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有啥用啊。”
我用手在那毛僵的胳膊上捏了两下。
经过一段时间培养,这些尸体的脂肪已经全部被分解,余下的全都是肌肉,给人的手感非常硬,力气大那是一定的。
但力气再大,对于稍微会点法术的人来说还是不够看,我随手一道阳气渡过去就破了它的法体,让它整个身子从内到外烧了起来。
我就问许名扬:“昆仑的人想用这玩意对付申公的巫傀儡?做梦呢吧。”
“那你可有点小看茅山的控尸术了。”
许名扬手上掐了个法印:“毛僵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你再看看飞僵呢?”
‘砰’的一声,那是棺材盖被顶破发出的巨响。
一道黑乎乎的身影从最远处一具棺材内窜出来,察觉到生人气息,它以极快的速度从空中朝我们飞了过来。
在半空中我看清了它的模样,四肢细长、全身干枯,看上去像是具会动的干尸,甚至比起毛僵还要更瘦个两圈儿。
它张牙舞爪冲到我面前,双手成爪要来抓我的脖子,那长达十厘米的指甲但凡插进肉里那绝逼是个透心凉的下场。
存心想试试这玩意的深浅,我没拦着,站着不动让它那指甲往我脖子上插。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它那两只干枯的手掌就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窒息感与刺痛感同时传来,十枚锋利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周围皮肤都被挤压的变形了。
这玩意确实不是白给的。
不说指甲的杀伤力,但论它掐我脖子的力道,如果换成一般人可能这会儿喉软骨、气管儿啥的已经被它给掐碎了。
心里差不多有数了,于是我再次把阳气浮上体表。
“嗷!”
一声野兽似的怒吼,飞僵被我体表这股阳气弹开,但它似乎除了痛感之外并没受到别的什么影响,吼叫着再次伸出手抓向我。
“呦,这东西有两下子,都不怕阳气了。”
朝许名扬嘟囔了一句,我也学着他的样在手里掐了个道家驱邪法咒,在飞僵冲过来之前朝他打了出去。
‘啪’的一声,淡淡光影印在飞僵身上,爆发出的强大力量直接将它整个掀飞出去好远,一直撞到房间的墙壁才停下。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飞僵竟然连驱邪法咒都不怕,我甚至看见它背后闪过一抹青光,随后彻底被激怒的它双眼变得血红,再次吼叫着向我冲来。
这时候许名扬问我:“怎么样顾言,明白这东西有多可怕了么?”
我没吭声,因为连着两次出手都没能打死个僵尸,这让我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没面子。
所以这次我也不用什么法术了,直接撸袖子迎上去。
“咚!”
拳头砸在飞僵身上,竟然发出了类似打在铁桶上的那种空腔声。
它速度是快,但再快也不可能快过我,更何况我的肉体强度也不是这东西能比的。
我就一拳一拳往飞僵身上砸,飞僵也跟没脑子似的,每次被打退都再次吼叫着向我冲来,短短几十秒钟时间,我足足在它身上轰了十几拳。
很快就发现这飞僵的肉体强度比我想象中要强的多,要知道我这一拳的力量打死头牛绰绰有余。
可打了半天,这飞僵只是胸膛凹陷了进去,顺带着一只眼珠子掉了下来,甚至还能有力气再次向我发动攻击,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后来我就有点没耐心了,干脆把一粒纯阳真火打在它身上,这是污秽之物都抵挡不了的火焰,但直到躯体被烧成灰的最后关头,那飞僵还在地上缓慢的朝我爬行,这画面看着多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掸了掸身上飞僵脱落下来的角质,晃悠着脑袋朝许名扬那边走:“这东西是不好对付啊,强度已经快赶上申公最基础的傀儡了。
再加上它身上好像还被人加持过道法,一些基本的驱邪符咒已经对它无效了,别说普通人,估计你对上它都有点够呛。”
“嗯,我做不到在毫发无伤的前提下处理掉它,可能要费点力气。”
许名扬回答的也挺坦诚:“这还只是飞僵,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养成旱魃,那我就彻底不是对手了。”
我点头:“东西多少是有点,但是不多,我先前说了这东西也就跟申公最低级的巫傀儡差不多,但那玩意人家申公序都是批量生产的啊。
虽说我不知道炼僵尸的流程,但这玩意再快再快,最少也得十年八年才能炼出一具吧?这么长时间申公都能弄出一个师的傀儡来了。”
许名扬砸吧了两下嘴:“炼制僵尸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一具飞僵不只十年八年,理论上最少需要百年,因为尸体跟人不一样,不会主动修炼,是要用药水长时间浸泡,积年累月沐浴太阴之气才能有所小成。
茅山为数不多的几具飞天夜叉,那都是历经几千年流传,由一辈一辈人细心打磨、培养出来的,哪有那么容易。
想要加快这个进程也容易,那就是多找几片乱葬岗,让这些尸体多去吸收吸收尸气、死气,这可比单纯吸收太阴之力要容易得多。
但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用这种方法炼制出来的僵尸,骨子里的怨气、煞气是根本不可能抹去的,茅山的僵尸更像傀儡,只要掌握法门,哪怕最低辈的弟子也可以轻易驾驭。
可面前这些东西,你让一个道行低微的人过来掌控他们试试?恐怕刚开馆,就被这些东西的爪子给撕碎了吧。”
我明白许名扬的意思,他在告诉我,这些僵尸其实都是昆仑的人用尸气、死气、怨气催生出来的。
但我有一点不明白:“这地方也不是乱葬岗啊,咱们本地乱葬岗就那几处,白虚子不去那地方开辟密室,把这些棺材堆别墅底下干什么?”
“你说这话,就证明你对咱们这儿的历史了解的还是不够多。”
许名扬冲我跟许诺招了招手:“来,上这边看看,看完你就知道他为啥要把棺材堆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