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我就没见过这么许诺能说的。
她连开口机会都不给万川,怼的他脸一阵红一阵白,往那一坐气的直哆嗦。
还好许名扬知道自己侄女儿啥德行,他翻着白眼:“别胡闹,万道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意思是我撒谎呗?”
许诺也装着生气的样,又把目标对准许老爷子:“爷爷你看啊,这老道士欺负人,小叔还胳膊肘往外拐帮他说话,有这样当叔叔的吗?”
她这话说的许名扬直皱眉头:“把嘴闭上。”
许诺那刁蛮劲儿也上来了:“凭什么让我闭嘴啊,咱自己家人吃饭,他一个道士跟着凑什么热闹?”
可能因为许诺辈分最小,全家人都拿她当宝,这点从许诺平时我行我素的样就能看出来。
再加上老爷子对我印象挺好,所以被许诺这么一闹,甭管是真是假,许老爷子就算面上没表现出来,目光里流露出来的神色也有点不悦了。
“名扬少说两句。”
他瞥了眼许名扬,又冲这边压了下手:“诺诺你俩先坐下。”
等我俩回到座位,老爷子又把目光转向万川:“不好意思道长,诺诺从小娇惯坏了,说话重了点,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我总觉得许老爷子说这话有点埋汰人。
但万川没听出来:“童言无忌,我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但许小姐刚才红口白牙,凭空侮辱道士我的行为可不太好。
我这次来,一是应名扬之邀给老寿星祝寿,二来也是因为有些私事,需要跟这位顾言小兄弟当面聊聊。”
“跟顾言聊?”
许老爷子眉头一皱:“你不是名扬请来的么?怎么还认识顾言?”
万川晃了晃脑袋:“不太方便明说,不过今天这件事是老道士孟浪了,如有打扰还请诸位见谅。”
我总觉得万川不像现代人。
至少在为人处世上他都不如个十几岁的孩子,似乎觉得自己这番话很得体,说完他还起身做了个四方揖,给在场这些人看的直皱眉头。
在自己寿宴上闹出这档子事儿,人还是自己儿子请来的,结果跟自己孙女闹上了,许老爷子肯定也觉得脸上无光。
所以他嘴角也抽动了两下:“打扰谈不上,只不过这是我的家宴,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道长可以直接跟我说,没必要跟两个小辈计较。
对了明远,把服务员喊来,弄几道素菜给道长安排上。”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扎耳朵,意思好像是万川在嫌弃菜不好才闹事的一样。
所以他赶紧解释:“素菜就没必要了,酒肉这些东西,老道士我还是不怎么避讳的。”
许诺多会见缝插针啊,她立刻阴阳怪气的嘲讽:“我就说这道士不正经吧?喝酒又吃肉的,怎么着,一会儿再安排你去洗个荤澡?”
这话说出口,在场众人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可被嘲笑的万川脸都开始发紫了,他真是气的浑身直哆嗦,咬着牙、目露凶光盯着许诺。
我都怕他直接拔剑给许诺劈喽,干脆未雨绸缪直接把许诺护在身后。
反正当时场面挺尴尬的,我觉得如果自己是万川,都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唯独申公,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坐在隔壁那张桌一边看热闹,一边端着酒杯小口小口抿。
眼见着气氛僵住了,他舍得才撂下酒杯走过来和稀泥:“顾言哪有你这么办事儿的,许伯父今天过大寿,你就算受点委屈又能怎么着,忍忍不就过去了嘛?
还有你许诺,人家道长成天在山里蹲着,没见过女人,偶尔见着你这样的漂亮小姑娘多看几眼很正常,理解理解人家,啊?”
他一说这话万川更受不了了:“申公序,你……”
“申公什么申公,看看你俩给人家道长气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申公那眼神跟看死人似的,冲万川冷笑一声:“你好啊道长,我姓胡,是顾言的远房表舅,你不是找他有事儿吗?走,咱俩出去聊聊。”
“表舅?”
万川那双眼睛上下打量申公序:“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俩是亲戚呢?”
“你没看出来的事儿多了。”
申公一把拽住他衣袖:“许老爷子您先吃着,这位道长心情不太好,我带他出去转转,顾言把你老丈人和你爷爷陪好啊。”
说完他直接拉着万川往外走。
我看万川那样起初还想挣扎一下,可架不住申公劲儿大,他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用法术,只能不情愿的被他直接拉走。
眼见着俩人出门了,许名扬有点着急,也想一起跟出去。
可他刚起身,许老爷子就在后面旁边轻喝一声:“站住,让你走了么?”
许名扬身子顿了顿,回过头。
许老爷子脸色冷冰冰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么去你哥公司帮忙,要么我给你找个班上,可你呢?成天盯着那个破店,净弄那些鬼啊神啊的勾当。
还有,看看你认识的都是一群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着这么多人面在我的寿宴上闹事儿,竟然还想占诺诺的便宜,你就是这么给我祝寿的?啊?!”
老爷子体格本来就棒,说话特有中气,一番话说的许名扬表情有些难看:“爸,万道长他不是……”
“把嘴给我闭上!”
老爷子‘砰’的一拍桌子,直接给许名扬整一激灵,身上的阴气都吓回去不少。
得,爷俩儿这么一弄满屋人都不敢说话了。
“爸,这大喜日子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
最后还是许名远站出来打圆场,招呼这帮人一声:“没事没事,该吃吃该喝喝,老爷子脾气啥样你们都知道,别往心里去啊。”
“不能不能,没人往心里去。”
“老爷子消消气儿啊。”
许名远这么一说,气氛才缓和下来,众人纷纷跟着附和。
但我看许老爷子那凌厉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许名扬,感觉许名扬也真有点害怕了,寻思了半天还是坐回椅子上。
“你就继续作,回去之后看我不抽死你个逼养的。”
老爷子又骂了一句,这才把目光收回来,端起酒杯喝上了。
给我看的直懵圈,小声问许诺:“你爷爷原来是干嘛的啊?”
“他当过连长,在越南杀过不少人。”
看许名扬一副垂头丧气的样,许诺可能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抬头瞥了他一眼。
但这种愧疚感只存在了一瞬,她又偷摸戳了我一下:“诶顾言,你还要不要去洗手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