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记性也挺好的,几年没联系的大学同学竟然还记得人家号码。
接起电话,知道我是谁之后对方都懵了,尤其我祝完他生日快乐之后,姓陈那小子说话都有点哆嗦,还以为我想管他借钱呢。
我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是拿他当幌子,客套几句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在阳台上站了差不多十分钟吧,吹吹海风晒晒太阳,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响。
青青端着个银质托盘走进来,上面摆着几样点心之类的。
她把盘子放桌上:“你刚才没吃几口,再吃点吧。”
“吃饱了,本来也不咋饿。”
我过身问她:“你俩吵完了吗?”
青青冲我摇头:“没有,你走之后我就没跟她说话。”
说着,她走到阳台站我身边,也学着我的样倚在扶手上:“对不起啊顾言。”
整的我有点迷茫:“好端端道什么歉啊?”
“因为我觉得自己刚才说话态度有问题,挺想当然的,没尊重你的想法。”
她目视着远方:“后来仔细想想,要不要答应卓逸,跟不跟她一起去这件事应该你自己决定才对,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找借口躲回房间的吧?”
我赶紧解释:“没有,确实有个同学过生日,我刚撂电话,不信你……”
青青打断我:“好了,不管你生没生气,反正要跟卓逸一起我就陪着你,要是不去咱们就回山里,都听你的。”
她这两句话都给我整乐了,不知道该说啥了。
也不得不承认青青情商确实高,我觉得自己掩饰的已经挺好了,可她还是能看出端倪。
但我也不想让她误会:“刚才确实有点生气,但跟你没关系,气的是我自己。
你说的话也没毛病,因为安全,这帮老头才同意我下山晃悠,如果告诉他们我要满世界乱转,估计这帮人也不能同意。
可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你说修也修了炼也炼了,自信满满下山了,结果刚出门就吃瘪,好悬没让人捆太平洋去。
我也不能一辈子在人家羽翼下过日子啊,但现在这种情况,连家都没法回,所以就挺闹心的,不过这事儿跟你确实没啥关系。”
青青说了句不怎么正经的话:“那还不容易么?想办法把若卿睡了呗。”
等我惊讶的转过头,发现她又是一副很正经的表情:“别多想了,眼看要入冬,琳姐再怎么样也该出关了,到时候她会有办法的。
再就是,我知道我刚刚发火挺没道理的,但不管怎么说还是那句话,莹莹跟若卿我都能接受,你不许再跟别的女人扯上任何关系。
尤其张琪,我对她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眼前这些麻烦也都是她造成的,你能对她动感情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吧。”
我有点无奈,告诉她:“我真不是花心大萝卜。”
“我也希望你不是。”
青青猛地朝后面挥手,一道青光将房门推开:“进来吧,别在外面偷听了。”
当时卓逸就跟拉屎似的,半蹲着把耳朵贴在墙上。
要说她脸皮够厚的,被拆穿之后也脸不红心不跳,嬉皮笑脸往里走:“唠着呢?这不雅科夫把新煎好的牛排送来了么,我上来问问你还吃不吃。”
站在走廊里的雅科夫一脸尴尬:“对,这是我精挑细选的菲力,三分熟,肯定能咬动。”
“不吃,你自己留着吃吧。”
青青边说边往外走:“下午出门小心点啊,快去快回,别再让人抓起来了。”
卓逸龇牙咧嘴的:“你就不能盼我俩点儿好么?”
“说的好像你俩前几天没被抓似的,告诉你卓逸,你要是再看不好顾言,等回去之后我让我爸打死你!”
她在卓逸身上扫视一圈:“还有,别老占顾言便宜,刚才我就想说了,你站他身后的时候,总是用你那胸蹭什么蹭?”
卓逸懵逼了:“我不是有意……”
青青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知道你不是有意,那也得注意点啊,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心里没数么?
再一个,你一大老爷们儿,总顶着女人身子算怎么回事儿啊?申公既然能重塑魔体,那让他赶紧找具男性身体帮你换上啊,要不然看着怪别扭的。”
她扔下这句话,把门一关直接走了。
等走廊里安静下来,卓逸才满脸古怪的问我:“柳青青大姨妈还没走呢?多长时间了都。”
“哎呦你废话可真多。”
我走过去拽了她一把:“赶紧出门办事儿吧,快去快回,争取天黑之前到家,省的她又得惦记。”
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把卓逸拉出门,要说雅科夫这个当老大的就是不一样,那排场,出门都得带一大堆手下。
我跟卓逸坐在一辆宾利后座,身后是整整五辆黑色奔驰车队,里面是二十名穿着西装、裤腰里别着家伙的壮汉,那架势,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是黑手党一样。
但雅科夫就有点委屈了,这个猛虎帮名义上的领头人,此时正坐在宾利的副驾驶,跟个秘书似的询问着卓逸的意见:“我准备了一亿卢布支票,父亲觉得够吗?”
“不是很充裕。”
卓逸叼根烟,翘着二郎腿:“再准备两张同样面额的,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分开加码。”
“好。”
雅科夫回头忙活了一阵,在支票本上签好自己的名字撕下来,把那三张一起递给卓逸:“本来安德烈主教要在下个月过八十大寿,我给他准备了一根象牙制成、上面镶嵌了宝石的权杖,还有一扇黄金打造、镶着钻石的面具。
现在安德烈死了,我干脆让人把这两样东西取出来,当做送给新任主教的见面礼,您觉得可行么?”
“行,没什么不行的,就按你说的办。”
卓逸手指夹着烟,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新任主教的来历还是一点都没查到吗?就算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至少要弄清楚他属于哪个家族吧?”
“这个……真的无能为力。”
雅科夫有些难为:“可能是因为安德烈遇刺的原因,教廷这次保密工作做的特别好,我安插进东正教的眼线也没得到任何消息,只知道他是大牧首亲自认命的。”
“嗯。”
卓逸漫不经心的将烟头扔出窗外,慢悠悠吐出一句:“那就只能见机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