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公冶寂无轻轻挥手,那暴怒的蠵龟便偃旗息鼓,退回深泽之中去了。鮯鮯鱼也停鸣叫,不见了踪影。
江凝神回身看着面前的三人,摇了摇头,挥手从空中拽下三朵云,附在三人身上,变成了短衣。
公冶寂无:" 三位倒是潇洒恣意,只是光天化日不着寸缕实属不妥,还请掩体自重。"
宋亚轩这才发觉,方才为图凉快,将身上脱的只剩一件衬裤。严浩翔和贺峻霖那两个家伙,更是赤条条一丝不挂。
想着自己竟如此穿着同公冶寂无讲了一番话,再看到公冶寂无衣冠楚楚,连头发梳也得一丝不苟,宋亚轩不禁羞了个大红脸。
宋亚轩:" 但愿江凝神不要以为我是乡野村夫,丢死人了啊。"
贺峻霖那边还好些,平时与神祇交往不密,料想江凝神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倒是严浩翔的脸上有些燥热: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神官,如今在江凝神面前衣不蔽体,到底是丢了面子。
不过江凝神并没有理会几人内心的潜台词,微笑望着宋亚轩。
公冶寂无:" 我奉妖神英招金旨,在此等候白玉伏羲琴与太阿剑的主人,助他取得深泽之水。"
公冶寂无:" 不知可否唤出太阿剑一观?"
宋亚轩:" 原来马哥早就算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宋亚轩想到马嘉祺,不免有些难过,但还是急忙收了起情绪,将太阿剑召唤出来,递给公冶寂无。公冶寂无验视完毕,将太阿剑归还给宋亚轩。
公冶寂无:" 不错,正是太阿剑,请随我来。"
宋亚轩飞身跟上公冶寂无,严浩翔与贺峻霖也御风跟上。只见公冶寂无转过身来,望着跟上来的二人。
公冶寂无:" 吾仅邀颛顼族后一人取水,二位请在此等候即可。"
严浩翔眉头一凛,视线盯着江凝神不放。
严浩翔:" 吾乃当世神官,这世上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你乖乖带路即可。"
公冶寂无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回答。
公冶寂无:" 那深泽之水,乃是源自跂踵山的珍贵灵泉,只有有缘之人方可遇见,若二位同去,自是寻不得了。"
严浩翔:" 你莫要编这些鬼话来哄我,灵泉而已,如何有这般神识?"
宋亚轩在一旁听得严浩翔语气犯冲,赶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宋亚轩:" 我们现在是有求于人,你客气点啊。"
严浩翔见宋亚轩语气中有些许埋怨,不由得有点委屈。
严浩翔:" 亚轩,他说的话都是唬你的。"
宋亚轩冲公冶寂无抱歉地笑笑,轻轻拍了严浩翔几下。
宋亚轩:" 寂无兄只是受人之托,而且那人还是马嘉祺,没事的。"
一旁的贺峻霖半天没有开口,听见宋亚轩敲打严浩翔,本在心里幸灾乐祸,宋亚轩的一句“寂无兄”让贺峻霖心里也不舒服起来。
贺峻霖:" 亚轩,你才跟他认识多久,怎么就称他“寂无兄”了?当初我让你叫我一声小贺哥哥,你是半天不肯张嘴,幸亏我技术高超……"
宋亚轩:" 呀!贺峻霖!"
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眼见贺峻霖要说些闺中私密,宋亚轩急忙堵住了他的嘴。
宋亚轩:"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都给我在这里好好呆着!不然就绝交!"
眼见宋亚轩发了火,严浩翔和贺峻霖才老实下来,各自看了公冶寂无一眼,不说话了。宋亚轩长舒一口气,觉得身上比刚才又热了几分。
宋亚轩飞到公冶寂无身侧,示意他可以走了。宋亚轩跟着公冶寂无飞过深泽,见那深泽并非处处都是沸腾之水。公冶寂无飞到一处相对平缓的水域,向宋亚轩伸出手。
公冶寂无:" 此处便是深泽灵泉的入口了,抓紧,我带你进去。"
宋亚轩点了点头,轻轻地将手搭在公冶寂无的手上,虚握住公冶寂无的指尖。公冶寂无大手一张,紧紧包住宋亚轩的手,一头扎进了深泽之中。
宋亚轩调动应龙之息,撑开避水之法,定睛一瞧,只见那深泽之下有一泉眼,时不时涌出一丝乳白色的泉水,散进深泽之中。
公冶寂无:" 应龙之息,果然是颛顼族后,今日我倒大开眼界了。"
一旁的公冶寂无出声夸赞,宋亚轩谦虚地摆手回应。
有了应龙之息加持,二人登时便到了深泽灵泉的泉眼之处。宋亚轩看了那灵犬一眼,转身向公冶寂无询问。
宋亚轩:" 这灵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若非有缘之人,真的寻不得吗?"
公冶寂无松开宋亚轩的手,神色抱歉。
公冶寂无:" 不是,正如神官所说,缘分之说,只是我编纂出来的。"
宋亚轩不解,疑惑地眨眨眼睛。
宋亚轩:" 不知江凝神为何要这么做?"
公冶寂无略微思忖了一下,道出了实情。
公冶寂无:" 这深泽是我失手打破布雨净瓶而形成的。那净瓶中的水本身极为纯净,但落于这跂踵山,覆在烝火之上,常年忍受灼烤,久而久之便堕了性,逐渐生出剧毒。"
公冶寂无:" 想必你们三人来时已见,这跂踵山上草木不生,水中也仅有蠵龟和鮯鮯鱼可以存活,便是因为这灵泉堕性生毒的缘故。"
公冶寂无:" 方才我见那二人皆心系于你,未必肯让你冒这个风险。"
宋亚轩听了江凝神的话,望着那乳白色的深泽灵泉出神。
宋亚轩:" 原来这灵泉有毒,那要如何取得这深泽之水呢?"
公冶寂无仿佛猜到了宋亚轩的心思,继续说下去。
公冶寂无:" 要取深泽之水,便要饮下一口灵泉,若生,便可取走深泽之水。"
公冶寂无:" 若毒入五脏,便死,不药可医。"
宋亚轩走近灵泉,感受到那水中的灵气,似有一番如泣如诉的怨恨。
宋亚轩:" 马哥既然让我来这里取水,必定是相信我的能力,我不能让他失望。"
宋亚轩:" 取了深泽之水,才能拿到烝火,张哥还在花坊等着我,我不能食言。"
宋亚轩思索片刻,转身面向江凝神,拱了拱手。
宋亚轩:" 我决定了,我要取这深泽灵泉,若我有任何不测,还请将我的尸体还给方才等候我的二人。"
江凝神一脸钦佩地望向宋亚轩,郑重地点头答应。
宋亚轩掬起一捧乳白色的灵泉水,送到嘴边饮下。饮下泉水之后,一股灼烧感从喉头烧遍了宋亚轩的全身。宋亚轩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如同刀割般疼痛。
一旁的公冶寂无见宋亚轩倒下,双目猩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慌忙扶住宋亚轩,按住宋亚轩的喉头,强迫宋亚轩把刚才喝下的灵泉水吐出来。
公冶寂无:" 这灵泉毒性太烈!快吐出来,你会没命的。"
宋亚轩虽听见公冶寂无的呼喊,但残存的理智让宋亚轩猛地将公冶寂无推开,抗拒着求生的本能,将那口深泽灵泉咽了下去。
灼烧感蔓延至心脏,宋亚轩渐渐失去了意识,眼前一片昏暗。
不知过了多久,宋亚轩听见有人轻生唤自己的名字,宋亚轩睁开眼,便见马嘉祺笑盈盈地站在床边。
马嘉祺:" 亚轩,快起来吧,今天我们吃火锅哦,就等你了!"
宋亚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马嘉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触手升温。
宋亚轩:" 呜呜呜,马哥,真的是你啊。"
马嘉祺见宋亚轩紧紧抱住自己,嚎啕大哭,竟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伸出手给宋亚轩理理翘起的头毛,语气温柔。
马嘉祺:" 亚轩做噩梦了吗?没事了,醒了就没事了。"
宋亚轩抱着马嘉祺重重地点了点头,但还是不肯撒手。马嘉祺正在无奈之际,就听得有人跑上楼,推门进来。
刘耀文:" 宋亚轩儿!就等你一个人了!不是说好了开完演唱会我们要自己在家再吃一顿吗?你怎么还赖床!都是大学生了。"
宋亚轩松开马嘉祺,看向站在一旁的刘耀文,他还是那么开朗活泼,与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宋亚轩:" 刘耀文,你不是去修炼去了吗?你的伤好了?"
刘耀文听得宋亚轩的回答,走过来将手放在宋亚轩的头上,试了试温度。
刘耀文:" 马哥,宋亚轩好像发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马嘉祺也伸手摸了摸宋亚轩的额头,发现是有些烫。便将宋亚轩重新按回床上,让他盖好被子躺好。
宋亚轩看见马嘉祺要给自己理了理被子,作势便要离开,慌忙拉住了马嘉祺的手。
宋亚轩:" 马哥,你要去哪里,不要走!"
马嘉祺将宋亚轩的手塞回被子里,拍了拍宋亚轩的脑袋。
马嘉祺:" 我去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先吃,然后给你拿点药。亚轩,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宋亚轩:" 可是,马哥,我……"
马嘉祺:" 嘘。"
马嘉祺将手指盖在宋亚轩的嘴唇上,轻轻地点了点。
马嘉祺:" 亚轩,听话,好好休息。马哥拿了药就上来。"
说罢,马嘉祺便走出了房间。刘耀文见马嘉祺走了,也移动脚步,从床边走开。
宋亚轩:" 刘耀文,你去哪!"
刘耀文奇怪地看了宋亚轩一眼,从桌子上拿起一瓶没开过包装的水,又坐回床边。
刘耀文:" 我给你拿水啊!宋亚轩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病了之后这么黏人呢?"
刘耀文把瓶装水拧开,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宋亚轩。水递到一半,刘耀文突然停下来,一拍脑袋。
刘耀文:" 你看我,宋亚轩你现在不能喝凉水吧,你等着,我去给你接点热水!"
宋亚轩:" 哎,你别……"
没等宋亚轩说完,只听见房门响动,一个人拿着热气腾腾的杯子和药走了进来,宋亚轩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张真源。
张真源:" 我听马哥说亚轩病了,就拿了热水和药上来。亚轩,你要不要吃点药?"
严浩翔:" 先别吃药,先量量体温,发烧到一定温度才能吃退烧药。"
严浩翔跟在张真源后面近了门,手里拿着温度计,语重心长地“指导”着。
宋亚轩发现床边被围得水泄不通,看了看众人,又望向门口。
宋亚轩:" 马哥呢?他不是找你们去了吗?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门外传来一个播音腔,紧接宋亚轩便看见贺峻霖捧着一个装满红油的碗走了进来。
贺峻霖:" 马哥正在厨房忙活给你下面呢。亚轩你真是没有口福啊,瞧瞧这火锅,香的咧~"
没等贺峻霖说完,便挨了一记“爆栗”,只见丁程鑫走进房间,推搡着众人。
丁程鑫:" 亚轩是病号,贺峻霖你还要搞“你若安好,那还得了”这一套吗?你们几个也都赶紧放下东西出去,让亚轩休息!"
众人见丁程鑫发话了,便都乖乖走出了房间。看着被虚掩上的门,宋亚轩竟然一时间有些不习惯突然而来的清净。
宋亚轩挠了挠头,却怎么也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了。脑海中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不再真切。没等宋亚轩将大脑中搜刮干净,便见马嘉祺端着一碗面,手里提了个小桌板,用脚轻轻踢开房门。
马嘉祺将面和小桌板放在一边,拿来几个枕头,给宋亚轩垫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接着将小桌板在床上立好,把面端到宋亚轩面前,替宋亚轩扮好,把筷子递给了他。
马嘉祺:" 吃吧,病了还是要多吃点。"
宋亚轩接过筷子,看了看马嘉祺殷切的目光,点了点头,低头吃起面来。
马嘉祺:" 慢点吃,小心烫。"
听见马嘉祺温柔的声音,宋亚轩的眼眶湿润,不争气地落下眼泪来。那些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尽碗里,和面条搅在了一起。
马嘉祺看着宋亚轩落泪,心疼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替宋亚轩擦着眼泪。
马嘉祺:" 很难受吗,亚轩?要不要去医院?"
宋亚轩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宋亚轩这一病便拖了许久,吃了多少药也不见效,一直拖到了贺峻霖过生日的时候。宋亚轩已经在这些日子里将自己的身份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宋亚轩现在是当红偶像团体时代少年团的一员,他的团员是马嘉祺、丁程鑫、刘耀文、张真源、严浩翔和贺峻霖。
这段时间宋亚轩虽然在病中,但是还是跟着团体参加了一些品牌活动,宋亚轩虽然有些吃力,在队员的帮助下倒也应付得来。
宋亚轩嘴上不说,但是他的记忆只剩下从别墅醒来之后的片段了。宋亚轩心里隐隐约约总记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但就是想不起来。
贺峻霖的生日直播,许的愿望是让宋亚轩快快好起来,然后七个人永远在一块儿。这让宋亚轩十分感动,当场哭了鼻子,队员们纷纷嘻嘻哈哈打起了圆场,才让宋亚轩觉得没有那么丢人。
生日直播结束后,宋亚轩因为身体不舒服先行坐车回别墅。路上宋亚轩望着车窗外出神,一颗高大的桑树闯入了宋亚轩的视线。宋亚轩看到那颗桑树,心头如烈火灼烧般疼痛。宋亚轩忍不住用手捂在心口,大口喘气。
司机看出了宋亚轩的不适,询问他要不要掉头去医院,宋亚轩摇了摇头,称自己无事。
经过刚才那阵锥心的疼痛,宋亚轩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条树根。那条树根上的灵气,荡涤着宋亚轩的心胸,让宋亚轩将一切的事情都记了起来。
宋亚轩记得自己喝下了深泽灵泉的水,失去了意识,便来到了这个世界。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的团员们待自己如家人一般,十分疼爱,但是宋亚轩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完成自己未尽的职责与使命。
回到别墅,宋亚轩偷偷来到院子里,用张真源给的桑根变出了一个自己,最后眷恋地看了一眼别墅,运起应龙之息,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