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儿还能怎么的。顾瑾瑶让她牵牢自己的手，带着她往餐车走。
现在还不到饭点儿，餐车上的人还不多。顾瑾瑶领着秦暖去到窗口，大师傅还在忙着炒菜，前面小黑板上写着今天的供应。
番茄炒鸡蛋，小炒肉，蘑菇鸡汤，还有几个青菜，一个炒木耳。面食有馒头，水饺，还有云吞面。
顾瑾瑶看了下菜色觉得还行，“想吃什么？点了就得吃完，不能浪费。”顾瑾瑶说着就点了一份小炒肉跟一份番茄炒鸡蛋。又点了一份清炒时蔬。买了几个馒头和四两米饭。
秦暖刚刚一直在吃东西，其实肚子并不饿。只不过想来见识一下火车上的饭菜罢了。见顾瑾瑶点完了也没有异议，点点头道“妈妈点就好了。”
付了钱，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才有人陆陆续续的往餐车上走。这辆本来就是早车，为了不饿肚子吃饭就更早了。所以这个点吃饭的人格外多。
“张哥，下来吃饭了，买了你的菜。”顾瑾瑶意思意思的喊了下。张秘书果然不下来，还说自己吃的差不多了。
火车上的大师傅手艺不错，时蔬炒的恰到好处。小炒肉滑嫩兼贻，番茄炒鸡蛋也酸甜可口。永逸甚至用馒头把番茄的汤汁都沾着吃光了。
“刚吃饱饭不要马上去床上，在下面走走消消食。”顾瑾瑶担心的看了眼永逸的肚子。
在家里也没见吃这么多过，难道外面的饭菜就真的格外好吃？
见永逸乖乖点头，她才放心的去外面洗饭盒去了。
现在还没有人用洗洁精，在家洗带油的碗筷都是搓点草木灰。在外面就不方便了。顾瑾瑶拿了瓶无香型洗洁精，小心翼翼的挤了一点在饭盒上，飞快的把碗筷冲洗干净。
吃完饭也还不到十一点，这个点又不能午睡，顾瑾瑶问秦父借了张报纸来看。
秦父所购买的报纸上记录的都是些实事。没有连载跟民间故事。顾瑾瑶看的昏头昏脑的。
她果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一份报纸看完，顾瑾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个啥。还有一天多才下车呢，她又问永逸借了本书看。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下午了。
晚上几个人一人点了份云吞面，面爽滑劲道，十分好吃。顾瑾瑶总觉得这班辆车上的大师傅比其他车上的师傅手艺强的多。
也可能是她这几年没外出过，厨师已经更新换代过来了。
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又消磨了会时间。顾瑾瑶正打算睡觉就听到外面车厢传来喧嚣的声音。
这声音还挺杂，也不知道外面出啥事了。秦暖有些蠢蠢欲动“妈妈，外面怎么了？”
这要是只有顾瑾瑶一个人，她可能还会凑这个热闹。现在满车老小的，她可不敢冒险。“不知道，小孩子家家的，哪来的这么多好奇心。乖，先睡觉吧。”
秦暖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看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你乖一点，外面乱着呢。别不当心被人给抱走了。”
秦暖显然对人贩子之类的没什么印象，一点不担心。“有爷爷在呢，我才不怕。”
秦父闻言立马道“别，爷爷这老胳膊老腿的可追不上人贩子。你要是被抱走了那就是真抱走了。人家再从窗户上把你扔下去，爷爷找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秦暖这才被吓唬住了。不敢再吵着出去看热闹。
别以为从窗户上扔下去这话是吓唬人的。现在火车的时速慢的很。有不少逃票的就早早的在火车道旁边等着，等车来了就想办法爬上去，从窗户口钻进来。那些扒着火车上来的人哪个不是这么操作的。
这要是搁现在就真的是不要命了。尤其是高铁，一阵风刮过去你人就没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秦父下去开了门，是早上的乘务员小姐姐。见了秦父喊了声“大爷。”
“大爷你们没事吧？”
秦父忙道没事。
“后面车厢有人丢了东西，在那里大喊大叫的忙着抓小偷呢。咱们这车厢有门，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免得被别人给进来了。”
“谢谢你了闺女，现在小偷抓着没呢？”秦母好奇的问道。
乘务员有点习以为常的无奈“哪那么容易呢。这些小偷都是惯犯，有一些就是附近村庄上的。火车来的时候爬上来偷一波就跳下车跑了，等下班车来了再爬再偷。”
“呦，这可是拿命在偷啊！”秦母吓一跳。顾瑾瑶刚刚说的时候她还以为吓唬孩子呢，没想到真就这么大胆啊。
“可不是。每年死火车道上的人都不少。咱们这是客车还好一些。那些拉货的，有时候人家团伙作案能偷半个火车皮去。煤炭那些火车皮都有人守着了。”
乘务员也是看他们跟自己领导认识，才多说这么一嘴。说完又道“大爷大娘晚上注意啊，我还得去下个车厢提醒一下。这每次都提醒也没啥用。”
那些小偷都聪明的很，专门往人多的车厢里扎。一进去就找不到了，然后手不走空，偷完不等你发现就跑掉了。
等乘务员一走，秦母立马把窗户都关好锁死。“这咋从窗户上进呢，万一我们睡着了再进来个人。”
顾瑾瑶哭笑不得“妈放心好了，他们都会数车厢的。像我们住的卧铺一般很少人住，他们进来还得担心被逮到。就算有人住也不敢，干部被偷了就不是小事了，没那么容易了解的。”
总之小老百姓没人权，只能自认倒霉。稍微有点能力的才值得上面动些干戈。为了自保他们也会去硬座车厢，人多好躲藏更容易下手。
“那也不行。晚上睡觉都警醒着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二天顾瑾瑶醒来的时候，秦母顶着俩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
“妈，你昨晚上没睡啊？”顾瑾瑶拿着毛巾准备去水房打点水洗把脸。
“这哪能睡得着。我一闭眼就老感觉窗子边上有人看我，睁开眼外面又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
秦父心疼的道“那你咋不喊醒我。一个人在那熬着多难受。”
“我去看看早上吃点什么，吃完妈你赶紧睡觉。咱们要半夜才到呢，今晚还得在火车上睡半宿。”
秦母听了也是无奈。她自己知道外面没人，就是被吓得睡不着。“你看着买吧，我现在也困得不行了。”
顾瑾瑶把两小只给叫起来，让他们拿着洗漱用品手拉手一块去水房，洗漱后跟着她去餐车买饭。
“等下永逸帮妈妈端饭，秦暖就洗两个热毛巾让爷奶擦脸听见没？”
“听见了。”
早上吃的简单。一人买了个水煮蛋，又打了碗粥就行了。
张秘书知道秦母吓住了，自告奋勇留在车厢里。不然两个老人在那，有人闯进去怕也是束手无策。
秦父觉得这是瞧不起他呢，但人家是好心，他也无话可说。
顾瑾瑶把张秘书的饭盒递给他，然后其他人凑在一起吃了顿热乎饭。
“你快睡吧，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守着你。”
秦父放弃自己的小床，在秦母床边找个位置坐下了。
秦暖也不想大白天的还在上铺窝着，就跟永逸一块坐她爷爷床上看书。时不时的两个人还讨论两声，再笑一阵。也不知道看的啥书这么好笑。
这天晚上倒是没出什么岔子，他们从车上下来，乘务员小姐姐叫了个乘警帮忙把行李给拿下来。然后他们就得在火车站等下一班车。
没错，去京市的车也不是直达的。相反，还绕的更远了。他们还得再坐一天才能到京市。
“几点的车啊？这大晚上的还怪冷的。永逸，小暖。你们俩把外套套上。”
顾瑾瑶看了下手里的车票，也还好，再有一个小时车就到了。
“等车来都四点多了，最困的时候。这一下子走了困劲可就睡不着了。”
秦母大白天的睡了一天，本来就没什么睡意，现在还精神的很。俩孩子倒是裹着外套直打盹。
顾瑾瑶让两人到她身边来，搂着俩人在长凳上坐下。俩孩子一人挨着一边肩膀就给睡着了。
“你那样肩膀多累啊。”秦母絮叨一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就这样了。
等到检票的时候，之前不知道躲哪打盹的人一下子拥挤过来。顾瑾瑶连忙叫醒俩孩子看好行李，她先去检票点看看。之前阳子说过会提前打招呼的。
果然，顾瑾瑶一说他们就有一个同事开了一边的小门。
顾瑾瑶连忙让人提着行李跟着从小门过了。东西太多，俩孩子都跟着吭哧吭哧的挂满了大包小包。
这个站点算是小站，中间只停靠十五分钟。还好他们是提前买的票，要不然人就被打散到其他车厢了。
刚刚的小哥把她们带到火车旁就走了。也不说帮忙提一下东西。当然，他们也没这个义务，顾瑾瑶心里抱怨了一声，任劳任怨的往车厢倒腾东西。
秦母心疼的道“早知道就不收拾这么多了，这些东西你们四口子也能用。”
现在说啥也晚了。再说了大部分都是他们两口子的，顾瑾瑶也确实不会用。只笑笑道“也就累这一下子。等我们在京市下车的时候大哥来接吧？”
这话是带疑问的。她也不知道秦父或者秦明臻通知了大哥没有。
秦父身子僵了一下“坏了，我忘了给你大哥说了。”
秦母没好气道“你不是老早就打电话回去了。”这几天一天几个电话往京市打，别以为她不知道。
秦父讪讪道“都是给老伙计们打的。我这不是要回去了，想着提前打声招呼。”
秦母气不打一处来:“给别人打电话有时间，通知自己儿子一声就没空了是吧。也不知道明臻晓不晓得通知他大哥。”
那可就不好说了。要是他觉得秦父打过电话了，怎么还会多此一举。
“算了，就这么着吧。”秦母心累的把东西都塞进床底下。眼不见心不烦，她可是后悔死了。
凌晨四五点钟，别的农人起床下地的时间，顾瑾瑶才刚刚睡下。
这一觉睡的格外累人。顾瑾瑶醒的时候车上还静悄悄的。秦母还在睡着，秦父在床上读报纸。俩孩子也还没有一点睡醒的迹象。
她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多。没想到她才睡了两个多小时。轻手轻脚的下车洗漱，没想到在水房还碰到了熟人。
“小景？”
“哎，顾姐。你怎么也在？也要出差吗？”
小景是l市的采购，跟陈姐她们关系都挺不错的。顾瑾瑶有两年没见过她了。
“不是，我回家呢。”
“回家？哦，对。顾姐你是京市的对吧，我正巧也去京市出差。”小景精神都更足了些。
虽说她一个人出差惯了，但是能遇到个熟人还是很开心的。
“我家里人都在后面车厢，你要不要过去坐坐。”顾瑾瑶洗漱好向小景发出邀请。
小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现在天刚亮呢，想必他们都还没吃早餐。“我下午再去找你吧。”
“那行，我先回去了。”顾瑾瑶给她说了自己车厢号就回去了。
两个小崽子睡得还香，顾瑾瑶去打了饭放在被子里温着。
下午三点多，小景敲了顾瑾瑶她们车厢的门。“顾姐，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站了，方不方便我在你们车厢坐会。”
她买的是硬座。采购员买卧铺不仅是没资格，就算买到了也不会报销的。
“没事，她们都醒着呢。”顾瑾瑶开门让她进来。她看了眼，又把顾瑾瑶拉出去“顾姐，我的行李能不能放你们车厢。”
卧铺车厢下车的时候不拥挤。
“没事，你去拿吧。”这点小事顾瑾瑶没必要拒绝。再说一开始也是她先邀请人过来的，要是拒绝了也不好看。
等小景拿着行李过来，顾瑾瑶跟家里人包括张秘书一块介绍了小景。听说她也是在百货商店做采购的，觉得格外亲近。
“闺女过来坐。到京市就去婶子家里坐坐。这次去哪里出差啊？瑾瑶对周边的厂子都熟悉。”
“谢谢婶子，我去第一百货。”小景腼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