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温泽阳领兵镇守边疆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
朝堂上,路郁一派与岑景烁一派闹得不可开交,更是在大殿上唇枪舌战,谁也不肯退让。
“这次科举的头名是一位寒门子弟,却被诬陷作弊,若是不妥善处理会叫天下年轻才子寒心的。”
路郁走出队列,站在大殿中央,低头拱手:“请陛下下旨调查此案,还他一个清白。”
宽松的官服衬得路郁清瘦的身形,站得笔直的风姿颇有几分傲雪寒梅的傲骨,白皙阴柔的面庞流露出坚决的神色。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为无辜之人申诉的官员。
“陛下,七日后就是放榜日,总不能为了一人耽误其他学子,不如将此人名次取消,重新排名后再查。”
岑景烁出声制止,句句在理,挑不出错。
高位之上的小皇帝萧依双,稚嫩的脸蛋浮现出纠结的神态,双方说的都在理,不好决断。
路郁侧身对视上岑景烁挑衅的眼神,电光火石之间硝烟味弥漫。
“两位爱卿都言之有理,母后觉得应该如何。”萧依双看向一旁的江淼鱼,带着求助的口吻:“儿臣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合适的策略。”
路郁与岑景烁齐齐将目光落在衣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身上。
两人闪烁的眼神仿佛不是在争对错,而是在说他们之间江淼鱼会选择谁的二选一难题。
有些困顿的江淼鱼上抬了抬眼皮,神色漫不经心开口。
“丞相七日之内查清作弊之事就按照原有名次放榜,否则就取消他的名次,待放榜后查清作弊之事。”
“在此期间无诏令不得探望大牢,一经发现斩—立—决!”
江淼鱼语气淡淡却暗含着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此话一出,也就意味着太后重视本次科举考试,这是再给在场的官员敲响警钟,想活命就安分点。
她睥睨着众人,挑起眉头:“这个结果,诸位大臣可还满意?”
“太后英明,臣等无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齐声回答。
*
御书房内,江淼鱼坐在主位之上,将手里的一封密信递给路郁。
路郁接过密信,微微皱眉:“这封信莫不是边疆传来的急报,难道是伽罗国有异动?”
“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江淼鱼揉了揉太阳穴,娇媚的面容露出倦意的神色,嗓音婉转:“我在纠结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路郁低头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大致就是温泽阳已经大败伽罗国,对方提出求和。
伽罗国愿意割让三座城池作为赔礼,唯一的条件是让伽罗三皇子与当今太后成亲,而且是昭告天下。
几日后,人就到达都城。
路郁面色愠怒,骨瓷般修白的指关节捏紧了信,声音也冷了下来:“这简直是荒唐,滑天下之大稽!”
当朝太后再嫁这分明是有辱先帝盛名,于理不合。
私心讲,路郁也不想再多一人与自己争抢江淼鱼,温泽阳和岑景烁足够令人头疼了。
尤其是温泽阳,独得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