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容丞相仔细想了很久,“四年前,内子常去无极观,后来无极观的观主因为对太后图谋不轨,死在了离王手里。”
“你不是说那个观主四年前已经死了,丞相夫人半年前的诡异行为,肯定不是那个观主导致的,还有别人吗?”南汐问。
容丞相再次回想,片刻后对她摇头。
南汐一脸狐疑看着容丞相,难道容丞相真的不知道段茹筠的真正死因?
丞相府和清风堂真的没关系?
“丞相夫人真没再见过别人?”
容丞相坚定摇头,“内子不是个爱出门的人,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其他大人的夫人,我实在不想到还有谁了。”
段茹筠已死,容丞相的话无处验证。
她即使还怀疑什么,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了。
想了想,她话锋一转,问:“那个圆形花坛,和那些黑色花呢?”
“自从内子死后,我便觉得这些东西是不详之物,就让人把那些东西都处理了。”
“那些东西现在在哪里?”南汐问。
“下人处理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想知道那些东西在哪里。”
容丞相仔细想了想,道:“实不相瞒,处理这些东西的下人,第二日就突发疾病,暴毙而亡了。”
这么巧!
这一切巧合的就好像,故意不想让她找出真相一样。
“真的吗?”南汐审视着容丞相。
容丞相单手举过头顶,“我发誓,我说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如果真的如容丞相说的那般,段茹筠为何会找自己来丞相府?
她找自己来丞相府,又不是真的想治病,她为何要多此一举?
段茹筠的死疑点太多了。
她凝眉看向容丞相,“你真的没骗我?”
“现在松儿的性命都握在你手里,我哪里敢对你说假话?”
“我会验证你的话是真是假,你最好别骗我。”
容丞相强调道:“我保证没有骗你。”
南汐没再说话。
“那松儿的病……”
“我这就去给他瞧瞧。”
“多谢苏大夫,等松儿好了后,我一定领着松儿亲自登致歉。”
南汐没再和容丞相多说什么,去了容松的房间。
她把房内所有婢女都支开了,就留下了她和容松二人。
走到容松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容松,她拿出了银针刺入容松的某处穴位。
原本昏迷的容松,在银针的刺激下,缓缓苏醒了。
看到站在床前的南汐时,容松马上就吓白了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汐冷冷走近一些,俯身看向他,“你娘是怎么死的,你爹全都告诉我了。”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容松身子不能动弹,但脸上的慌张已经十分明显了。
“你娘留下的那封遗书,是你半夜潜入你娘房间,偷偷藏在你娘的被褥下面的,对吗?”
“你、你……”
容松面如土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南汐冷笑反问:“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你爹亲口告诉我的,你爹什么都说了,你确定还要继续隐瞒?”
容松小声嘟囔:“不可能,我爹不可能告诉你。”
“你爹不告诉我,那我怎么能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
容松不断重复这些话。
南汐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从床上拽起来一些,用冷如利刃的目光质问他。
“我要见清风堂堂主,他在哪里?”
“你……”
听到“清风堂”三个字,容松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南汐凑近他一些,继续说:“我知道你娘不是自杀,也不知道你们丞相府和清风堂的关系,你瞒不住我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汐手上持续用力,不耐烦道:“现在是我问你,你没有资格问我任何问题。”
“我……”
“清风堂堂主在哪里?”
容松一脸惊慌,迟迟说不出话来,只能傻傻望着她。
看着容松现在的模样,南汐知道自己赌对了。
从容丞相那里问不出有用的消息后,她便想好了要来诈容松了。
好在容松的脑子不太灵光,被她三言两语就吓露馅儿了。
现在,她可以断定段茹筠的死,和清风堂有关系,丞相府和清风堂也有往来。
见容松迟迟不开口,南汐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来。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娘。”
“你……我、我可是丞相嫡子,你若是杀了我,我爹和皇上、太后都不会饶了你的。”
南汐笑着对他摇头,“你错了,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你,让所有人都怀疑不到我头上来。”
“你、你……”
“说不说?”
容松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紧张咽了咽口水,“我、我没见过清风堂堂主,更加不知道他在哪里?”
“真的?”
容松焦急接话,“我发誓,我绝对不敢再骗你了。”
“那你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容松面上忽然浮现一抹歉疚,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我娘是死在清风堂人手里的。”
“怎么回事?”南汐皱眉问。
“全都是因为那些黑色的花……”
从容松口中得知,那些黑色的花是清风堂种在丞相府的。
谁也不知道那些花的用途是什么。
段茹筠只是按照清风堂的嘱咐,每日牲畜的鲜血浇灌那些花,随着花的越长越大,就改用人血浇灌。
段茹筠便这样成了那些花的肥料。
南汐深受震撼,眉心紧皱在一起,许久都没能消化这个消息。
怪不得段茹筠手腕处的动脉被割破了,身下却一滴血都没有,原来血都用来浇灌那些黑百合了。
清风堂种这些黑百合干什么?
南汐松开了容松。
容松的头猛地撞在床板上,嘴里发出了吃痛的闷哼。
“啊——”
屋内的容丞相听到了容松的声音,急忙拍门大喊。
“苏大夫,松儿没事吧?”
南汐不耐烦冲门外说:“死不了,别打扰我。”
“好好好,苏大夫继续。”
为了容松的小命,容丞相不敢再说话了。
容松睁圆双目瞪着她,“我、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可是你娘,你居然连你娘的生死都不管?”
容松忽然勾唇冷笑,“这一切全怪她,是她把我们全家害成这样的。”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