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外间,云澄踱步在放置了刑具的墙边,她冷冰冰的眼眸一一扫过,百无聊赖地等候着。
耳边清静下来,这地牢隐隐有水滴滴落的声音。
分明是酷暑的炎夏,这一方天地却阴冷无比。
捕捉到脚步声,是燕执回来了,平日的他走路无声,所过无痕。
今日的脚步有些沉重。
他在她身后停下:“殿下,处理好了……”
他强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回禀,但落下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的异样。
云澄回身看来,对他招了招手,燕执一时竟迈不动脚步犹豫不决,他第一次反抗了她的命令。
“殿下,我、似乎有点不对。”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她在眼前,他分明是想要靠近她、触碰她。
身体里流淌的血液被莫名的冲动玷污,他每根神经都渴求着她。
她的每个音调、动作,都叫他岌岌可危。
但他怎敢轻易触碰她,他怕自己靠近就会失控。
宁愿自己难受,他也不想伤害她。
眼下还有理智,他在考虑要不要将自己打晕。
却听云澄笑道:“本王让你过来,你不听话么?”
“我……”
云澄柔声道:“过来,别怕,本王知道你不舒服,你过来我才可以帮你。”
“……”
他沉默着,口中呼吸变深,最终迷失在她的软语中,迈开腿走了过来。
他在她身前停下,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微弱的火光,投落下的影子将她覆盖。
她抬手抚摸着他因情欲而备受折磨的脸庞,面具下那双狼眸此刻深幽骇人。
他紧紧盯着她,视线如狼似虎,锐利的宛如要将她生吞活剥、拆骨入腹。
可饶是这般也没说主动碰她。
到底是多强的自制力啊。
云澄踮着脚尖吻了上去,唇上的触碰夹杂着凉意,为他的燥热带来了清凉。
可却让他更加的口干舌燥。
他身躯烫得惊人,出云楼的秘药也真是烈。
“你这木头,这种时候要本王服侍你不成?”
燕执眼中闪过慌乱,云澄抬手将他的面具摘下,俊美无俦的面容暴露在视野之中。
此刻被欲望侵蚀,面上红的甚是可爱。
“吻我。”
她话音落下,他便不假思索地吻了下来,她的话语就是他的人生方向。
对于她的命令,他几乎不用思考。
“唔!”
只不过听话的狗儿没什么经验,药效下更是失了轻重。
云澄手中的面具未能拿稳掉落,一吻深重,云澄被他抵在了墙边。
激烈下不知碰了什么,头顶有东西掉落。
“殿下!”
燕执反应极快护住了她,抬着手臂挡住了掉下来的刀具。
衣袖被割破,他的手臂被尖锐之物划出了一掌宽的口子。
他哼都没哼一声,反而关心她:“殿下……有没有受伤?”
云澄摇了摇头,拉过他的手查看。
血流不止,伤口触目惊心。
她不由得心疼地蹙了眉,想了想咬破自己的指尖滴了自己的血在他伤口处。
血液相融,伤口的痛感消失。
燕执注视着她,只瞧她轻垂眉眼担忧他的伤势,他脑海中空白,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去了何方。
他开了口,嗓音沙哑:“殿下……”
“怎么了?疼么?”她抬眸看来。
他喉咙一干,下意识地吞咽,喉结滚动吐出来一句小心翼翼的话。
“我……可以、碰你么……”
比起身体的反应,手臂上的伤口简直不值得一提。
云澄怔了两秒,眯起眼笑得像只计谋得逞的狐狸。
“不可以。”她说着,反转攻势搂着他的腰将他困在了墙壁之前。
燕执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铁链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响起。
咔嚓两声让反应迟钝的他更是茫然。
看去,她用地牢里拴犯人的镣铐锁住了他的双手。
燕执:“……”
云澄凑上前亲吻他颈前的喉结,手落在他胸前挑开了他的衣襟。
“你不可以碰我,但我可以碰你。”
她慵懒的声音缭绕在耳侧,燕执呼吸凌乱,只觉她的手拂过之处灼热难耐。
她娇软的身子贴上来更是催命。
为非作歹的动作令他欲仙欲死。
本是阴森恐怖的刑牢,这一场刑罚却是香艳。
他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无法隐藏。
他对她亦是坦然将全部以及这颗忠心剥给她。
……
事了,燕执将玩累的她抱回了房间,云澄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服侍。
回到房间后她让已经回府的燕霏取来伤药,她亲手为燕执处理手臂的伤口。
情事过后,他似乎还没能缓过劲来,好在戴着面具能遮掩面上的神色。
只不过鬓发下的耳朵从耳根红到了耳尖。
他目光落在手臂上,云澄缠好绷带后收回了手。
“明天应该就好了。”
她血液中的力量很霸道,可以治愈皮外伤。
“多谢殿下。”燕执收回手,卷下已经破碎不堪的袖子。
也不只是袖子,这身衣服都乱七八糟了,被她玩得过火,已经不能穿出去了。
“本王去云梦阁泡澡,你自己回去换身衣裳。”云澄吩咐着,“累了的话在房间休息可以不用来找本王。”
她说着便起身叫上燕霏走了。
她行事向来是随心所欲、雷厉风行。
仿佛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燕执目送她离开,沉思许久也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
飞羽殿,皇家侍卫将仙境般的大殿团团包围,保护的极好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云鹊来此询问了近来的情况,得知云澄自那日在这里见过后再没来过,她放下心来。
入内去面见凤潇,一路走来却发现神树萎靡不振,碧绿色的水面漂浮着不计其数的枯叶。
原本青绿茂密的枝头也成了枯黄色。
距离上次她来也才过了十多日,神树居然凋零成这样!
云鹊驻足桥上,望着神树心情沉重。
越来越快了,神树枯萎的速度越来越快。
以前她一个月喂养一次,现在……
难道,桑木国真的要亡于她手中?!
“陛下。”
一声轻唤唤回了她的思绪,看去是凤潇。
凤潇立在桥的尽头,仰望着神树顶,语气清淡:“陛下不允许宸王殿下踏足飞羽殿,所看到的结果可还满意?”
云鹊:“……”
她如鲠在喉。
神树在悲鸣,她听得到。
但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