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餐厅,他看见陈诗雨被胡谦身边的女人破口大骂,最后甚至被扇了一巴掌。
单薄弱小的女生被推翻在地,忍受着众人奇异的目光,时娴正准备过去,却被顾臣按住,最后是顾臣过去将人扶起来,还给了她一张名片。
其实任何骄傲的人都不愿意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熟人看见,声音在顾臣回来时,时娴快步离开了座位先去洗手间避着,她回来时餐厅已经恢复了正常。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日陈诗雨根本就没有离开,反倒是守株待兔拍下了她和顾臣在餐厅的照片。
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说得或许就是陈诗雨母女这样的人吧。
思及此,时娴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了顾臣让人整理的材料和一份证人出庭申请书和保证书。
“你刚才不是问我想怎么样嘛,把这些拿回去给你妈妈,最好签字。”
“你们要做什么?”
陈诗雨没接,显然还不太懂这些东西,但显然足够警惕。
时娴将东西放桌上,推到她的面前,不是很想回答她的问题。
“胡谦涉及恶性商业竞争,现在多家企业联名要告他,这些是一些让你们看清事实的东西,只要你和你的母亲签字,被被人买了还在帮人数钱。”
林冕不知道何时回来了,倚靠在一旁的墙上百无聊赖地开口阐述。
“我们今天找你,只是看在以前同学一场,希望你和你母亲能早日带你回头。现在你又要退学了,学校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再不追究了。”
“退学!我为什么要退学,为什么?”
陈诗雨看见三人认真的表情,也知道这不是在骗他。
直到这时,她才彻底慌了,她不能退学的,这是华市最好的学校,母亲当初为了让她来这里上学,求了胡叔叔好久,她才勉强被送进的这所学校的。
现在胡叔叔对她们不管不顾,她现在只能靠自己。
而且马上就要中考了,这个学校的学生都能上市重点,她在这待了快三年了,怎么能就这么退学。
“骗我,不对,是你们搞得鬼,对,是你们在报复我,一定是的。”
陈诗雨陷入自己的思绪,脑子乱成一团,自言自语的模样有些魔怔。
“就因为你的胡叔叔现在自身难保,这种时候自然是不会允许你和你的母亲留在华市。”
时娴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自作孽不可活,不过还是解释了一句。
“不会的,我不信。”
陈诗雨疯狂摇头,看向时娴的眼神满是憎恨,这样的眼神,时娴在一年前也见过,此刻倒是没了当初的恐惧。
纪彦枕发现时娴盯着陈诗雨愣了神,也知道她想起了些不好的记忆,将桌上的水递给她,这才看向陈诗雨开口,声音很是薄凉,莫名让人胆寒。
“你信不信不重要,我们也不在乎,只是你的母亲还被人蒙在鼓里,现在怕是已经帮你做出决定了。”
陈诗雨没懂纪彦枕的意思,只是看向纪彦枕的眼神里却毫无恶意,反倒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纪彦枕就继续残忍地道:“签了,还有机会,不签自然最好,做错事受惩罚,理所应当。”
陈诗雨顿时像是受了什么特别大的打击,也许是因为十几岁的小女生始终没那么强的抗压性,顿时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纪彦枕,我们才是同班同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路人纷纷看过来,随后只是表情古怪地继续着他们各自忙碌的生活。
“呵。”
纪彦枕轻嘲一声,顺势瞥了眼身边战术性喝水的时娴,毫无痕迹地自己面前没有动过的饮料推到她的面前,继续对着对面毫无形象可言的人道:“我不需要你这种思想道德,行为品行败坏的同学。捏造事实污蔑他人,还变本加厉陷害人的行为,是真得很难看。”
时娴眼看着陈诗雨因为纪彦枕的话表情像是随时就要哭出来,也吃惊纪彦枕对陈诗雨这么损,毕竟也是两年多的同班同学吧。
不过想起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又觉得他好像本就是这样的,也是自己现在和他关系还不错,他对她还挺有耐心的,否则自己早该被他损了千八百遍了。
陈诗雨是真的急了,也知道在时娴他们这里得不到什么好结果,掏出手机想她妈妈打电话,还没来得拨通电话,就收到了来自她妈妈的消息。
-小雨,你胡叔叔帮你重新找了所学校,就在隔壁市,你回学校收拾收拾,明天就去报到吧。
“不,不是的。”
陈诗雨这时才相信了时娴的话,但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分钟被接通了,只是对面传来的是一个尖利的女声。
“是你,你们果然还有联系,你和你母亲还真是不要脸,就会勾引……”
陈诗雨也知道对面的人是谁,在她说完这句话前连忙挂断电话,只是手机屏幕上胡叔叔三个字和她难堪无助的表情落入时娴三人眼中,也知道她做了什么。
时娴顿时觉得没意思,自己的好心也像是喂了狗,将桌上的资料推到陈诗雨的面前站了起来。
“你好自为之。”
时娴对还在愣神的陈诗雨说了句,拿起手机便先走了,纪彦枕见此,拿起被时娴遗忘的的包也跟着离开了,顺手拍了下躲到隔壁桌玩手机的林冕。
“唉,等等我呀,我这把还没结束。”
林冕抬头见两人往外走,再看向手机时就是一个被单杀的消息,嚷嚷着。
“那你留着陪她好了。”
时娴回头,情绪不高地开口。
“额~”
林冕看了眼闻声也望向他的陈诗雨,连忙收起手机追了上去,一手搭在纪彦枕的肩上,一手搭在时娴的肩上。
“还是算了吧,我可没那么闲。”
“傻子。”
纪彦枕瞥了眼林冕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往旁边跨了一步,撇开了林冕的手,吐出了满是嫌弃的两个字。
林冕手上空了,满不在意地撇了撇嘴,直接这个人挂在时娴身上,将小丫头整个人都压矮了一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