。
梁先生家后院的孩童越来越多,他想着在文石书院扩出一个小院子,专门做女子书院,这样,他的教育理念就更完整的实施。
梁先生见到小凤梨。
“你就是小凤梨?”梁先生蹲下来,脸上露出和颜悦色的表情。
“为什么打架呢?”
“没有打架呀,我们在玩儿。”小凤梨一脸茫然的神色。
梁先生看着站在身旁的小学员。
“今天你和两个小同窗打架两次,刚才是我把你们拉开,不然你们就要打第三次。”教员强调道。
小凤梨仰着头看着教员,“我们那是在玩儿,在摔跤,在练习本事。”
教员有点怒了,皱着眉头,声音也严厉了几分,“小凤梨,你怎么能撒谎?”
小凤梨一脸无辜,吓得直接躲进了梁先生的怀里。
“老爷爷,这位大叔好凶啊!”
梁先生将这可爱的小家伙搂在怀里,心顿时软了。
“你刚才和谁摔跤?”
“和她,还有她……”小凤梨伸出小手指,指了其中两个小姑娘。
那两个小姑娘都要比小凤梨大一些,五六岁的模样。
“你们两个告诉爷爷,刚才是和小凤梨在打架吗?”梁先生看向刚才那两个小姑娘问道。
两个小姑娘一起冲着梁先生摇了摇头。
“没有啊,我们在玩。”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教员,……
他真的很生气。
梁先生仰头看向教员。
“小孩子之间有的时候打闹并不是打架,是他们交流的一种方式。你应该多想一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到位?”
教员心里委屈,可又无可奈何,只好承认是自己做的不到位。
毕竟他还要巴结梁先生,跟着梁先生读书,考举人。
“你们也是一样,玩的时候要注意分寸,免得受伤,受伤了会很疼的。”梁先生又叮嘱了小凤梨和另外两个小姑娘。
小凤梨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梁先生站起身,离开了。
他准备去书院里转一转,看看学子们读书。
学子们遇到他都很客气的与他打招呼。
只是这些碰到他的学子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最后梁先生抓住一个学子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先生,您的胡子……”这位学子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他看着梁先生,然后指了指自己下巴。
梁先生没觉得自己的胡子有什么问题,伸手摸了摸。
突然他感觉到缺了什么。
他匆匆回到自己的办公房,找了铜镜,然后他看到自己堪称完美的胡子缺了一大块。
梁先生身子晃了晃,好在旁边有桌子,这才支撑住他的身体。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敢相信自己完美的胡子缺了一块。梁先生觉得自己是做噩梦了,他先移开目光,然后转头又照了一次镜子,结果胡子还是缺了一块。
他极度抓狂,然后愤怒的冲进了宴宁的教室。
“宴宁,你给我出来。”
宴宁正在专心致志读书,见梁先生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喊他,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宴宁站起来跟着梁先生出了教室。
“你带来那孩子究竟是谁家的?她怎么那么淘气。一上午打架三次,如果不是教员拦着,有可能打四次。
我去劝架,她剪了我的胡子,这孩子我不能收,你领回去吧。”梁先生气乎乎的说道。
宴宁看着梁先生缺了一半的胡子,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他是高冷的人设,不能随便笑。
“您这么大岁数了,别跟一个三岁孩子置气,她是只淘气了一点,不过她是个好孩子。”宴宁心平气和地说道。
梁先生抓狂。
“这孩子你带回去吧。”
“带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会让我对梁先生的教育理念产生怀疑。
当然,我也会实话告诉孩子她娘,说梁先生容不下一个三岁的孩子,将人赶回来了。”宴宁语气依然平和。
梁先生气得咬牙切齿。
宴宁彻底把他威胁住了。
梁先生非常注重名声,不想让自己的坚持的教育理念有任何的瑕疵,这是他一生的追求。
宴宁早看透了,所以拿捏了他。
二则,梁先生欠凌安的人情。因为凌安救了他。
他曾经跟凌安说过,自己会有求必应,只要是他能办到的事情。
“好了,好了,回去读书吧。”梁先生瞪了宴宁一眼,烦躁的摆了摆手。
他还得去剃头铺子修剪他的胡须。
他留了这么久的美髯。
梁先生冲着宴宁发脾气的话,被刚才那个教员听到了。
梁先生气呼呼的离开之后,那教员开心的大笑起来。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不过梁先生修完胡子还是要报仇的。
他留了那么长时间的胡须,好不容易才长成漂亮的模样,结果被小凤梨一剪刀剪掉了一半。
所以他将小凤梨留堂。
小凤梨虽然淘气,但也知道对错。她知道今日是她犯了错误,所以被留堂也认罚。
宴宁在文石书院等小凤梨出来,他们两个人约定好了,要在书院的门口见面,然后一起回家。
宴宁等了一会儿,没有见到小凤梨出来,准备回去找她。
只是一辆马车忽然停在了宴宁的身边。
一个年轻男子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来,腰间系着玉佩,手中拿着折扇。
“大哥……”魏宏图见到宴宁,激动地直接将人抱了个满怀。
宴宁是个社恐,而魏宏图绝对是社牛。
“魏宏图,你怎么到京城来了?”宴宁被魏宏图勒的喘不过气来,说话有点费劲。
“大哥,我来找你呀,真是想死我了。”魏宏图激动地说道。
“你不在家好好读书,找我做什么?”宴宁问。
“当然是找你一起读书呀,你那么厉害,我想请你跟我回家,给我做先生。”魏宏图说道。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虽然是你是我大哥,但咱们公是公,私是私。
我给你银子,也不会影响你在我心中伟岸的形象。”魏宏图笑着,但语气却很郑重。
“你家在哪里呢?”宴宁有点心动,毕竟有银子赚。
上一次他从魏宏图身上赚了两千两银子。这一次魏宏图请他,费用定然也不会少于两千两。
“我们家在省城啊。”魏宏图说道,“你怎么忘了?”
“大哥,你这样也太让人心寒了,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你在哪儿读书,家里有谁,我都可记得清清楚楚,我说的话,你竟然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