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娴拿起手机就开始回复,这种事情当然得她本人来才更有意思,毕竟目前看上去,这人就是冲她来的。
“居然有这种事,我一直都没发现。”
“你不过就是她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的工具,她现在都有纪彦枕了,自然不需要你了。”
对面说这种话,明显地在刺激林冕,如果不是因为早就知道这就是一场戏,林冕说不定还真信了这人的鬼话。
“真该死呀。”时娴打出了这句恶狠狠的话,接着又发了句:“她在校外勾搭的人是谁?我又怎么相信你?”
“那人好像不是华市的人。”
对面的回复有些激动,若不是时娴早就抱着看戏的想法在交涉,恐怕就直接怼过去了。
“你信不信我无所谓,但是我会帮你的,时娴根本就不配得到你们的爱护,她就是朵白莲花,现在你看清了她,还有纪彦枕被她蒙蔽着,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她赶出学校。”
“好,敬候佳音。”
时娴还故意发了个期待的小表情,见对方不再说话,才放下手机。
“原来如此。”
时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少年,开玩笑道:“这人不会是你们俩谁的爱慕者吧。”
纪彦枕感觉到时娴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也回头看向了她,只是那无辜的小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奈,仿佛在问她为什么要牵连到他。
纪彦枕的眼睛是真是很好看,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吸引到深处。
时娴每次和纪彦枕对视都能直观地看到他眼底的那抹温暖的光亮,这种光芒能够触动她的内心,纯真和善良是她最先想到的感触。
这个少年外壳再怎么坚硬,内里却是一片透彻的。
但时娴那时候不知道的是,纪彦枕心里的那片纯粹的星海,只是因为有她的照耀才会闪烁,当她离开时,也不过是一片黑暗和荒原。
他总是可怜的,得到后再失去才是最难熬的,只是现在的他还不明白,只是盲目地想要去追寻自己的月亮。
时娴被纪彦枕的眼神看得心虚,只好将矛头对准了在一边翻消息的林冕身上。
许是对面开始试探他们了,又发了些什么过来,林冕倒是和那人聊得很愉快,这人一边捣鼓着手机,还一边扭头刺激她。
“时小娴,这人怕是和你有仇呀,玩这么狠?”
“原来你这么招人呢?”
……
“如果我们俩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倒要信了这人的话了。”
“这人怕不是编剧吧,怎么一张照片都能搞出这么一场大戏,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些,这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吗?”
时娴忍无可忍:“我们不是,但你是。”
“确实。”
林冕没听清时娴在说什么,惯性地回了句,直到身边两人传来笑声才反应过来自己回了什么。
"时小妮!你真棒。”
林冕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憋出了这么句。
时娴笑得愈发灿烂,揉了一把林冕的杂毛道:“谢谢林公子夸奖!”
林冕歪了歪头,暂时躲过了时娴的魔爪,刚要往旁边坐,时娴就跟了过去,非得要给他把本就不怎么顺溜的头发揉成鸡窝不可。
林冕只好坐到了另一边,时娴就要跟过去,手却被纪彦枕按住。
被按在原为的时娴疑惑地看向此刻面色有些冷硬的少年,唤了声:“枕枕?”
纪彦枕刚才是下意识的动作,这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收回手放到坐下,紧张地握紧了拳。
“谢谢呀,兄弟。”
林冕成功逃脱魔爪,感激地给纪彦枕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时娴就这么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神中带着深深地不解再两人之间流动。
“他没洗头,脏。”
纪彦枕没理会对面正在自我感动的林冕,而是抽出一张湿巾递给时娴:“擦擦手。”
“噗呲。”时娴心情好极了,乖乖接过湿巾,再林冕的面前认认真真地擦手。
“纪彦枕。”
林冕愈发觉得自己是被针对了,以前有一个时娴已经够让他受罪了,现在还有一个煽风点火的纪彦枕。
“唉,时娴,不对呀,照片里这人不是你小舅舅吗?”
林冕看着对面发过来的照片,递给时娴看。
“我看看。”
这照片确实是时娴和顾臣在餐馆的照片。
许是那次顾臣来华市处理他们的事情的时候被拍到的,那天顾臣递了张黑卡给时娴,是他之前去S国时,她哥时缪言非让顾臣带回来的。
“是我小舅舅。”时娴心里有了些许答案:“那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既然她想唱这出戏,那就让她去好了。”
时娴笑,既然这人要把她往死里整,那她就将计就计,也给她一个教训。
“你知道是谁了?”
林冕和纪彦枕同时看向了她。
“嗯。”
时娴想起那天在餐厅看见的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女孩也是被当枪使了。
林冕手上现在有这个人的账号,决定进一步先调查这个账号,如此有针对的搜索,他很快就找到了这个账号的主人,就是对面纪彦枕班上的文娱委员。
林冕废了些功夫把人糊弄了出来,女生一来就看见除了林冕以外,时娴和纪彦枕都在,拔腿就要走。
“诗雨。”时娴叫住了她:“你的胡叔叔呢?”
果然,刚才还着急离开的人反而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什么意思?”
女孩长得倒是很清秀,如果不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任谁也不会把她和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
“难道不是你想的意思吗?”时娴反问着:“陈诗雨,你母亲快生了吧,你……”
“时娴。”
“生气了?”时娴见此也敛起了笑,语气里更是浓浓的不满:“我也很生气呢,怎么办。”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诗雨捏紧了拳头,明明她来时还觉得自己才是占尽了上风,可如今却如此被动不堪。
“这话是我该问你的吧,你到处败坏我的名声,还扬言要把我赶出学校,不应该是你想怎样吗?”
时娴真的气笑了,林冕和纪彦枕倒是老老实实在一旁看戏。
“那也是你自己倒霉。”
陈诗雨说着也有些恍惚,恐怕到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当初答应做这种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