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纽约开车到圣路易斯用了差不多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期间除了赶路,便就是下车吃饭。
陆鸣倒是也考虑过坐飞机,但是容易留下电子印记。
自己飞行,美国上空的卫星又不是吃素的。
美国的铁路又太慢,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自己开车前往。
一来是自由些,二来行踪也更加隐蔽,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根据简妮·卡特所提供的情报,尤里和她在三年前前往圣路易斯度假,尤里在圣路易斯市一个名叫萨尔的偏远小镇有一个度假屋。
两人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抵达萨尔小镇,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八点钟。
小镇虽然偏远,但看起来很是富裕,道路宽阔且平整,两侧建有美国常见的木制别墅,独门独户。
但是让陆鸣感到奇怪的是,除了自己,这座小镇的路上就没有其他行驶的车辆了。
道路上有着厚厚的积雪,也没有车辙痕迹。
而除了路灯外,周围其他房屋都没有开灯,整个小镇安安静静,像是一座鬼镇一样。
“什么情况?”陆鸣让凡妮莎暂时停下,而后下车来到附近一处别墅门前,摁了摁门铃问道:“请问有人吗?”
摁了半天也没人回应,陆鸣用精神力探索,发现房间里也确实没有人。
心中带着些许怀疑和不安,陆鸣重新上车:“凡妮莎,直接去尤里的度假屋。”
“好的主人。”凡妮莎驾车向前驶去。
尤里的度假屋在小镇的偏后方,位置比较僻静,离最近邻居的距离也有数百米的样子。
房子是一栋二层的精致小屋,两侧还有偏房。
房子的四周栽种着一些银杏树,地面上还残留有厚厚的积雪。
同样的,尤里的度假屋也没有开灯,周围连个路灯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
陆鸣走下车,潘多拉和贞德也跟随下车。
法芙娜也想出来,但被陆鸣摁了回去,和战吼、凡妮莎待在车上。
陆鸣召唤出自己的黑伞背在身上,拔出冈格尼尔,贞德见状也召唤出誓约之剑出来。
上前轻轻推了推院子的双开栅栏门,铁门没有锁,很轻松就推开了。
踩着积雪走进院子中,陆鸣发现院子里的积雪应该是被打扫过,砖路上的积雪较薄,而周围草坪上积雪比较厚。
三人缓步来到房前,陆鸣也没有摁门铃,直接撬开房门走了进去。
摁了摁墙上的开关,房间内主灯并没有亮起。
“停电了吗?”
陆鸣用精神力进行探索,整个房间里并没有人,这让陆鸣也稍稍放松警惕。
召唤出一个手电筒,射光将房间照亮。
“有打斗过的痕迹。”贞德指着地板说道。
地板上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摔碎的相框,破碎的杯子,散落的书籍。
陆鸣从地上捡起那个摔碎的相框看了看,上面是尤里和简妮拥在一起的合照。
除此之外,房间内几把椅子倒在地上,不过并没有血迹。
潘多拉嗅闻了一阵也没有闻到残留的血腥味。
陆鸣挥挥手,潘多拉和贞德各自散开进行搜寻。
陆鸣则走进厨房看了看。
厨房里有发霉发酸的味道,一些长毛的面包散落在桌子上,桌子上倒着一瓶变质发酸的蓝莓果酱,地面上则有半桶牛奶,和已经干涸的牛奶印记。
“嗡~”
陆鸣突然感觉脑子一懵,眼前的视野变得有些虚幻模糊起来,陆鸣双手扶住台面,却将一个盘子打翻在地。
听到声音的潘多拉和贞德连忙赶过来,两人搀扶着陆鸣焦急问道:“主人,你怎么了?”
陆鸣却没有回答,因为他眼前视野疯狂变幻,房间内灯光亮起。
隐约间,一个男人站在厨房里,正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准备放进面包机。
突然男人的手颤抖起来,面包无论如何都塞不进去。
紧接着男人身体摇晃起来,桌上的蓝莓果酱被打翻,牛奶桶也掉在了地上。
男人跌跌撞撞冲出厨房,似乎是在忍受什么莫大的痛苦,一路的跌撞让家里的桌椅翻倒。
桌子上的书籍、相框等杂物也散落在了地上。
男人摔倒在地,似乎晕过去一阵,但又很快挣扎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主人!主人!”
潘多拉和贞德焦急的呼喊声在陆鸣耳畔响起。
视野回归,房间里仍旧黑漆漆的。
陆鸣喘着粗气,慢慢站直身体。
“主人,你怎么了?”潘多拉问道。
陆鸣捂着额头,蹙眉说道:“似乎是荆棘王冠的作用,我好像看到了尤里在这间屋子里做过的事情。”
“什么事情?”贞德连忙问道。
陆鸣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并不是发生了打斗,而是尤里自己似乎是有了什么病,发病的时候把这里给弄乱的,然后跑了出去。”
“发病吗?”潘多拉环顾着四周,陆鸣对贞德说道:“把战吼叫过来,嗅闻一下这里尤里的气味。”
贞德点点头,走到门口呼喝了一声。
战吼随即从车上跑下来跑到贞德身旁晃着尾巴。
贞德带着战吼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去卧室找了几件衣服让战吼嗅闻。
“战吼!追踪!”
战吼闻言直接跑出了房间,陆鸣一众人连忙跟上。
然而跑出去没多远,战吼就在雪地里打起转来。
左闻闻右闻闻,时不时刨俩爪子,然后一路小跑地跑回到了贞德身旁,低眉顺眼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贞德抚摸着战吼的脑袋轻声安慰了两句。
陆鸣问道:“怎么?追踪不到吗?”
“应该是下雪导致的。”贞德说道:“掩盖了尤里的气味。”
陆鸣无奈说道:“大家分散搜索一下这个小镇吧,注意警惕,这里有些不对劲。”
“是的主人!”
贞德牵着战吼快步离开,潘多拉则背后恶魔双翼一展,飞在空中。
凡妮莎朝着贞德相反方向前去,陆鸣则抱着已经有些困的直打哈欠的法芙娜朝镇子中央走去。
按照路牌,找到位于镇中央的警察局,陆鸣注意到警察局的大门是空着的。
庭院内也没有警车,地面有许多杂乱的痕迹,某些地砖还是破碎的。
陆鸣拿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发现四周的墙壁上有许多洞孔。
陆鸣凑近看了看,念力席卷,面前的孔洞中慢慢飘出一枚变形的弹头。
“射击孔?”陆鸣看着面前整面墙的射击孔皱紧眉头:“爆发过很激烈的冲突。”
“警察局的警察和谁爆发冲突?难道是尤里?”
“只有尤里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射击孔?”
心中有些不安,陆鸣再度抽出背后的冈格尼尔,穿过庭院,慢慢靠近警察局正厅。
门口的玻璃门空空荡荡,地面上并没有碎玻璃,应该是被人清理过。
“潘潘。”陆鸣轻声呼喊了一声潘多拉。
“主人。”潘多拉回应:“怎么了?”
“你有什么发现吗?”陆鸣问道。
“主人,这座城镇似乎是空的。”潘多拉说道:“没感应到有活人的存在。”
“你来一下警察厅这边。”陆鸣说道。
“好的主人。”
潘多拉在空中快速穿行,不消片刻便来到陆鸣身边。
“潘潘,这里是不是有血腥气?”陆鸣问道。
潘多拉皱着鼻子嗅了嗅,然后点头说道:“味道很淡,但确实有血腥残留,还夹杂着...嗅嗅...”
“还夹杂着除臭剂的味道。”
陆鸣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洞,一阵阵嘈杂声音慢慢在耳边响起。
激烈的枪声,混乱的脚步声,惨叫声和嘶吼声,混乱一片。
狂暴的人群在冲击着警察局,持枪的警察不断开枪射击,但还是抵挡不住疯狂暴怒的人们,一个接一个被扑倒,而后便是鲜血与惨叫声。
“呃!”陆鸣晃动脑袋,潘多拉见状连忙搀扶住陆鸣:“主人,你又看到一些东西了?”
陆鸣点点头,气息有些紊乱说道:“似乎是一群暴民冲击了这里的警察局,爆发了很严重的冲突。”
“主人,咱把荆棘王冠那破玩意儿给扔了吧。”潘多拉一脸心疼给陆鸣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将已经睡着的法芙娜接过来。
“那东西总是在扰乱主人的精神。”潘多拉说道。
陆鸣呼出口气:“我先尽量适应吧,实在不行就还给雷蒙。”
陆鸣联络凡妮莎询问情况。
“主人,我在城镇里发现了许多破损的痕迹。”凡妮莎汇报说道:“包括车辆撞击的痕迹、爆炸痕迹、倒塌痕迹、血迹残留等,这里似乎发生过一起很严重的混乱事故,但事故之后应该是有人过来处理了现场。”
“和尤里有关吗?”陆鸣心中暗想。
而这时贞德也发来的通讯:“主人,镇东的商场似乎有情况。”
陆鸣闻言立刻说道:“贞贞,你原地待命,等我们。”
说完,陆鸣和潘多拉直接朝镇东方向飞去。
落地后,凡妮莎也飞了过来。
贞德和战吼站在商场门口,战吼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身体下伏,但脊背高耸,喉咙里一直传出摄人的低吼声。
见到陆鸣前来,贞德连忙上前说道:“主人,战吼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刚刚一直朝着里面吠叫。”
陆鸣将法芙娜放到战吼背上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一行人朝着商场靠近。
镇上的商场规模也并不大,是一个只有一层的大平层。
踏上台阶,穿过已经空荡的玻璃幕墙,一行人排成一排进入到黑乎乎的商场中。
商场中很是安静,然而陆鸣的危险感知开始隐隐发动。
似乎在黑暗中隐藏着什么,或者周围那些一人多高的货架拐角会突然冒出来什么东西。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上臭,但绝对不好闻。
穿过大半的商场,潘多拉突然停了下来。
“潘潘,怎么了?”陆鸣问道。
“主人,有很重的血腥味。”潘多拉说道。
陆鸣神色一凛:“在哪?”
而这时,战吼再度发出低吼声,陆鸣沿着战吼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商场厕所方向。
贞德持剑排前,一众人向前靠近。
进入厕所,一阵“吱吱扭扭”的声音传过来,听起来像是吃东西发出的的咀嚼声。
转过一个拐角,贞德停了下来,陆鸣手电光照过去,看到一个女人跪在地上,躬着身子,背对着陆鸣一行人。
而那奇怪的咀嚼声音就是从对面那女人方向传过来了。
“喂!”陆鸣喊了一声。
对面的女人并没有回应,依旧像是在吃什么东西。
贞德见状走上前,用长剑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你好,你...”
话说一半,贞德愣住。
面前的女人的颈骨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而后脑袋呈180°慢慢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