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子逸见宋亚轩并不回应,脸上微微露出些愠色。敖子逸的眸色微暗,将那捧青莲放在一边,替宋亚轩的手臂伤处换药。
敖子逸:" 「这府地无人居住已久,找不到能够治伤的药石。不过好在这潢污之中有青莲生长,倒是治伤的良药。」"
敖子逸:" 「亚轩,从你心骨重生至今,已经半月有余,我陪伴你多时,耽搁了些要事。」"
敖子逸:" 「现下我们返回潢污,所有外事枝节均已了断,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亚轩,你只需要在潢污修养,等我回来就是。」"
敖子逸说得倒是实话,先前雷尊于适传下天帝金旨,勒令他及时将天舆图寻回。
这些日子敖子逸忙于照顾宋亚轩,完全将天帝旨意抛在脑后。于适已经多次鸣响天雷提醒,敖子逸见实在是无法继续拖延,只得动身前去寻找天舆图的线索。
宋亚轩听闻敖子逸要离开,终于动了动眼珠,缓缓开了口。
宋亚轩:" 「我会在潢污修养,等到身体好些,就离开这里,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敖子逸轻笑一声,理了理宋亚轩额前的乱发,凑在他的耳边,语气轻松地说道。
敖子逸:" 「亚轩,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夺回身边,自然不会让你轻易离开。我已经用嫫母之镜将潢污水面封印,以你的妖力,根本无法破除封印禁制,去往水面之上。」"
敖子逸:" 「你就呆在这水下府地,好好的养伤,不要做无用之功,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注1:嫫母,是黄帝的次妃,相貌丑陋但品德出众,相传是她发明了镜子,记载于《吕氏春秋·遇合篇》中。
宋亚轩将头偏向软榻一侧,躲开敖子逸的手,言语中皆是忿恨之意。
宋亚轩:" 「敖子逸,你威胁我?」 "
敖子逸的耐心似乎已经被消磨殆尽,只见他伸出手,捏住宋亚轩的下把,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宋亚轩看向自己。
敖子逸:" 「宋亚轩,若是你肯乖乖听我的话,我自然不会对你疾言厉色!」"
敖子逸:" 「与刘耀文呆过这些日子,倒将你养得野性难驯,沾染了他身上的放纵习气!」"
见敖子逸话头直指刘耀文,宋亚轩发狠地晃动身体,妄图挣脱敖子逸摆弄自己的手指。
宋亚轩:" 「敖子逸,你根本不配评判刘耀文!你知道吗?刘耀文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虚情假意的神界之人!」"
宋亚轩:" 「刘耀文将你们比作“禄蠹”( lù dù ),认为你们不过是一群争名逐利,醉心权力之欲,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之辈。」"
注2:禄蠹,窃食俸禄的蛀虫,喻指贪求官位俸禄的人,引自《红楼梦·第十九回 》。
宋亚轩:" 「你说我被刘耀文调教得野性难驯,我倒觉得你被神界风俗腐化,身上沾满了硕鼠之气,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潢污中潜心静修的应龙了!」"
宋亚轩:" 「从前我还不理解,如今我才看得清楚。敖子逸,从一开始,我们两个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合适。」"
敖子逸没想到宋亚轩如此反驳自己,心中大怒,狠狠地将他甩开,胸口剧烈起伏。
宋亚轩后脑撞在床屏之上,只觉得眼冒金星。看着敖子逸因怒气涨红的脸,宋亚轩再也忍不住,眼角泪珠滚落,咬着牙关,隐忍地啜泣起来。
宋亚轩:" 「敖子逸,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曾经也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你,我们...... 」"
听到宋亚轩的哭诉,敖子逸总算从盛怒中清醒过来。敖子逸本想去安慰宋亚轩,却在他连连躲闪的动作中放弃了这个念头。
敖子逸:" 「亚轩,你好好养伤,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 "
敖子逸说完,如逃跑一般,踉跄走出房中,很快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日子,敖子逸果然不再出现,宋亚轩倒也不甚在意。经历重生心骨后的种种,宋亚轩并不想日日面对他。
宋亚轩手臂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每日在水下居所中待得无聊,便也在潢污中四处走走。
潢污之中不正之气凝聚,好在宋亚轩天生就有净化的能力,因而不曾受到影响。
宋亚轩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只是那嫫母之镜的灵力太过强大,敖子逸以它封印潢污水面,宋亚轩根本无力解咒。
潢污之中没有生灵居住,水下一片死寂。宋亚轩隔着水面看外界日升月落,云卷云舒,时不时会想起刘耀文来,左胸口又闷又痛。
千年之前,敖子逸登临神界,离开潢污,宋亚轩独自一人,也从未觉得如今日一般孤独。
宋亚轩:" 原来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
敖子逸先前为他采得青莲已经枯了,宋亚轩便想再去寻些新鲜的莲花骨朵养起来,也算是唯一能在潢污之下陪伴自己的生灵了。
宋亚轩本也无法去往水面之上,好在那青莲生命力顽强,即可陆生也可水生,因而在水下也可采得几枚新鲜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