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初夏几人同包爱国说明水上乐园的情况后,包爱国陷入了沉思。
许久后他才问道:“临市是哪?”
“不清楚,水上乐园的负责人也不清楚,我们……查不到。”王靖宇不禁皱眉,每次遇到有关常淼的事情,他总有种束手无策的挫败感。
这女人太狡猾,也太能藏了,让人根本抓不到她的尾巴。
包爱国再度陷入沉思,就在这时,一串急促的铃声将他的思绪打断。
冷漠的接起电话,但表情从平静瞬间变得震惊,电话中那人急促的说着什么,只能感觉出对方情绪的激动,可电话内断断续续的声音又让人听不真切。
包爱国拧着眉头提醒,“你慢点说,不要急。”
五分钟后他挂了电话,对着面前四人肃然说道:“芙蓉市发生一起非常恶劣的凶杀案,局里派我们过去支援。”
“支援?”蔡伦震惊,指着自己几人问道:“我们全部?”
“对!”
包爱国简单叙述了一下断头老人跳舞的凶杀案案情,四人听后骇然失色,甚至觉得这案件有些匪夷所思了,莫不是对方夸大其词。
芙蓉市是曾经的老工业城市,但随着绿色环保推进,很多化工制造业和大型工厂纷纷迁移或关闭,随之而来的是城内年轻的劳动力大量流失,年轻人都南下寻找出路,曾经辉煌的城市也渐渐变成了一座空城,现在住的都是一些留守儿童和年迈的老人。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些人很传统,用现在的话说是非常迷信,政府每次改革都会有人跳出来阻拦,不是破坏风水就是影响运势,明明这种无稽之谈不会被采纳,但最后的结果是,政府的提议总会不了了之。
虽然如此,但这里十几年来不曾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最多就是邻里间的争吵和道路上的磕碰,就连盗窃事件都没有,曾被表彰为最安全的城市。
就是这样一座城市,现在竟然发生一起极度凶残、社会影响恶劣的刑事案件,这让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严肃。
“包队,什么时候出发?”
“即刻。”
竟然不敢耽搁,立即拿出放在警局的随身生活用品,十分钟后已然坐上警车全体出动。
另一边,芙蓉市早早派出了警员在高速路口迎接,那小警员名叫宋元波,对他们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
一番客套后,面对宋元波的热情邀请,包爱国客气的回道:“吃饭不急,我们先去看一下案发现场。”
对方大喜,忙不迭的答应:“没问题!”
随后开着局里调配的一辆破旧警车在前方开道,一路杀到一栋九十年代破旧的老楼中。
单元门口外停置了十几辆自行车和电动车,从楼外连接的电线纵横交错,密密麻麻而杂乱无章,一看就存在着安全隐患,隔着七八米就能听到楼中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孩子与老人的争吵。
宋元波讲述,案发地点是在三楼,一层楼上有十六户人家,呈方形回廊状排列,凶杀案的房子在北边的中间,和南边的一排房子门对门。
报案人是死者对面的一户人家,当天小女儿放学后在门口写作业,透过窗户看到对面窗帘上映出一个快速舞动的身影,他像陀螺一样在原地旋转,就像跳芭蕾舞的舞者,一只手拱起的那样旋转。
毛亚楠听得不由皱眉,“等等,你们不是说死者不是70岁的老年人吗?怎么会旋转跳舞?”
老年人的身体机能已经逐渐退化,如果说是普通的交际舞和广场舞还可行,但旋转这种动作不仅会导致头部缺氧,而且对脚腕和身体平衡力的要求也比较高,老年人几乎不可能完成这种动作,更别提像陀螺一样旋转了。
宋元波脸色一白,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惊恐,他颤颤的解释道:“不是他自己在跳……”
“什么意思?”
“死者被砍下头后身躯就被吊在客厅的吊扇上,之所以会出现旋转的动作是因为……”宋元波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是因为吊扇在转动,尸体是被扇叶转起来的。”
说话的瞬间,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出现了当时的画面,几人不约而同的白了脸,心里阵阵发毛。
包爱国肃然道:“有现场照片吗?”
“有,有的。”
他连忙拿出平板,上面是凶案现场的照片,率先入目的就是一片血红。
满墙的血渍呈喷溅状,染满了整个屋子,尸体被一根麻绳从腋下穿过吊在墙顶的吊扇上,脖子上是坑坑洼洼、参差不齐的切口。死者的左手环抱着被切割下来的头颅,紧紧地、牢牢地抱着,就像被钉在上面,始终不曾掉落。
后面的照片是死者头部的特写,他眼眶四周有挫顿型伤痕,一看就是用钝器所致,周围还带有血丝,这是硬生生的将他的眼球挖了出来的迹象。
最让人汗毛直立的是,死者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反而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死的……愉悦。
“他的表情好恐怖。”蔡伦搓着胳膊嘀嘀咕咕说了一声,他想不通这人就算是死后被割下头颅,但怎么也不会在死时还面带微笑吧!
宋元波赞同的点着头,终于找到一个和他同样想法的人了。
“死亡报告呢?”
“还没出来。”
包爱国顿时眉头紧锁,厉声说道:“尸体被发现已经两天了,怎么死亡报告还会没有出来?”
宋元波苦笑,“我们这不仅普通工作的年轻人走了,就连刑警都没有,更别说法医了,尸体是送去省城验尸,死亡报告一般要等五到七天,我们也只是派出所的小警员,刑侦方面还需要专业人来办专业事。”
“怎么会没有刑警?”阮初夏刚问完,自己就想到刚刚宋元波提到的最安全城市的荣誉,之前她在警队内曾听过相关传闻,有的城市不需要配备刑侦人员,如果有案件发生就从其他临市或者从省里直接调人下来检查,看来说就是芙蓉市了。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如此之差,难道没有一个人听到屋内传来异样的声音吗?”
杀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死者会挣扎、会反抗,就算这些没有,死前也该发出一些动静,就凭这老楼的隔音,不可能没有一个察觉者。
宋元波还真点了点头,“的确有一个,是死者陈伯楼下的住户,他在陈伯死当天曾听到楼上有拖桌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