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离轻笑一声,说起了和公孙寒的往事。
年幼的公孙寒被送去东漓后,在东漓经受无数人的白眼和苛待。
唯有容嫣对他最好,时常帮助他。
他在东漓看人脸色长大,不愿再成为棋子,便想方设法从东漓回了北淮。
此时的北淮和他想象中的北淮相差甚远,父母皆不再人世,他对北淮也没了牵挂,便奏请皇上离开了北淮。
但公孙寒因为从小在东漓长大,北淮怀疑他此次回北淮另有企图,为了以防万一,便派人暗杀他。
轩辕离当时身处边境的军营,恰好救下了身受重伤的公孙寒,二人不问彼此身份,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后,他抛弃了原来的姓氏,跟着母亲姓了公孙,跟着轩辕离去了大兴,成为了商贾公孙寒。
南汐再次看向前方的公孙寒,幽幽感慨道:“没想到他的身世也这般坎坷。”
“这都是过去了,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若不是为了莫仙,他根本就不愿来随城,再次见到东漓和北淮的人。”
“他对莫仙真是情深义重,让人羡慕。”
轩辕离转头,认真呢喃道:“也会有人这般对你的。”
南汐没听清他说了什么,问:“你刚才说什么?”
“无事。”
她“哦”了一声,没继续追问,视线继续落在公孙寒和容嫣身上。
“寒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呀?”容嫣问。
公孙寒笑着看向轩辕离,“我与离王是好友,在这里等随城的事结束,与离王一同回大兴。”
“你要回大兴?”
“嗯。”
容嫣撇撇嘴,“大兴有什么好的,你跟我回东漓吧?”
公孙寒笑着摇头,“我在大兴住了多年,已经习惯了大兴。”
“你……”
当年,公孙寒从东漓回北淮后发生的事,容嫣都知道了。
清楚他在北淮的遭遇,她尊重他的选择。
公孙寒握紧莫仙的手,一脸幸福对容嫣说:“我现在有了夫人的陪伴过得很好,你不必替我担忧。”
“那好吧!”
轩辕离带着南汐上前,“既然在这里遇上了,就一同上去喝个茶吧!”
容嫣不满瞥了南汐一眼,最后又看向公孙寒。
“看在我寒哥哥的面子上,我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完,容嫣走近公孙寒夫妇,“寒哥哥,我们上去吧!”
“嗯。”
容嫣将护卫留在楼下,跟着公孙寒他们上了客栈二楼。
用余光瞥了轩辕离一眼,公孙寒笑着问容嫣:“随城天寒地冻的,皇上怎么会派你来随城呢?”
容嫣幽幽长叹一声,没好气道:“除了我,我皇兄已经没有别人可以指派了。”
东漓刚经历了皇位之争,现任皇上能顺利登上皇位,自然是经过了一番生死之斗,能留下来为他所用的人不多。
胡放已死,就只能派容嫣来了。
“那你皇兄可有什么指示?”公孙寒问。
容嫣没回话。
她是相信公孙寒的,但也不愿在轩辕离面前露底。
看出她有所顾忌,公孙寒笑着说:“其实我之所以留在随城,也是想在中间当个和事佬,让大兴和东漓化干戈为玉帛。
两国关系长久僵持,对两国双方的百姓们都没好处,若是能和平解决矛盾就更好了。”
“我是打算与大兴和平解决矛盾,就看离王答不答应了。”
容嫣转头看向轩辕离。
轩辕离冷哼一声,“本王早心有所属,长公主就不必再本王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心里的人是她?”容嫣指着南汐质问道。
轩辕离瞥了南汐一眼,冷声道:“与你无关。”
“反正我就这个条件,你若是答应,我们东漓与大兴的所有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我们东漓愿意答应大兴任何事,两国握手言和。”
轩辕离重重拍了拍桌子,道:“长公主似乎是本末倒置了,我们大兴不欠东漓的,倒是东漓应当对东漓商队在随城的所作所为,郑重向我们随城百姓道歉,做出补偿。”
“你说什么?”
“不仅如此,你们东漓还要负责把从随城掳走的女子平安送回来,不能让那些被掳走的女子有任何闪失。”轩辕离补充道。
“你……”
容嫣气鼓鼓瞪向轩辕离,越听越生气了。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即使你们的随城太守查出,我们东漓商队在随城作奸犯科,那该将东漓商队交给我们东漓处置,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随城太守当街斩杀我们东漓人。”
几国从前常年战乱,自从轩辕离平定了战乱后,几国的边境之城互相往来变得密切了。
为了管制边境之城,几国协定了一些规定。
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本国不得私自处置他国犯人,必须由两国同时审问定罪,方可处置。
李铭私自当街斩杀东漓商队一事,就留下了话柄,让东漓抓着不放。
“再者,我们东漓的将军胡放,还死在你们随城,你们又该如何交代呢?”容嫣补充道。
“胡放是死于清风堂之手,你不是知道了?”
容嫣勾唇冷笑,“那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找了清风堂的杀手,暗杀了胡放?”
这分明就是不讲道理,开始胡搅蛮缠了。
南汐拍了拍轩辕离放在膝盖上的手,投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对容嫣说。
“我们很清楚东漓国内的情形,若我们能帮东漓解决眼下的困境,东漓是否就没话可说了?”
容嫣眉心紧皱,急忙追问:“你真能解决东漓眼下的困境?”
南汐点头。
轩辕离沉声提醒道:“苏南,不可妄言。”
“我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
“可你现在的身子……”
轩辕离不知道游澜已经解了南汐体内的毒,见她日日戴着面纱,就以为她身上的毒还未完全解。
“我的身子已无大碍。”
容嫣一脸严肃,倏然起身看着她,“你当真能有办法?”
“嗯。”
容嫣没说话。
其实,她之所以要招轩辕离为驸马,并不是真的因为看上了他。
这只是她和皇兄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