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这里还不错,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歇着吧!”
“嗯。”
秦阳的跟班肆无忌惮霸占了,孙远道收拾出来的小屋子,一副完全不把孙远道放在眼里的模样。
几人走到孙远道三人身边,没好气道:“我们秦哥要在这里歇息,闲杂人等赶紧离开。”
“这里是我收拾出来的,凭什么你们要来休息?”孙远道不服气道。
“你收拾出来的?”
几个人相视大笑起来。
紧接着有人开始说了,“谁看到这里是你收拾出来的?我还说这里是我提前收拾出来的呢。”
“就是。”
“快走吧!”
秦阳得意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跟班驱赶孙远道三人。
孙远道知道他们是冲自己来的,若只有自己也就算了,今日还有南汐和轩辕离在,他不愿就此妥协。
他站出去拦下这些人,一字一顿道:“我说了这里是我收拾出来的,你们不许在这里歇息,你们没听见吗?”
“哟!孙大人这是生气了?”
“难得见孙大人生气,大家都快过来看看啊。”
秦阳有些身手,身边的追随者也多。
孙远道就是个文弱书生,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只有吃亏的份儿。
南汐凑近轩辕离一些,小声说:“你们朝廷就这样的恃强凌弱的?”
轩辕离黑了脸。
“这样下去,朝廷迟早完蛋。”
轩辕离倏然上前,冷声呵斥道:“闭嘴!”
闻言,所有人同时看向他。
几个不怕死的人来到轩辕离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满脸麻子的丑八怪就好好验你的尸,这里没有你的说话的份……”
不等此人把话说完,轩辕离将此人的胳膊反手扣在背上。
“哎哟!疼——秦哥救我。”
秦阳阴沉着脸走上前,“这位兄弟看起来有些身手,快放开我的人,不然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轩辕离冷冷瞥了秦阳一眼,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滚开!你没资格在本……我面前说话。”
秦阳为人圆滑,又会溜须拍马,在大理寺一向吃得开,谁见了他都是好声好气的,他还是头一回碰上这种硬茬子。
“你好大的口气!”
说完,秦阳冲向轩辕离,就要和他动手。
轩辕离不费吹灰之力,又将秦阳的手反扣在身后,一人擒住了两人。
“疼!大侠手下留情啊!”秦阳开始求饶。
南汐勾唇冷笑,“秦大人刚才不是要教训他,现在怎么忽然开始求饶了?”
“你……哎哟!大侠轻点。”
“做人做事要讲规矩,不守规矩的人迟早会受到教训的。”
“是是是,这位小哥说得对。”
南汐指着这个小屋子,问:“秦大人还要在这里休息吗?”
“不了不了,我们马上就走。”
轩辕离松开了二人。
恢复自由后,秦阳赶紧带着人灰溜溜离开了。
看着秦阳的人走远了,孙远道惭愧来到南汐和轩辕离面前。
“多谢二位解围,在下……惭愧。”
南汐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孙大人一向聪慧过人,为何会甘心被这种人欺辱?”
孙远道无奈长叹一声,“都是大理寺的同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人家并不这样想,你越是忍让,就越让有些人得寸进尺。”
孙远道被说得无地自容,拱手道:“苏大夫说得是,我今后会注意的。”
“好。”
忙活了一上午,南汐和轩辕离总算能坐下来歇会儿。
闲下来,二人才意识到饥饿。
孙远道也回过神来,“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
“有劳孙大人了。”
孙远道走后,轩辕离回想起那些人的死状,问:“你检查过那些人是否有中毒的迹象?”
“没有中毒。”
“有没有一种药,能使人产生幻觉,但服用后又没有中毒的迹象?”轩辕离又问。
南汐认真思索片刻,倏然起身。
“有。”
她再次返回那些遗体前,果然看到这些遗体的左手大拇指指甲发黑。
她将所有遗体都检查了一遍,症状相同。
“这是毒吗?”轩辕离问。
“是一种很轻微的致幻毒,服下后就会看到他们内心最恐惧的东西,死后不会在体内残留任何毒素,但却会在指甲上留下痕迹。”
“怎么会有这样的毒?”
此毒是苗疆禁术炼制出来的,她曾听玄青提起过。
苗疆最初是由两姐妹建立的,二人医毒双绝。
但二人逐渐发现,毒术给人来带来的危害太大,若是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里,那将是灭顶之灾。
二人商议后决定将毒术当成禁术,永久封禁在苗疆的禁地里。
她最初听到这些事,曾问过玄青,她们既然觉得毒术害人,为何不毁掉毒术?
玄青说那是人家一辈子辛苦练就的心血,谁也舍不得毁掉。
倒也是。
后来,苗疆世代圣女都会继承医术,守住被封禁的禁术,不让它现世。
苗疆禁术炼制出来的毒药千奇百怪,不仅危害巨大,甚至还会反噬炼制者。
怪不得她从认识宣王起,他就一副孱弱不堪的模样。
她当时还给宣王把过脉,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能看出,想必就是因为他吃了娘的骸骨。
想到这些,她忽然攥紧了双拳。
轩辕临风,我迟早要将你抽皮扒筋,大卸八块。
见她面上忽然浮现怒意,轩辕离疑惑问:“你怎么了?”
“没事。”
她回过神来,看着这些遗体,“他们究竟为何会死?”
“一定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有人想堵住他们的嘴,才把他们全部都杀了,若他们没死,兴许还能找回母妃。”
她看向轩辕离,“你觉得他们是因为见过太后,所以才被灭口的?”
“不然呢?”
她没接话。
“见过母妃的人都死了,母妃到底在哪里?”
想到太后的遭遇,她心里瞬间不是滋味,但她还是要藏好自己的情绪。
“你不用担心,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说这些违心的话,她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二人沉默片刻,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宣王的母妃是葬在哪里?”南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