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步履匆匆,转眼之间到达军帐,伸手将帐门挑开,似有想起什么一般,转身吩咐跟着自己的贴身近卫。
张凌赫:" 「将帐门看牢,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若有人闯帐,直接军法处置就是。」"
张凌赫如此布置,便是要将丁程鑫保护起来,以免冥夜等人以拖延懒怠,延误军机为由,前来向丁程鑫问罪。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得见着丁程鑫,从他嘴中问出布阵之事究竟出了什么样的差错。
张凌赫步入帐中,只见室内并未点灯,光线昏暗,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方才看清帐内的光景。
丁程鑫坐在软榻前的交床上发呆,感觉到有人进帐,身体微微一颤,机械性地转过头来,见来人是张凌赫,仿佛松了一口气,冲他点了点头。
丁程鑫:" 「呼......吓死我了!还好是你啊,张凌赫。若是冥夜等人,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呢。」"
昏暗之中,丁程鑫的眼睛发着荧荧之光,已然露出些妖相。张凌赫将帐门放下,拿出火石,将帐内的火把灯球点亮。
丁程鑫在张凌赫面前很是克制,较少露出讙猫一族的真容。此番不慎露出凶相,看来方才受到的惊吓不小。
张凌赫:" 「方才是我的不是,没有知会一声便贸然进帐,还请鑫莫要责怪。」"
张凌赫一边点燃室内照明,又有意说些俏皮话,无非是要怄丁程鑫一笑,缓和一下他紧绷的神经。
眼见室内逐渐亮起,丁程鑫敛起凶相,恢复平日里柔和的面容,见张凌赫与他玩笑,倒也感激他的用心,暂且将烦心事放在一边,短短应上一句。
丁程鑫:" 「王上见笑了,这军帐本就是你的,你想进便进,无需提前知会我。」 "
张凌赫将手中火石放到一边,在丁程鑫所坐的交床前单膝蹲下,将他的双腿放在膝头,用手轻轻地捏了起来。
张凌赫:" 「是啊,我可是九黎王,这九黎全境的一草一木,千军万马都是我的。」 "
张凌赫:" 「不过我最在意的,还是眼前这个人,只要他完完全全属于我,我便别无所求了。」"
丁程鑫知道张凌赫意有所指,脸上不禁泛起桃花,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
丁程鑫:" 「休要浑说!青天白日的,若让旁人听了去,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臊得慌呢!」"
丁程鑫虽然有脚上动作,但到底是在玩闹,不会用太大的力气,张凌赫伸手便捉住了他的脚,当即扯下鞋袜,找准穴位,屈起指节,不轻不重地按了两下。
丁程鑫:" 「张凌赫!哎呦!你干嘛呀!别闹了,我投降,真的投降!」"
眼见丁程鑫乐出了眼泪,气喘吁吁,面上的忧虑一扫而光,张凌赫这才停下来。又怕丁程鑫着凉,张凌赫忙将他的双脚揣在怀中捂着,这才开口向丁程鑫询问提早回营的缘由。
张凌赫:" 「鑫,今日你倒是比平时回来都早,可是布阵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丁程鑫沉吟片刻,心绪不宁,并不知道如何向张凌赫开口:若他据实相告,说起敖子逸闯阵如入无人之境,势必会引起张凌赫的恐慌,如此一来动摇军心,属实不妥。
不得已,丁程鑫只好编了一个理由,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丁程鑫:" 「封印大阵的施布方法过于复杂,我一时实在难以参透,对不起,张凌赫,让你失望了。」"
张凌赫闻言,摇了摇头,并未有所怀疑,出声安慰丁程鑫。
张凌赫:" 「鑫,没关系,那碧玺珠玉中记载的阵法年代久远,若你难以参详其意,倒也不必苦恼。如今营中有战神冥夜在,想必他能指点你一二,不如我们明日向他询问......」"
丁程鑫刚想找理由拒绝,便听见帐外传来一阵喧闹,仔细一听,正是冥夜的声音。
战神冥夜:" 「你一介凡人,如何敢阻拦于我!若不是看你乃九黎王的贴身近卫,我早就不客气了!给我滚到一边去!真是荒谬!这九黎营中还有我不能踏足的地方!」"
丁程鑫眼见冥夜就要入帐,不由得心中慌乱,战神冥夜洞察秋毫,那可不如张凌赫一般好骗。若他问起今日自己提前回营之事,如此蹩脚的理由必然瞒他不过,怕是只能实话实说了。
不似丁程鑫般着慌,张凌赫却很是欣喜,他想着对阵法有疑问并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丁程鑫有所为难,张凌赫本就要请冥夜前来议一议,不料他却主动前来,倒也省了一番派人去请的功夫。
张凌赫将丁程鑫安顿在交床之上,起身向帐外传令说话。
张凌赫:" 「战神莫要责怪,他们也只是奉了我的命令。既然战神冥夜到访,你等不必阻拦,还请进帐说话。」"
张凌赫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被极大的力量冲撞,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倒在了软榻之上。
张凌赫定睛一瞧,竟不知丁程鑫何时褪掉了外衫,扯开了衣襟,精壮的上身在火把灯球的映衬下泛着柔和的色泽。
眼见丁程鑫紧咬下唇,面若桃花,张凌赫咽了口唾沫,试探着询问。
张凌赫:" 「鑫,你这是......」"
张凌赫的话还未说尽,便被丁程鑫的一双薄唇封住了口。张凌赫只觉得唇间一暖,手指被人捉拿,触到了一片火热。
张凌赫鲜少见到丁程鑫如此“轻狂主动”,心头虽然有疑,但还是晕头转向,脑袋里也是七荤八素的。
直到耳侧传来鼓掌之声,冥夜的声音传来,张凌赫这才眨眨眼睛,将心绪稳了稳。
战神冥夜:" 「如今黄帝阵营有高人相助,军情紧急,在下每日勠力劳心,寻求应敌之策,可二位真是好兴致啊,大敌当前,却只顾自己快活。」 "
张凌赫还未来得及分辩,便被丁程鑫轻轻一推,起不得身。
丁程鑫撑起身子,眉眼中尽是婉转多情,看似漫不经心瞟了冥夜一眼,手中的动作却未停。
丁程鑫:" 「王上一时心性也是有的,怎么?上神竟不懂“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这样浅显的规矩吗?」"
冥夜看了丁程鑫一眼,摇了摇头,拂袖而去,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言语中充满了厌恶之情。
战神冥夜:" 「到底是洪荒蒙昧出身的妖族,无论修炼多少年岁,也摆脱不了腌臜低劣的习性,实在是令人不齿!」"
眼见冥夜走出大帐,丁程鑫眼中的欲火即刻消散,松开抓住张凌赫衣襟的手,转身坐在软榻的一角,将褪下的衣服穿好,低着头不说话。
张凌赫仿佛在云端雾里,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也不明白丁程鑫为何会突然作出那样的举动。
张凌赫看到丁程鑫背对着自己,忍不住轻唤他的名字。
张凌赫:" 「鑫......」"
这一声柔软的呼唤,让丁程鑫的肩头开始颤抖,张凌赫本以为热度退去,丁程鑫的身体有些冷,连忙将衣物披在他的肩头。
此时,张凌赫清晰地听到一声声啜泣,他连忙扳过丁程鑫的身子,让他面对自己,却发现丁程鑫满脸都是泪,着实已经哭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