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悦并没有说谎,她的身份证的确丢失过,并且是被这个女人捡到的。”这个女人就是和周树根一起去银行办理自动转账业务的人,周树根极有可能就是被此人杀害的,但她是谁?为什么会在周树根家附近?包爱国看着女尸不由陷入了沉思。
李家勇则看着两具尸体眼中充满怒火,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这次凶手抛尸的方式很随意,他是用另类的方法继续挑战警方吗?”
“不,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处理尸体,警察都会对此展开调查,他……没必要隐瞒。”
有句话包爱国没说,自从上具警局门外发现的尸体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将凶手绳之以法,这可能极大的满足了凶手的虚荣心,他再尝试更极端的方法向警方示威。
听到这话,李家勇更是恨得牙痒痒,如果他们能走一步抓到凶手,那这起命案就可以避免。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默默地在附近搜证,两具尸体上并没有留下凶手的线索,附近只有那多次被踩踏的小道上能看到几个脚印。
不过他们发现女尸身上穿着破烂的家居服,孩子身上则穿着和身高不符的大褂,布料已经洗的发白了,一看两人的日子就过的很贫苦。
在她们的脖子下方还有道道红印,像是鞭子殴打的痕迹,胳膊上和手背上也有,新老伤口一层叠一层,一看就是陈年旧伤,可以断定她们长期遭受虐待。
“法医什么时候来?”
“这地方不好找,估计还要再等一阵子。”
就在这时,“嗖”一道箭声破空而来,李家勇眼睛一眯,迅速将包爱国拉向一边滚去,而在他们原来站的地方,却有两根短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树干中,箭尾就在两人眼前的飞速颤抖出了虚影。
“妈了个羔子。”李家勇怒喝一声,立即起身四处张望,“无耻狂徒,有本事你出来,老子跟你单对单。”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惊起小鸟无数,但四周却没有丝毫动静。
霎那间,目光如炬的李家勇立即捕捉到树后闪过的一道黑影,他飞速追了上去,大喊着:“孙子,你别跑。”
包爱国扶着扭伤的脚腕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魂未定的看着他跑去的身影失声大喊道:“别去,小心是陷阱。”
然而李家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林后,自己想追却吃痛的动弹不得,只能依靠在树干上冷汗直流。
“包队!我刚刚听到李队的声音……”蔡伦此时带着人回来了,远远就听到李家勇的喊声,于是飞快的赶过来。
包爱国眼睛一亮,急切的喊道:“快!有人袭击我们,李队去追人了。”
蔡伦几人的视线落在树上的短箭上,脸色骤变,不由分说的朝着李家勇离去的地方追去,看着他们追上去,他才心安的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凶手抓不到无所谓,人千万不能出事啊!
“咔嚓、咔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不等他回头,一个黑影已然笼罩住他。
抬头望去,一个全身黑色雨衣带着口罩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手上还拿着一个弓弩形状的武器。
“你是谁?”包爱国扶着树忍痛站了起来,目光深邃锐利的盯着他,手悄然做好了战斗姿态,随时准备出击。
男人眼中带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终于找到了,我一直在等你们。”
包爱国瞳孔猛然一缩,透过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说道:“你是苏永新。”
“哈哈!认出来了。”男人摘掉脸上的口罩,一脸傲慢的看着他。
包爱国的目光扫过他手上的武器,“刚刚是你攻击我们。”
“对啊!我想跟你好好聊聊。”苏永新鄙夷的看向他,“可惜你们警察也不过如此,我都给你们留下那么多证据,你们怎么还找不到呢?还要我自己出来,太弱了。”
包爱国舌尖抵在牙根处,压抑着声音问道:“你要跟我聊什么,聊你是怎么杀的周树根、罗笑,还有这个女人和孩子?”
“不,不!是你们一直想找到我,我在可怜你们,难道你个刑警连这都看不出来吗?”苏永新挑眉嘚瑟着说着,忽然他又摇了摇头,“哦!不对,你比他们强,你看出来了,只是有一点你猜错了,我杀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他们,让我数一数……”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最后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懊恼道:“哎呀!你们不是都找到那些人了吗?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
“CS场的那二十三具骸骨都是你杀……,是你和你父亲干的。”包爱国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口,他猛然想起棺材里的几具骸骨是三四十年前死亡的,那时苏永新还没出生,所以肯定是另外一个人干的。
只见苏永新用力的给他鼓掌,笑吟吟的说道:“我就说你比其他干吃饭的警察聪明,这点都被你猜到了。”
包爱国心头的怒火瞬间爆发,他一拳狠狠地打向苏永新的脸,但因为脚腕的疼痛动作慢了一步,可就这一步让苏永新找到空缺,一只手尽然将包爱国撂倒在地,他的腿狠狠地压在包爱国背上,厉声警告道:“现在只有你一人,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我吗?”
包爱国几次反抗都被苏永新压下,别看他文文弱弱的模样,但手上的力气奇大无比,他一边抵抗一边推算李家勇他们回来的时间,嘴上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在查你?”
“从你们说大张村的人听过,我就知道你们在查了。”苏永新拧着眉头抱怨道:“可是你们怎么这么慢?我等的花儿都要谢了,连个屁都没等到。”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看不惯就杀了,这有什么为什么吗?”
包爱国只能不断地拖延时间,“那你为什么要砍去他们的腿?”
“原来你们还没猜到。”苏永新夸张的大喊,摇头啧啧有声的说:“我对你们真的很失望啊!”
忽然一个洁白如玉的东西放在包爱国眼前,苏永新得意的笑了,“看看这个,你现在知道我用他们的腿做什么了吗?”
那是一根白色的笛子,就像苏永新办公室展柜中陈列的那些一样,只是这根白中还带着微黄和红色的血丝,就像是……
包爱国瞳孔猛缩,失声说道:“人骨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