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宁决定另辟蹊径,再写一些梁王别的英勇事迹。
他赵宁就是这么火的。
孙宇宁觉得自己跟风出书一定也可以获得不错的收益。
孙掌柜的说:“可是我们没有一个赵宁啊!”
孙宇宁知道他的意思,他们没有一个迫切需要出书的赵宁啊,所以这书以谁的名义去出呢?
孙宇宁想了想说:“我们干嘛一定需要一个赵宁呢,这临安城里的风流才子当中愿意出书的人多的是,反正,我们的目的是卖书,不是提携寒门。当今圣上看见了,也只是会好奇书的内容,又怎会关心出书的人是谁呢?”
孙掌柜的说:“这是个好主意。可是公子想好了写什么内容了吗?”
孙宇宁说:“你派一些人去仔细找寻一下当年陛下还是梁王时的民间轶事,仔细的校对,编撰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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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掌柜做了一辈子掌柜的。
别的不行,就是办事效率高。
不到一个月,在他们团队的精心策划下这本新书就告成了。
因为有苏婉帮赵宁出书的珠玉在前,所以这本书一投入市场,就立马火爆。
人们纷纷感念梁王当年的恩德,连描写梁王风姿的句子都被拓印下来传阅保存。
临安城里,一时人人皆歌颂梁王,谈论这永丰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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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圣上的寝宫内。
圣上身边坐着他那心爱的梁王妃,如今的皇后。
皇后娘娘此刻正在一个月前窘迫书生赵宁出的那本书。
皇后读完之后,非常欢喜,说道:“真是把陛下当年的风姿描写得惟妙惟肖啊!”
圣上很是满意:“皇后若是满意,以后这样的书可要越多越好。”
哪知道皇后却摇摇头道:“陛下怎么如此糊涂啊!历来只有针砭时弊之书才可以让国君清醒,而如此歌功颂德一书虽然精确描写了陛下的风姿,可是却容易让人迷醉,失去忧患意识。臣妾觉得,以后这样的书还是越少越好。”
圣上也觉得皇后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下令下去:“以后这样拍马屁的书还是越少越好。朕的江山还是只能靠朕的励精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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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丰书局一时之间,春风得意,书籍的销量暴增。
孙宇宁得意地说:“这做生意呢,还是要动脑筋。要努力地跟别人学。不要老说什么百年老字号,这脑子动起来才是真的好。”
孙掌柜知道,这是自家公子在阴阳自己。
可是怎么办呢,怪自己技不如人呗。
说两句,就说两句。
孙宇宁得意之中就要给苏婉递拜帖。
继上次他请她喝茶,引荐了那江行沛养在私宅的女人江云柔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他喜欢苏婉。这个姑娘聪明,有心计,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重要的时候可以给自己出谋划策。自己问鼎将来的志向,身边就是需要这样的女人。
而且他一想到上次,在那私宅之外,江行沛的那个脸色,他就觉得解气。
江行沛不愉快,他就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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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苏小姐接拜帖了!”
孙宇宁没想到,一向拒绝自己的苏婉,今日居然接了拜帖。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孙宇宁继续约苏婉在茶楼里见面。
因为自己一向混在青楼酒肆,总不能约人家姑娘去醉花楼吧。
苏婉如期赴约。
孙宇宁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竹叶滚边的清雅衣裳,把自己收拾妥帖之后就去见心上人了。
苏婉看起来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月白的牙,胭脂般的唇,还有那星光点点的明眸。
明艳得晃孙宇宁的眼。
“苏婉妹妹。”
苏婉道:“孙公子,请。”
孙宇宁在心里想,这成功男人的魅力还是很大的,自己的书局在出这本书前,一直不温不火,她苏婉也不待见自己,可是如今自己书局经营得风生水起,这美人就主动出来赴约。
苏婉也笑得明艳,只是这明艳的眼波里总是藏着一丝狡黠。
孙宇宁率先寻找话头:“孙某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主要是忙书局里的事。你也知道,这书局如今的销量太过火热,这里里外外需要忙的事实在是太多。不过,也就是苏姑娘你,约我出来,我才有空赴约。”
孙宇宁依旧是那副芝兰玉树之姿,即使去学那些孟浪之徒,说出那些矫情的话来也让人被他的风姿所折服。
上辈子苏婉就是被那么一副英俊的皮囊所骗。
苏婉知道他在借机吹嘘自己的书局,于是接话道:“孙公子有人中龙凤之智,自然这永丰书局的销量也是蒸蒸日上。苏婉这次来,只是来接着喝上次没喝完的茶。”
对,喝上次没喝完的茶,看上次没看完的戏。
孙宇宁一听这话,更加心花怒放,美人道歉,自己岂有不原谅的理儿?
“苏婉妹妹也不必太过于自责,这人总得有个情绪。有时候情绪来了,我也绷不住。”
苏婉冷笑一下,绷不住,他当然绷不住,上辈子她受够了他的情绪暴力,知道他发火时候的脾气。
孙宇宁接着说:“苏婉妹妹,要不要先喝一喝这新鲜的茉莉茶?一会儿我再跟你聊聊这出书的事。”
苏婉笑而不语。
没过一会儿,这好戏可就来了。
永丰书局的家丁气喘吁吁地跑来,又是挥舞胳膊,又是捂住肚子喘气,好像有什么急事要禀报。
孙宇宁暗叹一声:好你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家伙!
可是面上还是镇定沉稳地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那家丁直接大声说道:“不好啦!公子的书滞销了!”
家丁说这话的时候脸涨得通红,看上去特别着急,所以说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大,全茶楼的人都听到了。
孙宇宁左看看、又看看,看着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心一横说道:“怎么会这样?”
那家丁说:“因为,圣上说……圣上说……朕现在最讨厌这些拍马屁的人!”
孙宇宁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面。
对面的苏婉,用手帕捂住脸,手帕之下是忍不住的笑意。
让他孙宇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