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寂无已经记不得,距上次女魃唤他的名字,究竟过去了多少时日。
女魃的一声“寂无”,让公冶寂无觉得恍如隔世,脑海中如走马观花,浮现出一连串前尘往事,心中一处隐秘的角落,也霎时亮堂起来。
女魃察觉到公冶寂无心神紊乱,轻咳一声,收了倾世之玉,拍了拍他的背。
女魃:" 「江疑神君,可曾探查到这法阵的薄弱之处,是否有法可解?」"
女魃拒绝和于适一同行动,留于阵中,方才匆匆而来,便见敖子逸与冥夜对战正酣,而公冶寂无识海震动,一时情急,才会用了旧称。
现在女魃见公冶寂无如此在意,甚至因此乱了心神,自然会避免再用“寂无”一类的旧称,而改称他为“江疑神”。
公冶寂无见女魃换了称呼,满眼都是失落的神色,微微叹气,隐忍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口。
公冶寂无:" 「冰裳,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我......」"
女魃望向天空,密切关注敖子逸与冥夜的对抗,并没有给公冶寂无讲下去的机会,出声无情地打断了他。
女魃:" 「阵前交战,还请江疑神君平稳心神,勿言其他。」"
女魃:" 「你那个小徒弟与冥夜交手,铁定撑不了多久,他冒着生命危险拖延时间,还请江疑神尽快参透阵法玄奥。」"
女魃顿了顿,眼眸微暗,脸上的一丝凄然转瞬即逝。
女魃:" 公冶寂无,你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责任,大敌当前,竟还想着与我谈论旧事。"
女魃:" 你向来只顾自己逍遥,聊以塞责,对别人都是一种残忍,对你的徒弟如是,对我也是,还有我们的孩子......"
当年公冶寂无与还是人族的女魃相遇,二人渐生情愫,女魃也怀了公冶寂无的骨血,一切十分美好。
可是,人类的寿数对于神界之人而言,不过须臾,公冶寂无又养得一身漫不经心的性格,很快便将女魃忘在脑后。
女魃独自回到族中,生下拥有神族血脉的婴孩,却不愿向别人说起孩子生父的名姓,因而受到部落族群的苛待。
女魃含辛茹苦,将孩子抚养到六岁,结果人界一场疫病,让孩子夭亡在她怀中。
直到神界初定,公冶寂无才想起她这么个人来,由于心中愧疚,才向天帝讨了一个神位,封了女魃为旱神。
女魃的神位就像她的人生写照:“久旱逢甘霖”,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场姗姗来迟的雨。
按理说,女魃本不愿再与公冶寂无往来,可是公冶寂无司掌人界施云布雨之事,他们二人这一水一旱,算是永远纠缠在了一起。
因此,女魃每每见到公冶寂无,心中都会刺痛,因此也从未给过他好脸色。
今日,女魃因为自己妹妹的儿子,不得不参与此次会阵,她比谁都想尽快破掉法阵,拯救阵中的讙猫族之后——丁程鑫。
公冶寂无自然不知女魃的想法,见她神色戚戚,也不敢再多问,继续以神识探索阵内,以求破阵之法。
敖子逸与冥夜相斗,也是蟠龙金枪与水龙吟的战争,两枪数度相接,火光四起,电花飞溅,竟不相上下。
冥夜虽为战神,实战经验丰富,也不得不感叹敖子逸作为后起之秀的实力。
战神冥夜:" 千年以来,听闻这神界之中能人辈出,这中斗七宿应龙便是其中之一,难怪四方煞神都折在了他的手里。"
战神冥夜:" 不过他到底是妖类出身,即使登临神界,修得一副清贵神格,但根骨并未变化,倒也不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