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山里真的有人住吗?”
这是八岁的楼夕仰着头,在问身旁那花白的胡须,浅浅的皱纹的老人。
他们这一老一小之所以走在这密林中,陡峭崎岖的山路上,是因为爷爷说要找他的一位老朋友。
车子只能到八古站,下车之后,他们已经走了四五个小时了,楼夕的额头早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进山之后,已经许久看不到一个人,更别说有什么人家了。
“有的,小夕要是走不动了,爷爷背你。”老人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老人看着老,爬起山来,步伐还是很矫健。
楼夕没让爷爷背,反而为了证明自己有的是力气,松开老人的手,往山上跑去。
惹得老人哈哈大笑。
“爷爷快点,马上就到山顶了。”小楼夕回头喊一声,又吭哧吭哧的往上爬。
这一小段斜坡,超过了四十五度,最后几步的时候,楼夕甚至像小动物那样,手脚并用的爬上去。
当他站在那山顶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惊讶的都忘了将嘴合上。
“爷爷,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吗?”他问。
整个山谷都氤氲着雾霭,像盖着一层纯白色的轻纱,朦胧而神秘。
即将下山的太阳,挂在对面山头,给整个画面镀上了一圈金色光芒。
而那中间,真的有房屋,有亮光,有人!
面前像是有一层肥皂泡泡,楼夕伸手碰了碰,手顺利的穿了过去,他又惊又喜,转头看老人。
老人笑着说“走吧,我们到了。”
……
之后楼夕了解到,无风之地也叫无风谷,生活在这里的人,叫做徒,信徒的徒,他们说是因为他们信奉神,所以神赐予了他们异于常人的能力。
楼夕也在第一天的时候,被村长领到神殿,村长让他向神明发誓,会永远虔诚的信奉神,永远爱神。
楼夕小小的身体在那高大的神座前跪下,那神位上坐着的看上去是一个小孩,戴着乌鸦面具的小孩,跟他差不多大。
楼夕双手合十,心中却没有说村长告诉他的那千篇一律的颂词。
“神啊,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吗?爷爷说,我不能觉醒我们的能力,所以我不能成为徒,因为我们家族的能力是很危险的,我爸爸妈妈就是因为这个能力才消失的……”想到这,他有些难过,睁开了眼睛。
村长就笑着让他起来了。
后来爷爷将他一个人留了下来,爷爷说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找他。
当时的楼夕觉得无风谷真是太新奇了,明明在一个山谷里,却像是在国际大都市,什么好玩的都有。
却在新鲜感过了之后迟迟等不到爷爷,他想,爷爷或许也和爸爸妈妈一样消失了,因为爷爷也会那个能力。
爷爷不告诉他那能力到底是什么,却不知徒的基因是会自动传承的,他像其他徒那样,在十八岁时被动的知道了自己的能力,和如何使用。
这就像,人生来就会哭一样,不需要学。
同时他也知道了,那所谓神赐的能力,只是个谎言,没有在神面前发过誓的他,照样有了能力。
那被爷爷明令禁止不能使用的能力,每当他动了想试试看的念头,爷爷的声音就会在脑海里自动播放。
小楼夕叹口气“老头应该真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