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在村外等候,见三人归来,脸上扬起笑容,挥了挥手大声喊道:“我在这!”
凌寒封神色复杂,犹豫了片刻问道:“柳青,你知道你已经死了五十年了么”
柳青闻言当场愣住,扯了扯嘴角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一件东西扔向了她。
下意识的抬手接住。
抬眸看到了手中的物件,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这件东西她感到万分熟悉,打开看,一对小巧的对戒安静的躺在里面,像是等待着主人。
不由自主的拿出一个,戴在了手指上,完美契合。
凌寒封眼含无奈,眸间带着浓浓的怜悯。
柳青呆愣在原地,无所适从,双手抱头,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口中的喃喃道:“江言……”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天开始蒙蒙亮了,柳村几名村民在村中闲逛,其中一人遇到村长,笑嘻嘻的拍了下村长的肩头。
只听“扑通”一声,村长倒地不起,看这模样,竟已经死了,众人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们去找端木大人,他能帮助我们!”一村民神采飞扬,口中的端木在他眼里似乎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对啊,端木大人,他可是我们村子的河神!”
几人说着,一边挖坑埋村长一边又唠“村长还没忘记柳青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你们当时还没出生,哪知道柳青的事”旁边的老头微眯着双眼,手里拿着个烟袋,烟圈慢慢往上愈来愈无“当年的村长可真是,太喜欢柳青了”
埋坑的几人年轻,性急,没有耐心听老年人讲故事,一门心思的找端木河神。
老头拿着烟袋,口中吐出一个个烟圈,轻叹了口气,苦涩蔓延至心头。
“这位老人家,可否借一步说话。”声音温润随和,让听者如有清风拂面。
老头警惕的向声音来源看去,便见那人一身黑衣无风而动,如墨的长发高高束起,面如白玉,眉如柳黛,乌黑双眸深不见底,嘴角含笑,正是凌寒封。
阿九和林霄并未现身,贴着隐身符站在凌寒封身后,柳青也在。
老头碰了碰烟灰,目光晦涩又复杂道:“你想知道些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凌寒封未言,径直走到柳青墓碑处问道:“老人家,那女子在何处?”
老头闻言,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知晓凌寒封问的绝不是柳青,许久道了两个字:“河神”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离去的背影佝偻,苍老无比,他当年也欠了江言一个人情,现在就当还了吧。
“谢谢你,老人家。”凌寒封向那身影拜了一拜。
“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霄一身红衣在黑夜中十分扎眼,手里拿着一张传音符道:“我们先回去吧,要不让宗门派其他人来这”
阿九切了一声,眉头轻挑,嘴角的笑容愈来愈大,林霄还真和上一世一样胆小啊,果然是废物。
“你若想回便回吧”凌寒封对此事已了然于心,那个魔修端木,要少女性命,并与村民做了交易,按时献上女孩,也可多献,会给更多村民们想要的东西。
柳青和那女子,大抵也是如此。
事情已明白七七八八,动身前往村中,此魔头,非除不可。
阿九紧随其后,他对凌寒封如何处理可谓是兴趣颇多。
柳青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她想知道另一个戒指的主人在哪,想知道为什么她的记忆模糊又残缺。
只剩下林霄独自站在原地,面色不善的看着前方几人,心里只觉异常矛盾,心里感觉前处必有危险,想快些离去,但看着离去的凌寒封,心里却有些不舍。
想了又想,见几人快要走出视线时,咬咬牙,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夜里,阴风四起,柳村传来阵阵哭喊声:“……不要动我的女儿……求你们了……”
妇人跪在几个男人中间,死死的扯着身旁的女儿不让被别人夺去。
一男人调笑着:“李婶子,端木大人要新娘子,全村里就这丫头长的最为水灵”
“不要碰我的小鸢,求你们……”李婶头重重的磕向地面,一边磕一边拽着女儿的手臂。
名为小鸢的女孩神色淡然,嘴角抿开一抹笑,扶助自己的母亲道:“娘,别怕,不要向他们求饶,我有一死,但该死的邪魔妖道也不会慢我几步!”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
话音刚落
“啪”的一声
小鸢被一巴掌掀翻在地。
“你算个什么东西,端木大人也是你能说的,你这个贱人……我先教训教训你,免得你到时胡言乱语,引大人厌烦我们!”
小鸢双眸含泪,瞪着眼前这几个高大的男人,恨意随着泪水涌出,她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怎么能与河神为敌?可这些年,那河神又有做过半点好事!村中女孩大都献祭于他,他夺走的多少条鲜活生命!
死,那就死吧,她倒也不怕。
男子被激怒,一把拿起身旁的菜刀想小鸢砍去。
李婶呆愣原地,她不知女儿胆子竟这么大,但凭着作为母亲的本能拦住男人,不要伤害她的女儿。
“砰”的一声,
门被一脚踹开,
凌寒封一身黑衣,面容冷峻。
待看清里面画面,心里的那股火气,更是横冲直撞。
“新娘子?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