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瞳孔一缩,对初初会说出这样的话震惊不已。
她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别瞎说,你不会死的。”
初初一脸天真反驳,“我没说我会死,我只是好奇我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爹了。”
“不一定。”南汐回答她。
“为什么?”
“因为人死后都会投胎转世的,你爹……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了。”
初初忽然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她笑嘻嘻说:“那我还是好好活着,陪着娘吧!”
“你乖乖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娘去给你熬药。”
“嗯。”
南汐又亲了亲她的头顶,松开她径直走出房间。
关上房门后,南汐的眼泪决堤。
初初虽不说想爹,但言语里的每一个都是对爹的想念。
这个年纪的孩子,看到别的孩子有爹陪伴,自己也想有爹。
可初初从来没对她表达过这样的想法,初初一直在照顾她的感受。
因为她和轩辕离之间的恩怨,导致初初不能和爹,奶奶相认。
她更加觉得对不起初初。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猝不及防撞上了走来的轩辕离。
刚要跌倒,就被轩辕离扶住后腰拉回怀里。
看着她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轩辕离的心顿时柔软的不像话。
“怎么哭了?”
问话的同时,他抬手轻轻替她擦干了泪水。
她望向轩辕离,似是再也忍不住了,趴在他怀里大哭。
轩辕离没再多问,安静抱着她,等她哭完。
半晌,发泄完的南汐推开他。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初初的病还没找到法子?”轩辕离问。
她没回话。
“要不明日本王入宫,问问宫中的老太医,兴许他们会有一些法子。”
“不必了!”
心疾在这个朝代本就是不治之症,即使问了老太医们,也是无计可施。
她不愿让初初起疑心。
“你何苦非要自己强撑,多一些人一起想办法不是更好?”
她猛地抬眼,“你懂什么?谁也帮不了我,只有……”
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轩辕离以为她想到了那个亡夫,酸不溜秋接话,“你亡夫过世多年,没给过你和初初任何关怀,但你提起亡夫还是情深意切,本王着实不懂你们的感情有多好。”
什么情深意切?
什么亡夫?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刚要反问,忽然想到了自己和初初的对话。
“你偷听我和初初说话?你好歹是个王爷,偷听别人说话有意思吗?”
她和初初在房里说了很多话,不知道他听了多少。
轩辕离冷哼一声,“本王不是偷听,是刚好听到。”
“那你还是偷听了。”
轩辕离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她严肃质问:“你还听到了什么?”
“就听到了你说你亡夫的话。”
“没别的了?”
轩辕离审视她,反问道:“你害怕本王听到什么?”
她别开眼,“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我要去给初初熬药了,懒得搭理你。”
说完,她径直朝后厨走去。
轩辕离追上她,跟着她一同去后厨。
她没好气转头,“离王最近很闲?”
“不闲。”
皇上把选秀的事交给他来操办,实际上他最近很繁忙。
把选秀交给王爷办,本朝还是头一次。
他不明白皇上这样做的用意。
“那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本王愿意。”
南汐懒得跟他斗嘴,加快脚步来到了后厨。
她前脚刚迈进后厨,身后的轩辕离忽然说话了。
“苏南,本王会竭尽全力,和你一起治好初初的。”
她停下脚步,攥紧了小手。
现在兴许是一个机会,她倏然转身。
“你真的愿意帮我?”
“嗯。”
犹豫片刻,她继续说:“我近日翻阅古籍,找到了一个治疗初初的法子。”
“什么法子?”
“用身强力壮的男子的心头血入药。”
她虽没点名,但所指已经很清晰了。
轩辕离走到她跟前,“本王愿意。”
“真的吗?”她欣喜若狂。
原以为轩辕离会有所顾虑,就算不顾虑也要询问一番,没曾想他会一口答应。
“本王与初初投缘,自然也很想治好她。”
“谢谢你。”
她衷心感谢他。
“那你何时取本王的心头血?”
“晚上我去兰苑找你。”
“嗯。”
商议妥当后,南汐把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便让他回去歇息了。
她给初初熬好药,送去给初初喝了药,又让初初睡下了。
刚入夜,她便带好了工具和容器,高兴朝兰苑去了。
还没踏入兰苑,就碰到了老熟人柳飘雪。
她假装没看到柳飘雪,继续往前走。
柳飘雪拦下她,“苏南,你想找清风堂报仇吗?”
她停下脚步,疑惑看着柳飘雪。
“你什么意思?”
“堂主今夜会来京城,想见他就跟我走。”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毕竟被柳飘雪耍了多次,她已经信不过柳飘雪了。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我若说的是真的,你就失去一次见堂主的机会了。”
说完,柳飘雪转身就走。
南汐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追上柳飘雪。
堂主和她有血海深仇,不管柳飘雪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去一趟。
初初的病短期内不会有事,她也不急于今夜非要取轩辕离的心头血。
她跟着柳飘雪出了离王府。
轩辕离在兰苑等了许久,始终都没等来南汐。
南汐跟着柳飘雪到了京城一处空旷的街头,果然见到了戴面具的堂主。
她想也不想就对堂主发起猛烈的进攻。
害死玄青,害死爹娘,抓走初初,害初初患上严重的心疾,还间接导致莫仙的孩子没了。
一桩桩,一件件,此人都该碎尸万段。
堂主和她过了几招后,便开始避让,似乎没有和她恶斗的打算。
“这么着急动手做什么?我们坐下好好聊聊?”
“聊你妈,去死吧!”
南汐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对他的进攻越来越猛烈,招招致命。
他轻笑一声避开,“这么想我死?”
“恨不得将你抽筋剥皮,五马分尸。”南汐咬牙切齿道。
“想救你女儿吗?”堂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