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离白了她一眼,“你若是想在马车外脱,也行。”
马车外?
她还没奔放到这个程度。
“那你转过去,闭上眼。”
“就你这样的身材,谁稀罕看。”
话虽这样说,轩辕离还是闭上了眼。
南汐懒得搭理他,趁他闭眼时赶紧脱下衣服。
“我好了。”
轩辕离闭着眼将自己手里的衣服递给她,接过她脱下的衣服穿上。
南汐穿好衣服,从马车内逃离。
身上的衣服还沾染着轩辕离的体温,她隐约间还能嗅到衣服上残留着轩辕离的味道。
想到自己穿着被轩辕离穿过的衣服,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轩辕离穿好衣服出来,盯着前方的小路。
“我们不能走这条路。”
“除了官道,就只剩下这一条小路能去江南了,你还想从哪边走?”
“官道那边坚持不了多久,一旦那些人发现我不在马车内,就会朝这边追来,这边的路也不安全。”
思索半晌,轩辕离继续说:“我们走水路。”
“水路?”
“水路比陆路快,我们能比他们早到江南,也能尽早摸清江南的情况。”
二人商议好后,便驾着马车赶到了附近的码头。
南汐在码头把马车卖了,就和轩辕离上了一艘载客的楼船。
二十天后,楼船总算进入江南境内。
南汐望着两岸还残留着被大水冲刷过的痕迹,心情沉重到无暇欣赏江南的美景。
轩辕离面无表情站在她身边,压低声音道:“到江南了,不可大意。”
“还好我们一路平安无事。”
“眼前的风平浪静未必是好事。”
南汐转头看向他,“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先顺利下船再说。”
按时日计算,锦川那边应该已经露馅儿了。
小路和水路这边都有人不想自己顺利抵达江南,恐怕他们没那么容易下船。
思及此,他提醒南汐,“你万不可大意。”
“放心!在没拿到和离书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
轩辕离胸口一阵拥堵,不悦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半夜,喧闹的船终于归于平静。
南汐和轩辕离歇在各自房间里。
此时,一群黑衣人上了船,正悄然靠近他们的房间。
南汐刚翻了个身,便嗅到一股迷烟的味道,她立即屏住呼吸,下床躲起来。
片刻后,房门被推开,几个黑衣人走向她的床。
黑暗中,泛着寒光的大刀砍向床。
“床上没人。”
黑衣人四处张望,寻找南汐的身影。
南汐趁几人不备,用银针从身后刺入他们的穴位,将几人定在原地。
她刚要点灯,轩辕离焦急的声音传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那边怎么样?”
“都死了。”
轩辕离走到南汐身边,点燃了屋内的灯,看向被南汐定住的几个黑衣人。
“谁派你们来的?”
无一人回话。
轩辕离刚要继续追问,几个黑衣人忽然齐刷刷倒地。
南汐俯身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对轩辕离摇头。
“都断气了。”
“这些人有备而来,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不能继续留在船上。”
“那我们……”
南汐的话还没说完,猛地瞥见房外有火光。
轩辕离也发现了火光,二人同时走出房间,见无数道火光包围了整条船。
南汐捂住口鼻,怒声道:“这些人疯了!他们居然要烧掉整条船。”
火势迅速蔓延,河水都被染红了一大片。
轩辕离转头看向南汐,“你是被本王强行带来江南的,你先走。”
“那你呢?”
“本王是大兴的离王,自然不能放着这么多条无辜性命不管。”
“火这么大,你要怎么管?”南汐焦急问。
轩辕离镇定自若看着大火,“本王自有办法,你走!”
“你……”
轩辕离把之前写好的和离书递给她,“若是本王死于这场大火,你拿着和离书就自由了。”
南汐看着他递来的和离书,头一次没了迫切想要拿到它的念头。
轩辕离将和离书塞到她手里,“走!”
南汐攥紧和离书,心里有两个声音。
“快走,你自由了,以后你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不能走,你不能这么没义气,他要是死了,你的玉佩也拿不回来了。”
“命都快没了,还要玉佩做什么?”
“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你真不要了?”
“……”
两个声音各执一词,互不退让。
见南汐犹豫不决站在原地,轩辕离直接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举起来,作势就要用全力将她抛向最近的岸边。
被他抛出去前一秒,南汐忽然抓住他的手。
“我南汐可不是贪生怕死,不讲义气的人。”就当是为了拿回玉佩吧!
南汐跳回船上,站在他身边。
“船上人太多,我们兵分两路,分头去救人。”
“你确定不走?”轩辕离问。
“别磨蹭了,火势不等人。”
轩辕离嘴嘴角微不可查上扬,“好。”
话音落,二人便分开去救人。
因为是半夜,船上的人都处于熟睡状态,南汐和轩辕离耗费了不少时间才把他们叫醒,让他们赶紧跳船离开。
南汐和轩辕离是最后跳船离开的。
二人刚跳入水,就被几艘小船盯上了,紧接着无数道利箭朝他们飞来。
危急关头,轩辕离挡在她面前,借着大水将她推离这里。
…
“咳咳……”
南汐吐出几口水,缓缓睁开双眼,疑惑看了看周围。
这里应该是下游的岸边。
轩辕离呢?
她记起昨夜是轩辕离推开了她,替她挡下了飞来的箭。
轩辕离怎么样了?
顾不得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她踉跄站起来,在附近的岸边寻找起轩辕离的踪影。
把周围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轩辕离。
他该不会是被那些人抓走了吧?
就在她思考要如何找到轩辕离的时候,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河面上漂浮着一个人。
她喜出望外,立即朝人那边游去。
真是轩辕离!
“轩辕离,你醒醒!”
此刻的轩辕离身上扎着好几根箭,伤口还在渗血。
他脸色苍白,任凭南汐怎么喊都没任何反应。
好在随身携带的药还在,她把扎在轩辕离身上的箭拔出来,简单把他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再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四周荒芜,看来只能带他去有人的地方求救。
她吃力背着轩辕离走了好久,累出了一头汗,终于看到前方有一座农舍。
她背着轩辕离走近农舍,在门外大喊:“请问,有人吗?”
门很快打开,一对衣着朴素中年夫妇走出来。
“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