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汐提起她爹,莫仙很快就黑了脸,对她冷哼了一声。
“你这个年纪,应该没见过我爹才对,那是你的家人与我爹有过节?”南汐再问。
莫仙还是不说话。
她倒了一杯茶给莫仙,继续道:“你见都没见过我爹,却口口声声说我爹是忘恩负义之人,污蔑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才没有污蔑你爹,你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见莫仙情绪上来了,南汐趁热打铁问:“为什么?”
“因为你爹害死了我们全族人。”
南汐一脸震惊!
怎么可能!
南君为大兴立下的战功,虽比不上轩辕离,但也好歹是个英雄,就连轩辕离提起南君来,言语中都带着几分敬重。
她不相信这样的父亲,会还是莫仙的全族人。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爹干的好事吧?”莫仙咬牙切齿冷笑道。
她摇头。
“你爹当年受伤,被我们族人救下,可他竟然恩将仇报,给我们全族人招来了仇敌,我们全族人在一夜之间全死了,就连我们……”
莫仙气鼓鼓冷哼一声,不愿再说下去。
听了莫仙的话,南汐更加疑惑了。
她从未听说过南君的这些事,也不知道莫仙所说是真是假。
沉思片刻,她疑惑问:“你们一族住在哪里?”
“这个……”
莫仙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了?”南汐不解看着她。
莫仙挥了挥手,“反正你爹就是害死了我的全族人,他就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卑鄙小人。”
南汐审视着眼前的莫仙,总觉得她故意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隐瞒?
“既然你说你们全族人都死了?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当时因为贪玩偷偷跑出去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全族人都死了,我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师父,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师父救出去,是师父告诉我,你爹是害死我们族人的罪魁祸首。”
“你师父在哪里?”南汐焦急追问。
找到莫仙的师父,兴许能问出爹和莫仙族人的恩怨。
“我师父上个月仙逝了。”
南汐:“……”
线索又断了!
想到莫仙一直嚷嚷着爹是忘恩负义之人,南汐倏然起身,义正言辞开口解释。
“首先,我爹不是你口中狼心狗肺的人,他是大兴有名的将军,只在战场上杀过人,他绝对不会害死你的族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哼~不可能!”莫仙再次冷哼。
“其次,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们一族人住在哪里?我觉得你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污蔑我爹。”
“绝不是污蔑!”
“最后,你若是不对我坦诚,就请你别再说我爹忘恩负义之类的话,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要走要留,自便!”
莫仙看了南汐好久,并未有离开的意思。
她初到南城,身上没有银子,只有一张永丰钱庄过期的票据。
没钱,寸步难行啊!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南汐丢给她一个钱袋。
“这里有五百两银子,你可以先拿去救急。”
莫仙想去拿钱袋,又觉得有些没骨气,很有志气开口,“别想用钱收买我,我和南家人不共戴天。”
“随便你吧!”
话音落,南汐慵懒起身,走出了房间。
莫仙盯着桌上的钱袋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拿了钱袋,离开了这里。
南汐再次回到房间,见莫仙和钱袋都不见了,桌上留着一张字条。
【银子就当我借你的,我会把钱还给你的,还有,我和南家人还是不共戴天。】
字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不共戴天的“戴”字甚至还写错了。
这个莫仙有点意思!
入夜,在外忙碌一整天的轩辕离回来了。
见轩辕离进门,南汐立即嘱咐小荷给他沏茶,随后便示意小荷先退下了。
“你怎么在这里?”轩辕离问。
“特意在等王爷回来。”
轩辕离坐在她对面。
“王爷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他当然记得。
二人约定,只要找到赵之霖的罪证,他就把南夫人的事都告诉南汐。
他凝眸,“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我娘的一切。”
南汐真想直截了当告诉他,他当成宝贝的玉佩是她母亲的。
可如果真说了,轩辕离不相信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麻烦。
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她只能选择先探听一些消息,再考虑要不要说。
轩辕离盯着她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幽幽开口了。
“你应该知道你娘是你父亲带回京城的吧?”
南汐点头。
“你爹和你娘……”
年轻的南君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得到了京城有不少世家女子的青睐。
原本先帝已经打算给南君赐婚了,谁知南君带回了一个外邦女子,并表明要迎娶这个外邦女子为妻。
这个外邦女子便是南汐的娘亲——苏沫。
南君拒绝了先帝的赐婚,如愿迎娶了苏沫为妻。
据说他们的喜事很简单,没有邀请朝中同僚和朋友们,只是南家几个长辈一同吃了顿饭,婚事便成了。
婚后,苏沫很少和京城其他的夫人走动,也没有朋友。
苏沫在京城唯一的好友是太妃,也就是轩辕离的母亲。
二人一见如故,把彼此当成难得的知己。
轩辕离小时候在太妃的宫里,见过苏沫几次,每次都是打个招呼,并未有过太多的交谈。
南汐三岁的时候,便由府内的奶娘抚养,苏沫跟着南君去了军营。
一走便是一年半载。
轩辕离说的这些,和南汐记忆里的片段重合。
轩辕离说的都是真的。
“就只有这些?”南汐问。
“我知道的关于你娘的事便只有这些了。”
关于南君夫妇死后,太妃不让他在南汐面前提起南君夫妇,以及有人刻意抹去了南君夫妇的消息的事。
他都没有告诉南汐。
他对这些事,目前只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会妄言。
南汐有些不甘心,继续追问:“真的没有其他的事?比如你和我爹娘之间有没有一些私人恩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