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还要跟别人去约会，怎么调节自己的心情？……不用调节，我尊重节目流程，也尊重她选人的自由。”
“不担心她为别人心动吗？……如果她为别人心动，那也是环境渲染下廉价的心动，时效很短，会有些不高兴，但谈不上担心。”
“能不能加快追人的进度？……欲速则不达。”
“不会觉得另外三人碍眼吗？……会，很碍眼。”
“以后也会坚定地选择她吗？……不然呢？我从来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
陆星洲硬生生把直播变成了表白发布会。
他丝毫不藏着掖着，主打的就是一个坦诚交流。
甚至在网友面前，连场面话都免了，十分直白地表达出对另外几人的嫉妒和讨厌。
【玛德，我死这之前能谈一个这样的吗？】
【请不要企图用这种方式得到永生。】
【真受不了了，陆总真是磨磨唧唧的，急死我了，我现在就提笔，写一万字的高H同人文，让他俩今夜就入洞房。】
【楼上，已关注，莫辜负。】
【陆总真的太真诚了沃柑，看了这场直播的，谁能不在陆顾坑底躺平啊？】
【陆总的每一个回答，都堪称教科书级别的……】
【听完整场，要是他俩不在一起，我会觉得顾思竹不知好歹。】
陆星洲瞥见上面那条弹幕。
“她有选择的自由，不必拿我的喜欢裹挟。”
*
杭天荷结束自己无聊的直播，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会儿时，白娇娇正坐在床上拿着小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昨夜过后，这是杭天荷首次跟她见面。
——白娇娇昨晚并未留宿别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杭天荷脚步一顿，思索片刻之后，决定把白娇娇当作空气。
她打开衣柜，准备换一套舒适些的衣服。
“天荷。”白娇娇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今天直播都跟观众聊了些什么？”
杭天荷背部一僵，把挑出来的衣服扔到床上。
她不太想跟白娇娇说话。
身边人都知道，她向来爱憎分明。
从来不遮掩自己的喜欢和厌恶。
她现在看见白娇娇那张脸，有点生理性反胃。
尤其是，她还真正欣赏过这样的人。
这种爱恨交织的感觉，着实令人恶心。
“怎么不说话呢？”白娇娇扭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这样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让杭天荷毛骨悚然。
她耳边回荡着白娇娇昨夜的话。
【那两个不中用的东西，没几年就过劳死了。】
对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养父养母尚且如此，自己一个与她刚结识的人，岂敢获得她这般‘温柔相待’。
杭天荷把床上的衣服搭到自己胳膊上。
“我去洗手间换衣服。”
“现在没直播，摄像机关了，你可以在这换。”白娇娇好心提醒道。
杭天荷：“……那也别扭。”
“只有我在，有什么可别扭的？”
杭天荷：“……”
就是因为有你在才别扭的啊。
“换吧。”白娇娇催促道。
“……算了，待会还得去录后采呢，懒得换了。”
尽管在入住的第一天，两人就‘坦诚相待’过了，但此时此刻，杭天荷却一点儿也不想在白娇娇面前脱掉衣服。
这会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哦，这样啊。”白娇娇的语气有些可惜。“那你能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吗？”
“什么……？”
杭天荷紧张得没记住白娇娇之前的问题是什么。
“你今天直播都跟观众聊了些什么？”
杭天荷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但这种小事，告诉她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问一些我喜欢谁、之后会做出什么选择……之类的问题。”
她直播间很冷清，弹幕三三两两，也没问什么有新意的问题。
“就这些吗？”
“嗯，有些无聊。”
“哦，我就是怕有人问起昨夜的情况，你说了些不该说的。”
这种人少的直播间，是最容易有打听八卦的网友出没的。
杭天荷：“……”
她有些想笑。
还以为白娇娇是想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她的目的竟然是这个。
她竟也不知道遮掩一下自己的真实目的。
“放心好了，顾总答应帮我拿到世界服饰展览会的门票，我不会说出去的。”
顾思朗昨天忙到半夜，就是在分别‘公关’他们几个嘉宾。
“嗯，你比较单纯，我怕你被套话嘛。”白娇娇笑嘻嘻地说。
“呵呵。”杭天荷假笑两声，相当刻意地提起：“你今天可舒服了，不用到处奔波……一个人独占这么大空间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旁观者清……起码我能替你看出来，你今天的约会对象，心似乎不在你身上。”
白娇娇丝毫不在意杭天荷的暗里嘲讽，甚至还能把嘲讽加倍还回去。
杭天荷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也好好跟我完成了一场约会。你的心在谁身上，谁又跟他完成了约会呢？”
她不知道顾思竹那边约会的情况，但光是徐翎跟顾思竹约会这个事实，也够白娇娇难受的了。
果然，听到这话后，白娇娇再也无法维持笑颜。
她脸上的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抖动，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扭曲，露出狰狞的面目。
她可以接受徐翎跟顾思竹约会，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
让她真正难以忍受的，是那段两人一起消失的时间。
杭天荷见目的达到，捞起衣服转身就走。
再不走，她就要独自面对一个失控的疯女人了。
*
结束直播的陆星洲依他所说之言，下了播就去见顾思竹了。
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二楼露台的沙发上看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
“好久不见。”陆星洲在她身边坐下，语气随意地招呼道。
“哪有好久？”顾思竹有些疑惑。
明明昨晚才见过，不过一个白天的时间而已。
搞得像是……久别重逢一样。
“就是好久。”
“行，就是好久，不跟你争。”顾思竹的语气显得很无奈。
“嗯，今天的约会开心吗？”
陆星洲大剌剌地试探道。
“开心。”顾思竹没什么犹豫就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