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邯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你平时睡觉的时候也跟现在这样躺板板么？”
那姿势确实和躺在棺材板里的人很像，不动声色地将放置在腹上的手挪了个位置，让人看着至少感觉这人是活的，“你说你，白天也没见你那么闷骚啊，难不成一到晚上就给你打开了什么开关？”
男人抿唇不语，顿时觉得很没意思，缩回自己的角落，身边没了那股体香，雪重子终于放松下来。
夜很静，静到只能听到房间里两人的心跳声，“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吧。”
“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不如你跟我讲讲你在宫门的故事吧？”
他在宫门的故事，好像没有什么好讲的，因为一点意思都没有，没有特别精彩的，也没有很特殊的记忆，日复一日好像都在做那几件事，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厌烦，甚至还会生出逃离的想法。
可是离开了这里，自己又能去哪呢？
“你每次看我的时候，都好像在看别人，我是长得很像你认识的人么？”
岁邯生得好看，但分开来看，总会和别人有些想像，看到她的第一眼，她远远地站在雪景中，背影清冷孤寂。
见他陷入深思，没来由地心里一闷，附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重重的一口，甚至还出了血。
“我还在你身边呢，你就想着她，能不能尊重尊重我啊？”嘴角还留着血珠，在暗夜里显得诡谲。
“抱歉。”
还说抱歉，那她刚才说的就是真的咯，他真的在想别的女人，“好好好，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不染尘世的仙人，却不想不过是个俗人。”
“我本就是俗人，只不过世人将那些词用在我身上，久而久之，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人会有七情六欲，但是神没有，我会有七情六欲，因为我是人，我会喜欢上让人心动的女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那双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岁邯看，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在她要回去的时候，扣住女人的手，温热的大掌附在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扫过手心，痒痒的，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唇上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软软的，那是他在小心翼翼地吻她，温柔缱绻，他的吻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极具温柔的。
一个晚上，两人都没再有过激的举动，岁邯窝在男人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铿锵有力，纤细的小手抚上他心口的位置，“为什么跳得那么快？”
“因为有刺激它的东西在身边。”
“是我么，它是在为我跳动么？”那么剧烈的，猛烈地跳动，是因为自己么，可又是为什么呢，明明他们之间也不过是几日罢了。
“岁岁，你知道么，在雪宫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我知道，自己怕是再也走不出这后山。”
“不管之后发生什么，这里永远会是你的归宿，我永远会是你的依靠，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你。”
“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平安顺遂，万事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