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奥利安,〞灯工打招呼,“下班了?”
“是的,这里地形复杂,我来接你出去。”继而,奥利安满脸期待地问,“晚上有什么安排吗?你之前说过的角斗场,今天要去吗?”
灯工意外地看向奥利安,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想,我的确应该去看看,不同阶层的生活状况。”
灯工点点头:“好。你装了武器吗?”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个似乎对自己格外感兴趣的年轻人。
“……没,怎么?”
“那么建议你带一把枪。”灯工想了想,试探着问,“或许你听说过‘燃息’?”
奥利安感觉兴奋起来了。来了!来了!他要亲自向我揭开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了吗?“我知道他!”他立刻回答。
灯工看到奥利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不禁微笑起来:“我认识‘燃息’,今晚他会去角斗场,我托他带你去看看。但是,他没有时间照顾你,你需要自己注意安全。”
奥利安感觉自己像是要参加一次冒险。又紧张又兴奋,火种猛烈的跃动着。
听到对方机体内风扇的轰鸣,感受到对方机体温度微微的上升,灯工非常希望自己也能体会这种机体升温的感觉。但是,自己的火种早已经熄灭好几百万年了。
他有些低落的向外走着。奥利安惊讶的发现,灯工突然变得沉默了,似乎有了什么心事。灯工边想边走,竟是成了领路人!他第一次来,就完全记得来时的复杂路线和门上的密码。竟是一路当先地走出了“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区域。这是多么高级的CPU啊!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吗?
灯工把奥利安留在一家酒吧等候——这是一个朋友的,他自己的已经卖出去了——然后回家装上战甲戴好头盔和面具,再飞回来,奥利安正和酒吧的主人背离还有一个叫蓝霹雳的常客相谈甚欢。他甚至一杯威士柯还没有喝完。
燃熄还没有进门,突然感到一个战士的气息靠近,他习惯性地回身看去,那是一个极其年轻甚至可以称作年幼的半大孩子。孩子生得高高大大,虎头虎脑。嗯,或许普通人会有另一种说法,比如:相貌凶恶,五大三粗什么的。这孩子是一个热武器爱好者。身上装备的武器足以炸平这家酒吧。
“燃息!”那幼生体惊喜地叫道。
“真的是你!”幼生体惊喜地几个纵跃奔过来,他的笑声就像打雷一样。“我知道你不认得我!我叫雷锯!”他手里举出两张人物卡,是幼生体们喜欢收藏的东西。上面大多是印着历任领袖和议员,以及各界名流,背面则是人物介绍。燃息看到他手里的,就是威震天和自己。当然,卡片上的威震天还是叫震天尊。
雷锯崇拜地看着燃息叫道:“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传说中的人物!”
“什么时候,角斗士也成了令人景仰的英雄明星了?”吧台边的蓝霹雳阴阳怪气地嘟囔。他的声音在嘈杂的酒吧里其实不大,但是作为战士的雷锯和燃息却是听得很清楚。雷锯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满脸怒色地就要冲过去。燃息迅速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雷锯那看起来迅猛的冲势,竟是被燃息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止住了!奥利安、背离和蓝霹雳急忙站起身准备应对。奥利安伸手摸向腿侧的一把激光枪。背离的手伸在吧台下面。蓝霹雳却是搬起了他自己刚刚坐着的那把凳子。
雷锯愤怒地指着蓝霹雳喝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他挥舞着手里的人物卡片,“燃息,当年是角斗场上的长胜冠军!”燃息按着雷锯的肩膀说道:“放松,孩子!”见雷锯止住脚步,他松开手,走向吧台,雷锯护卫一般的跟在他的身后。蓝霹雳也知道自己多话闯了祸,举着凳子不敢再多言。
燃息扫视酒吧,淡淡地问:“这里有叫奥利安的吗?”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遍整个嘈杂的前厅。由于这套装甲对声音的过滤,他发出的声音不再是普通工人的那种温和清朗而是变得雄浑深远,非常有威慑力。还有他黑红相间的装甲,尤其是黑色胸甲上那精致的红色火焰描纹,给人一种不可战胜之感。奥利安虽然由于工作便利,看到过他变装后的影像。但是当他真的站在眼前的时候,奥利安还是觉得很难把这个黑红色的“燃息”,和蓝色的灯工联系起来。
奥利安上前一步,答道:“我就是。你……”
“跟我走!”燃息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奥利安一口喝干手里剩余的酒液,拿出晶卡准备结账。背离急忙说:“不不!灯工已经嘱咐过挂在他的账上,我不能再收你的钱。只是……刚刚你说等的人……”奥利安笑起来:“就是他。”
背离犹豫道:“可是你们互相都不认识。我要不要替你问问灯工?”蓝霹雳仗着胆子大声问道:“嘿!你要干嘛?!”燃息赞许地向他笑了笑,答道:“去角斗场。”却让蓝霹雳手一颤,凳子掉了,正砸在他的脚上。他疼得低呼一声。
奥利安安抚了两个刚刚结识的朋友,走向燃息。两人目光交汇,彼此了然地相视一笑,并肩走出门去。
雷锯欢喜地追上来问:“你们去角斗场吗?!带上我吧!燃息,你今天和谁比赛?和威震天吗?你们谁更厉害?”
燃息回头看向雷锯:“角斗场不适合小孩子去。”
雷锯不服气的说:“我不小了!我已经下过场了!我杀死过两个对手!”
燃息停住脚步严肃地看着他:“雷锯,我告诉你,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从一颗火种燃起,到它熄灭回归火种源之井,它所经历的一切,都应该是充实而有意义的!杀害同胞,绝对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雷锯辩解:“可我们是角斗士!我们的工作就是杀人。”
“那就换个工作。”
“你不也是角斗士吗?哦!你早就不下场了!难道你没杀过人?”雷锯问。
“很遗憾,我杀过。”燃息坦然承认。
看到燃息沉默下来,奥利安问:“雷锯,你还有别的工作吗?”
“我是军械厂的工人。”
奥利安看了看他身上的装备,笑起来:“看来你非常喜欢自己的工作!”
雷锯咧开嘴笑得阳光灿烂。
“你是哪个车间的?”……
奥利安和雷锯相谈甚欢,几人走到角斗场的时候,居然让这孩子答应休息日去图书馆找他。
孩子要从小教育。希望奥利安能纠正雷锯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