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问题了？”
方彤追问道。
从昨天晚上开始，宋枫的关注度便没有离开过，位于城里的二层门市房。
今早和老刘见面后，宋枫本打算去二层小楼进行调查。
半路接到方彤的求救电话，临时改变目标，从城里返回村庄。
感觉二层小楼，很可能是整起案子的关键。
刚才，宋枫发信息给老刘，拜托老刘帮自己查一下，二层小楼是否是空置状态。
如果被租出去，租赁人的具体身份又是什么？
不查不知道。
二层小楼没有被租赁出去，而是被抵押出去。
抵押人不是别人，正是死者王二牛。
“明明是我家的房子，王二牛有什么资格将它抵押？”
方彤大吃一惊。
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给父母买的房子，会成为别人的抵押物。
宋枫拍了拍方彤的肩膀，说道：“从眼前情况上来看，我有一个大胆分析。”
“前不久，你父亲和王二牛喝酒，王二牛向你父亲提出请求，在这栋位于城里的二层小楼过户到他的名下，用上一段时间再还给你父亲。”
张君雅好奇道：“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方大海会将房子过户到别人名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哪怕再好的朋友，也未见得会答应。”
宋枫说道：“张律师，你仅仅和方大海接触了一个小时，对他的性格不是很了解。”
别看宋枫和方大海也只见过一次，凭借着长时间历练的分析能力和洞察力，综合种种问题，认为方大海有很大的可能，会答应好朋友的这个请求。
方大海是老实人，而老实人最不擅长的便是拒绝人。
宋枫说道：“方大海翻箱倒柜的寻找房产证，很可能是要在第二天和王二牛去城里，办理房屋过户。”
“担心妻子不同意，又或者将这件事说给别人，所以才找了一个根本站不住脚的借口。”
说到这里，宋枫看向方彤。
“假如王二牛向你父亲苦苦哀求，又或者编一些鬼话博取他的同情，你父亲会不会选择将这栋二层楼暂时借给王二牛？”
方彤皱起眉头，说道：“或许会吧……可王二牛如果需要这栋楼，直接借走就好了，为什么要让我父亲将这栋楼过户到他名下？”
“不过户到自己名下，王二牛又怎么将这栋楼抵押出去，换取钱财呢？”
宋枫耸耸肩膀。
王二牛明显吃准方大海的性格，巧妙布置语言陷阱，料定方大海不会拒绝。
身为方大海的好友，方家几个月发生的变化，能瞒得了别的，绝对瞒不过王二牛。
宋枫接着说道：“或许是事后察觉不对，又或者是发现这栋楼被王二牛抵押出去，总而言之，你父亲将这栋楼过户给王二牛不久，就产生了反悔的想法。”
“找到王二牛，想要将楼拿回来。”
方彤忙不迭的问道：“也就是说，我爸昨天和王二牛喝酒，谈的是这件事情，由于没有谈拢，我爸一气之下将王二牛杀了？”
“不，这其中还存在别的问题。”
宋枫晃动手指，说道：“说正事的时候，人必须保持大脑清醒，纵然两人边喝酒边谈事情，各自有了心思，也不会喝的烂醉如泥。”
“真喝醉了，怎么继续往下谈？”
宋枫将情况转回到原点。
假设，王二牛将楼抵押出去，本人无力赎回来还给方家。
方大海一气之下杀死王二牛，问题也来了。
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王二牛怎么可能被方大海杀死？
方大海又怎么会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宋枫严肃的说道：“除非，你父亲早有预谋，谈话之前已经动了杀心。”
“不，这不可能。”
方彤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
不愿相信宋枫这个猜测。
宋枫又说道：“如果你认为，你父亲没有蓄意杀人的胆子，那么这件事情还需要接着调查。”
宋枫无奈告诉方彤，他只能查二层楼，可能是引发二人争执与冲突的关键。
至于王二牛怎么死的，方大海为什么坚称自己是杀人凶手。
几个问题，宋枫现在没有任何头绪。
方彤咬了咬嘴唇，说道：“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亲自去见我爸，他可以不告诉别人真相，但一定会告诉我真相。”
“我说他是亲生女儿，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
“抱歉，我没办法把你带进去，不过可以把宋先生带进去。”
沉默良久的张君雅看向宋枫。
方彤是方大海的亲生女儿，属于涉案人员的直系亲属。
案情没有移交法院宣判前，方彤根本不可能见到方大海。
即便张君雅是律师，也没能力将方彤带进去。
带不进去方彤，不代表张君雅带不进去其他人。
宋枫和方家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以张君雅助理的身份跟进去，有关部门应该不会阻拦。
“方彤，你明天安心在家等着，我和张律师一块去见你父亲，我会想办法让他说出真相。”
宋枫安慰道：“你放心，如果他没有杀人，我绝对会帮他翻案的。”
“宋枫，拜托你了。”
方彤弯下腰向宋枫道谢。
宋枫搀扶起方彤，笑道：“你这是干什么？咱们是好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用行大礼。”
接着，宋枫冲着张君雅问道：“张小姐，你说以助理的身份将我带进去，我这边要做什么准备吗？”
“当然需要。”
张君雅目光复杂的说道：“麻烦你开车送我去市区，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宋枫话不多说，先将方彤送回家，接着启动汽车。
带着张君雅前往市区。
到了市区，张君雅示意宋枫将车停在一间咖啡馆门口。
随着汽车停下，张君雅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道：“宋先生，很抱歉我刚才骗了你，我将你叫到城里，是有点事情需要单独和你聊。”
“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下，我没办法说别的事情。”
“看得出来。”
张君雅正想向宋枫道歉，听到这句话，脸色明显愣了一下。
“宋先生，你知道我叫你来城里，是有别的话要说？”