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守灵的第三天,被鬼压床了。
睡梦中,感觉到一股力量压在她身上,扣着她的手腕,沉着的呼吸就在耳畔。
想要挣脱开却使不出力道,压在她的身上缠着她的四肢,仿佛要把她拉入深渊。
池欢皱了一下眉头,挣扎了几次也没挣扎开,反倒是听见一抹低沉的嘲笑。
无法开口无法动弹,然而更羞耻的是她居然有了感觉。
一波热浪将她包围,她的呼吸特变得急促起来,脚趾蜷缩着,不自觉溢出声音来。
低低沉沉的笑声再次落入耳畔,湿润的感觉滑入她的耳蜗。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感到不寒而栗,几经挣扎后终于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摸自己脸颊居然热得可怕。
天啊,她是被鬼压床还是做春梦!
似乎感觉到什么,她掀开被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睁大眼睛。
卧槽!她这是——尿床了?
刚刚的感觉太真实了,以至于她真的以为有一个人在她身上……
起初还以为是鬼压床,可那感觉过于真实了。
初夏的夜晚是很凉爽的,可她出了一身的汗,实在是难受的很,所以打算洗个澡。
四天前,阎尧不治身亡离世,而她这个妻子必须为他守灵,这是阎家规定,也是池家的规定。
池欢冷不防一笑,池家的规定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家里”也给了任务,这才是重要的。
池欢刚刚打了洗发露,正要用水冲一下的时候,却发现没水了。
“靠,不是吧。”池欢忍不住低咒一声。
记得佣人林嫂和她说过,她现在这个房间排水系统不好,还没维修,偶尔会有断水的现象。
池欢试了几次还是没水,这样也不是办法。
池欢围了浴巾,头顶着泡沫从房间出来。
一阵凉风吹来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这阎家的宅子处于半山腰,已经有百年的历史,而阎家铺更誉为神秘的代言家族。
整个房子阴森森的,听说好几个阎家掌权人都死在这里,经常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找了几间房都没有可以淋浴的地方,直到来到最里面的房间。
五五开的房间大门彰显了这房间的与众不同,已经顾不得多想了,直接推开大门。
房间很暗,借着夜色只能看清房间的大概轮廓,她没开灯,直到找到浴室,她快速的冲了一个澡。
刚刚还有点闷热,可现在有些发冷,她必须尽快冲洗干净。
……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回到了房间,身后的男子毕恭毕敬来到他的面前。
“三爷,明天是少爷出殡的日子,去吗?”
阎雷枭带着冰冷的面具,露出少半张脸和一双寒意的眼眸。
“当然,这么好的日子,我当然要去了。”
“属下明白了,那我去安排。”
阎雷枭点点头,“行了,你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
“是。”男子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这会房间就变得安静,阎雷枭拿下脸上的面具,多半张脸因为大火毁于一旦,使得他面部狰狞。
阎雷枭拿过床上的睡衣直接来到浴室这边,开开门。
池欢不敢贪恋这温热的水温,正要拿过一边的浴巾围在身上,浴室门就被推开。
氤氲下,四目相对,看见男人的那张脸池欢忘记了所以的反应。
这张脸狰狞的可怕,她以为自己会惊声尖叫,可并没有。
阎雷枭看着不着寸缕站在那里的女人,深眯着眼眸,紧抿着薄唇有着丝丝的不悦。
几十秒之后,池欢才反应过来,不加思索扯过一边的浴巾围住自己的身子,羞愤的问道:“你是谁?”
该死的,哪里冒出的男人。
看见她这反应,雷阎枭低低沉沉笑了,“这是我的房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你的房间?你……是阎家人?”池欢迟疑的问。
守灵这几天,除了阎老夫人她见得最多就是下人。
阎雷枭依靠在轮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是谁你不用知道,倒是你,大晚上在陌生男人房间洗澡,是想投怀送抱?”
池欢恼怒看着他,“你有病啊,谁投怀送抱了,我只是……”
她有些尴尬,难不成说自己借用一下浴室,换做谁都不信吧。
雷阎枭嘴角带着几分邪气,“只是什么?”
池欢稳住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干嘛要和你解释?这里居然是你的房间还给你就是了。”
池欢抬脚走到门口,见这男人挡在这里,她寒眸开口,“让开。”
阎雷枭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一身媚骨,精致得无法形容的容颜。
最后男人唇角勾着笑容,缓缓退了一下轮椅,池欢这才离开。
欲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她转身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听着,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戳瞎你的眼睛撕烂你的嘴巴。”
说完这话,她抬脚离开,等着快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加快脚步,最后两步几乎用跑的。
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一颗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天知道她是怎么强装镇定逃回来的。
许久之后,她稳住了自己的心跳。
那男人——她可以肯定,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男人。
而此刻,阎雷枭在房间里,整个房间透着一股馨香的味道,明明是自己沐浴乳的香气,可这香气中却夹杂了一些女儿香。
他的唇角勾着笑容。
池欢,池家精心培养的“扬州瘦马”,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