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变得更加复杂了,众人必须慎重处理,确定好调查方向,以确保真相大白。
监控前,毛亚楠和王靖宇平静的交谈着。
“李老三虽然和死者有矛盾,并且具备杀人动机,但目前的证据还不能证实他就是凶手。”
王靖宇点头,目光偶尔看向监控镜头,视线常驻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那是第二名女死者遇害时的监控镜头,其中一段视频中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在附近徘徊。
毛亚楠瞳孔猛缩,“是凶手!”
王靖宇嗯了一声,继续用专业软件放大当时的视频画面,马赛克布满整个屏幕。
“能扫出来面部吗?”
“还不知道。”
“那我们要做什么?”
“等。”
毛亚楠哑言,电子科技这方面除了科技科那帮大佬,大队之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监控器中李老三还在诉说着自己的冤情和无奈,王靖宇忽然问道:“你不是说有一个老太太将一张纸交给你们吗?”
“对。”毛亚楠在纸上写下两个字交给他,“就是这个。”
王靖宇看着纸上“女人”二字陷入沉思,半晌后低声说道:“这次的死者就是女人。”
毛亚楠紧抿着嘴唇,当她抵达案发现场,看到死者尸体的第一眼也曾有过这样的怀疑。
当时她就觉得很奇怪,那小老太当时说的到底是盗窃案?还是鑫业被烧死的案件?亦或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因此她不敢深想,就怕这件事干扰了她判断事物的准确性。
“能将那位老人家请回来问话吗?”
毛亚楠摇头道:“在我们掌握确凿证据前最好不要,村里有人监视外来人的一举一动,我怕对老太太的造成困扰和危险。”
“从其他人口中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例如村支书。”
“不好办,村支书孟学刚看似是个容易说话的老好人,但从一些细节中就能看出他并不是简单人物,这段时间的交流,那位孟支书可是圆滑的很,想从他口中套话有点难。”
毛亚楠早就看出那位孟支书不简单,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闭嘴,其手段可见一斑。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那个村子比他们想象的难以打开局面,再加上两起凶杀案都发生在药厂,跟村里毫无关系,因此想强迫他们开口是不存在的。
这般想着,门口已经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位城府极深的孟支书。
两人顿时浑身一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起身,迎了上去。
“孟支书,请问你们深夜前来有什么事?”
孟学刚笑吟吟的眼下划过阴冷,“毛警官,我们这不是听说你们将我们村的李老三带走了,我这才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犯了什么事吗?”
“只是看看?”王靖宇对着他身后的那一排壮汉似笑非笑。
孟学刚讪讪的笑道:“这不是大晚上从村里赶来不安全,我就带了几个小伙子壮壮胆嘛!”
只是他嘴角的嘲讽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就差直接说出来老子就带这么多人来,你能怎么着?有本事杜绝凶杀案发生啊!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蔡伦目瞪狗呆的站在门口,错愕失声道:“起猛了,村支书说话都这么勇吗?”
“……”
孟学刚满脸笑意的脸上顿时僵住了,说啥也不是,最后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请问我们现在能将人带走吗?他又没违法犯罪,待在警局也不合适啊!”
“李老三与案件有关,我们要拘留他4时,这次扣留……合法合规。”
毛亚楠抿嘴怒视,最后四个字,她冷的不能再冷。
孟学刚大惊失色的惊呼道:“什么?李老三竟然跟鑫业的死有关?”
说完,他一双手已经抓上蔡伦的手,“蔡警官,你们可要查清楚,如果那小子真的是凶手,你们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蔡伦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这拙劣的演技在谁面前显摆呢?
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干笑的应付两声,毫不犹豫的将人送走。
王靖宇突然说道:“他也有问题。”
毛亚楠点头赞同,“对,否则他怎么肯定李老三是与鑫业制药老板的死有关?”
正当他们说着,包爱国一脸疲惫的从审讯室走出,“嫌疑人就是李老三,抓紧对他的调查。”
“是。”
毛亚楠挡住他的去路,“包队,我申请下一场审讯由我来记录。”
包爱国对上她炯炯有神的眸子,说出了的话却是拒绝,“不,蔡伦去比较合适。李老三性子古怪,蔡伦脸上藏不住事,但他知道的并不全面,有时会给嫌疑人传递错误的信息,从而让我们得到想要的东西。”
毛亚楠一愣,没想到这几次审问不带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太沉稳。
包爱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有合适的场合我自然会让你来。”
毛亚楠点点头,心中一直以来的压力顿时散去,她不是因为一无是处被排除在外。
黑夜中,办公室内熠熠闪烁着冷白的灯光,警局的忙碌持续了整整一夜。
话分两头,阮初夏这边追踪野狗踪迹也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她跟着警犬翻山越岭,穿过小溪,最后走过一片植被茂密的荒地,终于他们来到鑫业制药的厂房附近,也是第二起凶杀案的现场。
阮初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先前警犬根本找不到野狗的踪迹,又是茂密草丛,又是溪流,还有几个小山头,野狗身上的味道再独特,警犬想找到它也要费一番功夫。
同行的训犬员也忍不住感叹,“那野狗的反侦察能力之强可见一斑。”
“野狗被人训练过?”
“这是肯定的,训练过的狗无论是速度、嗅觉、反应能力都远超其他的狗,非常明显。”
阮初夏皱起眉头,她有一瞬间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凶手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厉害。
突然,一阵低沉的嗥叫声响起,前方一角传来一道模糊的身影。
阮初夏和训犬员紧紧握住手中的警棍,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声音渐渐靠近,阮初夏和训犬员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就连警犬都尽量保持安静,以免惊动潜在的威胁。
这时对面传来瑟瑟的质问声,“什么人在哪?你有本事出来。”
话说的磕磕绊绊,一听就是害怕极了,阮初夏与训犬员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强烈的光柱打在对面,一个男子同样手持手电筒的站在那里,他用手遮住迎面而来的光芒。
见到对面站着的人,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但警惕依旧,阮初夏若有所思的看着男子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三更半夜在这里?”
男人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叫王生安,是……是厂子夜间巡逻的保安。”
阮初夏眉头一挑,这个名字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