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清净,此刻只有凉亭处有声音,宫尚角总能在上官浅身上找到岁邯的影子,不是说有个人有多像,在他心里,岁邯是独一无二的,只是眼前人所言所行,总能让他想起几年前的岁邯。
那时候的她身上还没有那么锋利的棱角,尚且是个不谙世事,天真烂漫,自由自在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角公子怎么那样看着我?”
宫尚角收回视线,“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和她很像罢了,但我知道,那些不过是我的错觉,她是她,你是你,她只能是她,谁都替代不了。”
上官浅拿起一只空碗要盛药膳,“公子说的,可是岁夫人?”
“何出此言?”
自己和岁邯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来宫门不过这些时日,又是怎么知道的?
“有些事,用眼睛看就能看出来了,爱人的眼睛是伪装不了的,角公子喜欢岁夫人,只可惜碍于身份的原因,只能以现在的身份默默守护她,我只是不明白,既然角公子心有所属,又为何将我安置在身边?”
将手中的药膳递给男人,宫尚角伸手接过,“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随意揣测的,今日之事我不跟你计较,有些事情最好烂在肚子里,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宫远徵匆匆赶到角宫,打掉了男人手中的碗,却被宫尚角反手一个脆片刺中经脉命门,口吐鲜血,倒地时抹额散开,发出清脆的铃铛声。
他也没想到来人会是宫远徵,还以为是刺客,被人放到床上,掀开满是鲜血的衣襟,碎片之深,都能看到白骨所在,“去拿一棵野山参来。”
死死咬着野山参,碎片也随之拔出,鲜血四溅,脑子里想的都是岁邯的影子,姐姐,你会保佑我的对吧?
“告诉哥哥,那粥有毒。”
粥里没有毒,上官浅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只是她没想到,宫尚角会误伤宫远徵,“我来找角公子。”
“公子今夜在医馆不回来,上官姑娘要是有什么事情,等公子回来再说吧。”
宫尚角不在,自然是在医馆陪宫远徵,那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做一件事。
“哥哥只有你一个朗弟弟。”
宫尚角对宫远徵,总是有所亏欠的,“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难道你觉得新的就一定比旧的好么?”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可我不是衣服。”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是委屈,背影也显得落寞。
是啊,他又不是衣服,可他到底不是朗弟弟,宫尚角对他再好,也比不过已故的朗弟弟。
宫远徵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他总希望哥哥能多爱他一些的,可故人已逝,他再如何都比不过朗弟弟。
在万花楼,听说宫远徵被宫尚角误伤的消息,皱起眉头,他们两个,怎么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刚要起身离开,就听到警示的声音响起,是宫子羽来了,要比自己想象中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